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番外一:滿月宴【五合一】捉蟲(2 / 2)

想留在魔族,就留下,想去鬼界,就去鬼界。

哪怕他想跟謝之欽一樣,留在仙門,鐘未淩和謝之欽也都尊重他的意見。

畢竟說實話,如今三道和諧,但是終歸殊途,指不定哪天就會出現關係裂縫。

而且,江山代有才人出,如今三道的和睦是因為三道掌權人之間沒什麼矛盾,三道之間也沒有明顯的利益爭奪,但是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不會有。

選擇不是那麼好做的。

聽到鐘未淩說要滅鬼界,蔣燃挺起胸脯,驕傲道:“鐘未淩,你們魔族確實厲害,我承認,但是我們鬼界也不是吃素的,如今湯山黎山重新合並,我們鬼界的實力重新壯大,若是真打起來,誰滅誰,還真的不一定。”

自從右蚩死後,黎山鬼族便潰不成軍,被湯山鬼域直接從內部完全瓦解。

至於戕離幾名長老,有的自覺隱退,有些死在了烽火之中。

鐘未淩不屑道:“那就走著瞧,但是謝圓圓我是絕對不會交給你的。”

鐘未淩的脾氣蔣燃也清楚,蔣燃嚴肅道:“你說的不算,等圓圓會說話了,我會讓他心甘情願的跟我去鬼界。”

鐘未淩切了聲:“就你?”

兩個人互損互扁已經是常態,黎闕早就習慣了,但還是忍不住插嘴道:“滿月宴快開始了,這件事要不以後再說?”

鐘未淩看了蔣燃一眼,嗯了聲。

滿月宴上,謝圓圓變成了被參觀風景,時不時就會有人來看一眼,然後驚歎一句,至於驚歎什麼,就因人而異了。

孟千秋走過來時,謝圓圓正被風跡抱在懷裡,孟千秋剛想伸手去捏謝圓圓的臉,就先被謝圓圓的小手按住了手指上的夢魘戒。

孟千秋一臉茫然,不知道謝圓圓此舉作甚,隻當是巧合,但他剛一動,謝圓圓就哭了起來。

哭聲傳遍整個魔君殿,不少人都朝這邊看了過來,韓循一點麵子都不給:“孟千秋,你乾什麼?這可是小殿下,你尊敬一點兒,怎麼把人給弄哭了?”

韓循一邊數落,一邊朝這邊走來,聞若騫也走了過來。

“孟千秋,你是不是逗他了?”聞若騫皺眉不悅道,“小殿下一般都不怎麼哭的,怎麼你剛在他麵前站一會兒,他就哭成這樣?”

四麵八方的數落,孟千秋一臉懵:“誰逗他了?借我幾個膽子我也不敢啊!”

孟千秋雖然有點耿直,多年前也曾經當過許多人的麵嗆鐘未淩,但跟現在根本不是一碼事兒,不能混作一談。

他一個幾百歲的老夢魔,犯得著跟一個孩子過不去麼,這孩子指不定還是魔族未來的小殿下,他不要命了嗎?

“風跡,你倒是幫我說句話啊。”風跡一直抱著謝圓圓,圍觀了全程,孟千秋催促他趕緊幫自己澄清。

但是……

風跡一臉不解道:“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怎麼幫你說話?”

孟千秋震驚道:“你剛才又沒有睡著,你親眼看著我就碰了碰他的臉,他就哭了,這你怎麼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呢?裝傻不帶你這樣的啊!”

風跡不爽道:“你說誰裝傻呢?你才裝傻,你是個夢魔,擅長但就是幻術,你要是真想做什麼,我能發現嗎?我不能!”

孟千秋簡直要炸:“你故意的吧你!你是不是還記仇呢?我不就是上次你替你們宗門那個澹台遠給我借夢魘丹,我沒給你麼,我現在給你不就行了。”

說著,孟千秋就掏出一瓶夢魘丹遞給風跡。

但被聞若騫半路截胡了。

“孟千秋,當著我跟韓循的麵收買風掌門,你當我倆瞎啊?”聞若騫看小圓圓哭聲越來越大,瞪了孟千秋一眼,然後開始彎腰去哄小圓圓。

與此同時,小圓圓一邊哭,眼睛一邊朝孟千秋手上的夢魘戒看。

韓循率先察覺了他的眼神,努力用著老大叔的聲音溫柔道:“小圓圓是不是想要孟爺爺手指上的戒指啊?”

