56、疼嗎?【大肥】(1 / 2)

鐘未淩彎下腰, 湊到謝之欽耳邊,輕笑:“不過,你要是弄弄我, 我就都給你。”

謝之欽立刻轉過臉, 強打底氣, 認真勸阻道:“阿淩, 你有孕在身,不可。”

“不做到最後就行了。”鐘未淩按住企圖逃跑的謝之欽, 並指一揮, 滅了屋內燈火……

次日五更,天沒亮,鐘未淩便醒了。

如他所料,謝之欽睡的很熟, 並沒絲毫清醒的跡象。

鐘未淩穿好衣服, 對鏡看著自己脖頸上的齒痕,沒想到謝之欽平時溫溫柔柔, 上了床這麼猛, 都咬破皮了。

不過, 想起昨晚謝之欽終於把持不住,把自己撲倒的樣子, 不虧。

隻是這咬的位置有些雞肋, 衣領隻能遮住一半,另一半隻要稍微扭扭頭,旁人便能發現。

若是都跟大腿上的痕跡一樣隱蔽就好了。

收拾好,鐘未淩走到床邊,在謝之欽臉上親了一下,然後在他周圍親手結了個結界, 才離開。

剛出門沒多久,就碰上匆匆往這邊走的沈棠。

“這是我連夜調配的藥粉,鬼界禁地裡流放了不少怨靈,數目眾多,這東西可以用於驅散。”沈棠遞給他一直紅色瓷瓶。

“……”鐘未淩腳趾撓了下,沈仙師,您就非要在本座臨走之前提醒本座鬼界有那玩意兒嗎?

出門前做了那麼久的思想準備,得,全泡湯了。

早知這麼快便要到鬼界去,就先跟謝之欽把那什麼驅鬼術學會了。

“多、多謝。”鐘未淩接過藥瓶。

沈棠又遞出一隻藍色的:“這是傷藥,若是靈力受損,喝了之後,可以瞬間複原。”

“這麼神奇?”鐘未淩愕然。

沈棠認真道:“沒錯,這可是我壓箱底的寶貝,研製三十幾年了。”

鐘未淩有點不放心:“是成品嗎?”

沈棠:“……”

“魔君,”沈棠深吸了口氣,“我覺得你一點都不緊張。”竟然還有心思關心這個?

鐘未淩心說怎麼可能,鬼界還有那麼多鬼,光怕都快怕死了,更彆說那個混沌之地還是九死一生。

不過,他更怕謝之欽多年修為毀於一旦。

雲都這麼多年一直是仙門第一,很大一部分歸因於謝之欽,若是他成了廢物,雲都地位必然會一落千丈,謝之欽說不定還會受到鄙夷,甚至會引起一些如今依附於雲都的主和派的不滿。

當然,鐘未淩更擔心的是曾經十七歲便名動修真界的天之驕子,如今一夜成了個廢物,這對謝之欽會造成多大的打擊。

且霽陵一事,本來就不關謝之欽的事,是自己把他拖下了水,也不能總是他護自己吧,謝蠢蠢有時候還是需要自己照顧一下的。

鐘未淩挑眉,淡定道:“這有什麼好緊張的,隻是去取一件東西而已,本座去去就回,”沒等沈棠接話,鐘未淩立刻補充道,“沈仙師如果想打擊我,大可不必,晦氣。”

沈棠張了張嘴,放棄道:“那你小心。”

快出雲都山門時,鐘未淩被氣喘籲籲趕來的風跡叫住了。

見風跡拿了個大包袱,鐘未淩連忙拒絕:“本座帶的東西足夠,無需彆的了。”

真的是,搞的跟自己真的一去不複返一樣,不要這麼悲壯成嗎?

風跡沒辦法,抓著包袱,沉默片刻後,後退兩步,躬身衝鐘未淩做了個極其莊重的禮。

鐘未淩茫然:“你這是做什麼?”

風跡的臉色比以往都嚴肅:“不論此行是否成功,魔君今日之恩,風跡沒齒難忘,來日若有機會,必將報答。”

“不需要,謝之欽是本座夫君,要報答也是他報答,本座對你沒興趣。”鐘未淩傲然蔑了風跡一眼。

風跡聞言,原本正經的臉色倏地一綠,小胡子又撅了起來:“我對你也沒興趣。”

“那你更不用報答本座了。”鐘未淩不屑說完,衝風跡挑眉笑了笑:“照顧好他,不然本座滅了你們雲都。”

說完,鐘未淩就轉身走了。

雲都山梯數千級,看著鐘未淩漸行漸遠,逐漸縮成一點的身影,風跡扭頭對也跟過來的沈棠確認道:“我怎麼感覺他突然不神經了?”