孟千秋嘴角一抽抽,煩躁道:“韓循,你他媽說誰是爺爺?”

韓循不搭理他,但看小圓圓的哭聲小了,韓循連忙按住孟千秋,把他手指上的夢魘戒強行奪走,塞到了小圓圓手裡。

小圓圓拿到戒指之後,瞬間不哭了,水汪汪的大眼睛彎了下來,開始咯咯的笑。

孟千秋:“……”

那戒指其實隻是個裝飾品,裡麵確實養了一隻夢魘魔,但是隻能陪聊解悶,沒什麼殺傷力,本來也確實是打算送給謝圓圓當禮物的,但是後來覺得這東西不太貴重,尤其是一進魔君殿,看見那些大大小小的罕世法寶,孟千秋更覺得自己的禮物拿不出手了,於是便臨時換了一件,把自己珍藏的夢魘弓送了出去。

夢魘弓是當著小圓圓的麵送出去的,當時小圓圓看都沒看一眼,孟千秋以為他是好東西見多了,不稀罕,但沒想到,謝圓圓是看上他手上的戒指了。

拿過小戒指之後,小圓圓衝著孟千秋笑的燦爛的跟朵花似得。

原本被韓循按著收拾了一頓,孟千秋有點不爽,但看見小圓圓衝自己笑,瞬間跟個憨憨一樣,也嘿嘿笑了起來。

聞若騫看著孟千秋那傻樣,忍不住道:“你收斂點,好蠢。”

風跡見孟千秋這副樣子,仿佛看到了當年的自己,忍痛割愛,把小圓圓遞給孟千秋:“要不要抱抱?”

孟千秋搓搓手,掌心貼在衣服上,蹭來蹭去,都快把手掌蹭禿嚕皮了,才小心翼翼的平托起雙手。

蔣燃從他身後出現,看見孟千秋這副姿勢,咋舌嫌棄道:“你們魔族這是祖傳的抱孩子姿勢嗎?全是平托?”

聞若騫看了蔣燃一眼:“什麼意思?”

蔣燃抱臂道:“當年我們少主剛出生的時候,你們殿下第一次抱我們少主,就是這個姿勢。”

孟千秋雖然人確實有點老,但抱孩子,還真沒什麼經驗。

“而且,孟千秋,你不是有孩子麼,怎麼還是這麼沒經驗?”蔣燃不解道。

韓循插話道:“他孩子出生的時候,他在閉關,他出來的時候,孩子都快長草了。”

“韓循你怎麼說話呢?你孩子才長草了。”孟千秋啐了韓循一口,在風跡暴躁的教導之下,終於勉強用正確的姿勢抱住了謝圓圓。

正所謂吃人嘴短,拿人手軟。拿了孟千秋的夢魘戒之後,謝圓圓乖巧的令人發指,一直衝孟千秋笑。

孟千秋雖然早就當了爹,但這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小的孩子一直衝自己笑,一時間有種想要老淚縱橫的衝動。

此次滿月宴,宴請三道之人,鐘未淩在外麵跟人說話,遠遠聽見哭聲之後,便好奇走了過來。

他倒不是怕謝圓圓被人欺負哭,他隻是怕謝圓圓故意哭,然後欺負彆人。

畢竟一個月過去,自家兒子什麼德行,鐘未淩已經摸的很清楚了。

一進門,就看見孟千秋眼裡卡著淚,抱著謝圓圓在廳堂之中走來走去,聞若騫風跡和韓循三人三臉懵逼的看著孟千秋。

鐘未淩:“……”

這是什麼神奇場麵?

與此同時,外麵的酒桌上,謝之欽以茶代酒,已經被澹台遠幾名小弟子灌了好幾杯。

澹台遠他們知道謝之欽酒量不好,甚至不太能聞到酒味兒,所以其他人也不敢喝酒,哪怕是淡酒,也不敢。

但是,他們不喝,其他宗門的人總歸還是要喝的,謝之欽被酒氣熏得有些懵,臉頰微紅。

不敢好在他及時封住了嗅覺。

謝之欽坐在凳子上,剛喝了一杯茶,一名小弟子就小聲八卦道:“小師叔,魔君除了你,有沒有彆的男人?”

剛問出來,就被旁邊的小弟子打了下後腦勺:“你瞎說什麼呢,今天是小師叔孩子的滿月宴,你怎麼會想起來問這種問題!”

那名問話的小弟子旋即意識到自己說錯話,衝謝之欽道:“對不起啊小師叔,我不是故意的。”

謝之欽淺笑道:“無妨,也不是什麼完全不能問的話題,隻是,問我可以,若是以後在彆處,切莫去問彆人。”

那名小弟子乖巧嗯了聲,一臉期待道:“小師叔說問你可以,那也就是說可以回答對嗎?”

謝之欽嗯了聲,淡淡道:“他除了我,沒彆人。”

又一名小弟子小聲道:“可是我聽外麵說,好像最近北夷那邊有意給魔君送男寵,小師叔你還是小心點為好。”

“對啊,我們知道魔君對小師叔的感情,也覺得魔君應該不會作出這種事,但是天魔畢竟是天魔,本性有點不好把控啊。”

天魔那方麵的需求本來就比較強,在一眾小弟子眼裡,謝之欽過於溫柔,所以都默認他不太能滿足鐘未淩。

謝之欽連忙擺手道:“你們放心,他真的很好,他不會這麼做的,而且北夷魔族的男寵他已經拒絕了。”

謝之欽慌忙解釋完,不好意思道:“我們能不能換個話題,你們還小,談這個話題好像不太好。”

澹台遠撓撓頭,不解道:“我一個童年好友,如今已經成親生子了,我們這個年紀,應該也還好,不算很小吧。”

謝之欽羞澀道:“那也不能總是討論這個話題。”

一名小弟子失笑道:“小師叔,你麵對魔君的時候,也總是這麼害羞嗎?”

謝之欽喝了口茶:“也還好。”

“也還好是什麼意思?”那名弟子笑道,“說實話,我一直覺得小師叔這麼優秀俊俏的人,必然要有一個體貼賢惠的道侶才般配,最開始知道小師叔喜歡魔君的時候,當真是吃驚。”

謝之欽溫柔道:“他其實很體貼的。”

幾名小弟子抓住了關鍵字,連忙追問了起來。

一開始,謝之欽還會害羞,但是後麵,說著說著有點上頭,準確的說,是誇鐘未淩誇的有點上頭。

宿央從旁邊經過,差點沒反應過來謝之欽說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鐘未淩。

說實話,若不是知道謝之欽不敢去找彆的男人,但凡是個了解鐘未淩的,都會覺得謝之欽的形容跟鐘未淩八竿子打不著。

整個滿月宴,直到深夜才結束。

天剛黑沒多久,謝圓圓就睡了,剩下的就是一群大人在那裡閒聊。

有幾個新晉魔宗想要投奔鐘未淩,一杯一杯酒的敬,鐘未淩很賞識這幾個魔宗宗主,也就沒駁人家的麵子,一一喝了。

但是,饒是他酒量好,喝太多也有些招架不住。

等到滿月宴散去,鐘未淩隻覺得腳下發飄。

鐘未淩把魔族幾個大長老送走之後,剩下的就都交給聞若騫安排了,回去時,剛好碰上也準備離開的風跡。

風跡看鐘未淩這一步三晃的樣子,想去扶,但是被鐘未淩擺擺手,謝絕了:“沒事兒,本座走路還是沒問題的。”

風跡皺眉:“你確定?”

鐘未淩笑道:“放心。”

風跡將信將疑的看了他一眼,道:“對了,我看黎闕也沒什麼養孩子的經驗,你們要是找不到合適的人,要不我把圓圓帶回去養一段時間?”