沈棠也讚同:“好像又有了幾分當年的氣魄。”

風跡嗯了聲,眼神有些渾濁:“他是從何時不正常來著?”

沈棠回答道:“十七年前,仙魔大戰快結束時。”

“是了,一夜之間,就好像換了個人,完全不知道他在乾什麼。”風跡頓了頓,突然想起件事,“對了,鐘未淩連聲招呼都不打,就這麼貿然去鬼界,合適嗎?”

雖然魔界與鬼界交好多年,可是自從三十多年前,鐘未淩再也沒去過鬼界。魔族有何盛典,鬼界也沒派人來赴過宴。一月前,也就是仙魔大典前夕,蔣燃臨出行找失蹤少主前,假借讓魔族幫忙鎮場麵的借口,想讓鐘未淩過去一敘,鐘未淩也推辭了。

“魔君人都已經去了,師兄考慮這些不是……”沈棠接收到風跡的白眼之後,默默把馬後炮三個字吞了回去,“不過鐘未淩與鬼界三十幾年未曾交涉,原因應該不簡單。”

“話說蔣燃找他家少主找了這麼久,可有眉目?”沈棠問。

風跡嫌棄道:“隻找到了一點蛛絲馬跡,不過追蹤到樾陵城之後,線索便又斷了,”風跡忍不住吐槽道,“我說他是真的不行,當年鬼界少主降世,他竟然把人弄丟了!我都不知道蔣燃這些年怎得還有臉呆在鬼界!要是我,我早沒臉見人了!”

“師兄,隻是假設一下,你沒必要這麼真情實感吧,你看你,臉又氣紅了。”對於風跡這脾氣,沈棠也是服了,“走,趁著小師弟睡著,我偷偷給他診下脈,看看他到底怎麼回事。”

風跡跟沈棠折道返回後,約莫兩個時辰後,鐘未淩來到了湯山腳下。

自從三十五年前,前鬼王在內亂中歸寂,整個鬼界分成兩派。

一派以鬼界七名長老為首,立足惡水河以南的黎山,另一派則是以蔣燃為首的舊鬼族一脈,固守惡水以北的湯山。

當年內亂,舊鬼族一脈死傷慘重,但自立門戶的新鬼族也元氣重創,兩方不得不一惡水為界限,暫時休戰。

舊鬼族憑著魔族支援,迅速度過低迷期。雖然地盤少,人數相對新鬼族也少,可個人實力都很強大,尤其是近年來新出的後輩,堪稱整個鬼界的黃金一代,故而聲勢並不低。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修真界早先便有不少傳言,說鬼界少主若不死歸來,鬼界極有可能形勢大變,再次統一。

屆時,鬼界興許有可能再與仙魔兩道並肩,成三足鼎立之勢。

不過,也有人說,鬼界少主早就在當年那場內亂中死了,蔣燃一直這麼到處找,目的其實隻是給族人一個希望,讓他們知道,他們並非無主之輩。

鬼界少主死沒死鐘未淩不知道,他隻知道自己快被嚇死了。

抬頭看著湯山門口那座骨頭做的牌匾,後背不停冒冷汗。

與此同時,兩朵幽靈從他身旁飄過,帶起一陣陰惻惻的冷風。

他環顧四周,目光掃過那些黑氣繚繞符文遍布的樹樁子和路上四處散落的骷髏頭,渾身緊繃到了極點。

他連忙掏藏在懷裡的那縷頭發,纏在手腕上。

頭發是臨走前,他割謝之欽的。

鐘未淩一邊在手上打結,一邊嘟噥:“謝蠢蠢,你可要保佑我,如果有鬼來騷擾我,你一定要把他們嚇跑。

沈棠說,鬼界之外有極強的鬼域結界,鐘未淩站在門口,不敢貿然闖入。

纏好頭發,他強行整理情緒,負手上前,正準備衝兩名沒有腿,下身是幽靈小尾巴的守衛道明來意,一道肅然男聲從身後傳來。

“鐘未淩?”

聞聲轉身,看見男人樣貌的一刹,鐘未淩不由得愣住。

這人他昨日剛在夢中見過,正是湯山鬼域的將軍,蔣燃。

至於昨日那場夢,鐘未淩隻當其是原主記憶重現,並未在意,但他能確信,原主跟蔣燃絕對是認識的。

隻是……鐘未淩被蔣燃用刀柄搗了搗,還被睨了一了眼,尋思著倆人這麼熟嗎?

“上個月我讓人請你來幫我們鎮場麵,你都不來,今日怎麼來了?”蔣燃說著,攥拳朝鐘未淩肩窩錘了下,冷聲道,“聽聞你們魔族近日動亂不少,可還好?”

“還好。”鐘未淩懵逼,這什麼情況?