鐘未淩失笑:“蔣燃白天跟我要圓圓,你晚上要,你們商量好的嗎?”

風跡:“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我跟沈棠之前養謝之欽,有經驗,所以想出把力。”

鐘未淩挑眉:“看情況吧,不過過段時間黎闕有要務在身,本座和謝之欽也要去北夷魔族一趟,到時候指不定真要拜托你照顧幾日。”

雖然也可以找奶娘什麼的,但是鐘未淩不放心,如果風跡不嫌麻煩的話,交給他倒也不是不可以,而且,也省得蔣燃天天往這邊跑,煩人。

風跡聞言,搓搓手,迅速便安排了起來:“那你到時候提前通知,我這就回去把房間先給騰出來,你放心,圓圓在我這裡,絕對安全,我也會把他照顧的很好。”

鐘未淩忍不住道:“這還沒確定要不要送你那裡呢。”

風跡:“你不送我那裡,還想送哪裡?韓循孟千秋可都沒什麼經驗,聞若騫黎闕宿央又忙,總不能每天給你照顧兒子吧。”

鐘未淩酒喝的太多,本來腦子就混沌,風跡這喋喋不休的,搞得他更懵了:“行了行了,本座答應送你哪裡就是了。”

說完,鐘未淩就擺擺手,催促風跡趕緊走了。

風跡離開之後,鐘未淩晃晃悠悠的去找謝之欽。

半路抓著一個魔兵:“謝仙師呢?”

“好像回房了。”魔兵看鐘未淩這姿勢不太穩,擔憂道:“殿下,要不要我扶你過去?”

鐘未淩擺手:“不用,你扶本座,他看見會不開心,”鐘未淩湊到小魔兵麵前,一臉神秘道,“你不知道,他這個人,可小氣了。”

說完,鐘未淩一邊笑,一邊晃去了臥房。

魔兵站在原地,一臉茫然。

鐘未淩回到臥房時,謝之欽剛把床鋪收拾好,看見鐘未淩,皺眉溫聲道:“怎麼喝這麼多?”

鐘未淩一看見謝之欽,就撲到了他身上:“也沒喝很多,就一點點,我可是海量。”

謝之欽離開宴席之後,就把嗅覺封印給解了,此刻怕被鐘未淩身上的氣味熏醉,趕緊又將嗅覺封了起來。

鐘未淩不悅道:“你封嗅覺是幾個意思?我身上有奇怪的味道嗎?”

謝之欽連忙道:“不是,隻是我受不了酒氣。”

鐘未淩將信將疑的看了他一眼:“真的?”

謝之欽很認真的嗯了聲,開始伸手去脫鐘未淩的衣服:“你喝太多了,先寬衣上床,我去給你做醒酒湯。”

鐘未淩看著謝之欽解自己衣帶,並不阻攔,道:“都寬衣上床了,你還怎麼去做醒酒湯?”

謝之欽“?”

愣了一會兒,謝之欽才反應過來鐘未淩的上床跟自己的上床不是一個意思。

“阿淩,我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謝之欽急忙解釋道。

“那是什麼意思?”鐘未淩開始主動脫衣服。

謝之欽慌亂道:“我隻是想把你扶到床上去,你醉了,先乖乖去床上躺著好不好?”

鐘未淩挑眉:“我要是說不好,你會不會直接把我抱上去?”

謝之欽:“……”

“抱一下。”鐘未淩環住了謝之欽的脖子,“抱本座上床。”

謝之欽隻好照辦。

原本想著把鐘未淩送上床,他就去做醒酒湯,但鐘未淩卻死死摟住他的脖子不撒手。

鐘未淩:“謝哥哥,我都已經躺在這裡了,衣服也這麼亂,你確定什麼都不做?”

謝之欽:“我先去做醒酒湯。”

“可本座現在不想喝醒酒湯。”鐘未淩哼道。

謝之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鐘未淩直接拉到了床上……

第二天,鐘未淩又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

他睜開眼的時候,謝之欽已經不在了。

鐘未淩掀開被子,自己身上的痕跡已經被清理乾淨。

鐘未淩正想給謝之欽傳音,問問他現在在哪,房門就開了。

謝之欽見鐘未淩醒來,笑道:“要梳洗嗎?”