蔣燃上下打量了他一遍,淡淡道:“三十幾年不見,旁人都說你變了,我覺得也沒什麼大變化,看人的眼神還是那麼臭屁。”

鐘未淩:“……”

鐘未淩不想跟他敘舊,因為自己壓根不知道他跟原主之間發生過什麼,想敘也敘不出個啥,索性直接開門見山道:“聽說鬼域禁地有一種草,叫望月草?”

蔣燃聞言,臉色一愣:“是,但你問這個作甚?”

雖然這人看起來跟原主關係不錯,但為了謝之欽的安全和雲都安危,鐘未淩並沒告訴他是要給謝之欽用,隻道:“聽說那種草可以幫人快速突破修為瓶頸,本座想試試。”

鐘未淩記得沒錯的話,原文中,原主修為也跟謝之欽一樣,卡在了十七年前,自仙魔大戰之後,沒有一絲進步。

蔣燃失笑:“開什麼玩笑。”

“沒開玩笑,本座認真的。”看著鐘未淩一本正經的樣子,蔣燃不解:“不用我說,你應該知道那東西多難取吧?上一次有人帶著望月草離開禁地已經是四百多年前的事了,而且那人離開之後,不出三日,靈氣散儘而亡,你沒事發什麼瘋?”

“我說了,我認真的。”鐘未淩不耐煩道。

蔣燃也不爽:“鐘未淩你到底幾個意思?三十五年前,你弄丟我鬼界少主,自此之後,連見都不敢來見我。我幾次三番的告訴你,我不怪你,湯山其他人也不怪你,因為若不是你將少主帶走,他興許就死在那場內亂中了,你幫了我們,我們沒資格怪你,而且少主的命魂牌還亮著,那就證明他還活著!可你還是走不出來,不肯來見我,不肯涉足鬼界一步,平時但凡跟鬼界有關的東西你都避之不及。可你現在卻告訴我,你這次來是為了尋找能提高你修為的望月草,你是當我傻還是當我蠢啊?”

鐘未淩懵了,鬼界少主不是該在鬼界麼,怎麼又成原主帶走後,又弄丟的了?

這都哪跟哪啊!

鐘未淩完全聽不懂,不過他暫時也不想懂,謝之欽最重要。

“又不用你去,你將具體位置告訴本座,本座自己去。”鐘未淩乾脆道。

蔣燃瞪著他瞪了許久,咬牙慍怒道:“鐘未淩算你狠,認識你我算是栽了。你既然不怕死,我自然不攔著,反正那望月草長在那裡也沒用。”

蔣燃拂手打開入山結界,帶著鐘未淩入了湯山。

鐘未淩走在路上,看著那些拿著刀槍劍戟,沒有雙腿,隻有幽靈小尾巴的巡邏小鬼,腳下一軟一軟的。

他手心攥著沈棠送他的驅鬼粉,眼神戒備又恐懼。

蔣燃察覺他的不對,冷聲道:“你怎麼了?不舒服?”

鐘未淩:“沒、沒有,就是有點冷。”

蔣燃哦了聲,道:“鬼界陰氣重,正常,不過,”蔣燃狐疑看著他,“你又不是第一次來了,早該習慣了才是。”

“雖然不是第一次來,但這不也很久沒來了麼。”鐘未淩努力掩飾自己的緊張,托詞道。

蔣燃倒沒再追問,隻是隨口冷冰冰的嘟噥著一些往事,和鬼界這些年發生的事。

鐘未淩沒心思聽,左耳進,右耳出,隻覺得自己神經要被壓垮了。

就在即將到達禁地入口時,蔣燃突然頓步,眯細眼,審視著鐘未淩:“剛才就想說,你身上怎麼有股鬼氣?”

其實蔣燃看見鐘未淩的第一眼,便察覺到了他身上那股繚繞的鬼氣,原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可跟鐘未淩相處的時間越久,蔣燃越覺得不對勁。

最終確定,並不是他的錯覺,確實是鐘未淩身上的鬼氣。

鐘未淩被他這話嚇了一跳:“你彆胡說,本座是天魔,哪來的鬼氣。”

他一扭頭,蔣燃餘光瞧見了他脖頸間的齒痕,嘖了聲:“你脖子上那是什麼?”

鐘未淩瞬間捂住脖子,耳朵尖紅紅的:“沒什麼。”

蔣燃嗬嗬,沒多說什麼,隻道了句注意休息,不要縱|欲過度。

鐘未淩白了他一眼,腦中卻不自覺閃過謝之欽昨夜親他的樣子,都說不讓他咬了,還咬,這下好了,風評沒了。

末了,鐘未淩抬頭,看著不遠處那股衝天黑氣,不舒服的皺了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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