鐘未淩嗯了聲,翻身時扯動的一陣劇痛,讓鐘未淩本來有些渾噩的精神瞬間清醒了起來。

“謝之欽,說多少次了,輕點,你怎麼就不聽呢。”鐘未淩一邊在謝之欽的照顧下穿衣服,一邊抱怨道。

不過他也就是隨口抱怨幾句,畢竟昨晚要不是他自己故意撩火,謝之欽也不至於那麼瘋。

謝之欽笑著嗯了聲:“下次不敢了。”

鐘未淩看了他一眼,洗完臉漱完口,鐘未淩坐到鏡子前,把梳子遞給謝之欽:“你還沒幫我束過發呢,試試?”

“好。”謝之欽接過梳子,十分小心的幫鐘未淩梳起了頭發。

因為天魔血的緣故,鐘未淩的頭發沒謝之欽那麼黑,偏淺栗色,陽光透過窗欞照到鐘未淩頭發上,特彆好看。

鐘未淩單手支頭,慵懶趴在桌子上,看著鏡中謝之欽的投影,淡淡道:“之前偶爾會覺得,如果日子太平淡,會不會覺得很沒意思,現在發現,其實平平淡淡本身,就已經很有意思了。”

謝之欽溫柔笑了笑,沒說話。

鐘未淩:“前前後後發生了這麼多事,有時候覺得就跟一場夢一樣,有種很不真實的感覺,但是,不真實的同時,又很真實。”

謝之欽溫聲道:“師兄說,真正的現實,給人的感覺本身就是真實中夾雜著虛幻,虛幻中又融入著奇怪的真實感,而那些讓你覺得隻有真實感,卻沒有絲毫虛幻感的東西,真假姑且不論,但往往並非全貌。”

鐘未淩挑眉:“我發現風跡這人,對錯不說,但想法還挺有意思的。”

謝之欽微笑道:“其實大師兄很厲害的。”

鐘未淩嗯了聲:“發現了。”

謝之欽雖然基本不會說彆人壞話,說彆人不好,甚至看誰都會自動美化,但是他也很少去完全認同一個人。

風跡對他來說,並不單純是師兄。

謝之欽:“阿淩也很厲害。”

突然被誇,鐘未淩有點恍神:“突然這麼嘴甜,有點嚇人啊。”

“不是嘴甜,是阿淩真的好厲害。”謝之欽認真道,“雖然有時候我與阿淩的想法多有出入,但是,阿淩總是能讓我很驚訝。”

鐘未淩想了想:“就像昨晚,你想從後麵,我想坐著,最後把你嚇到了,類似這種情況嗎?”

還沒等他說完,謝之欽的臉已經完全紅了:“阿淩,你、你彆提那件事了。”

“為什麼?”鐘未淩故意道,“昨晚你不是很爽嗎?”

謝之欽小聲嘟噥道:“我、我哪有。”

“你沒有嗎?”鐘未淩佯裝震驚道,“可你昨天的表現跟打了雞血一樣,你確定不爽?確定不想再來一次?”

謝之欽羞恥道:“不是不想,是現在光天化日的,說這些不合適。”

“又沒彆人,你害羞個什麼勁啊。”鐘未淩故意挑逗道,“你昨晚可不是這樣的。”

“我、我說不過你,我不說了。”謝之欽乾脆閉了嘴。

當日午後,謝之欽回雲都有事,鐘未淩剛好手頭閒,也帶著謝圓圓一起去了雲都。

不過,剛進雲都山門,就被風跡截胡了。

風跡瘋魔一樣,抱著謝圓圓去藏寶閣玩兒去了。

謝之欽去忙正事,鐘未淩四處瞎溜達,剛好碰見正在藏經閣整理東西的沈棠,過去打了個招呼。

看見沈棠手裡那遝紙,隨口問道:“沈仙師如此寶貝,難不成是什麼法術秘籍?”

沈棠笑道:“並非,隻是一些閒暇時的隨手畫作。”

鐘未淩:“這麼多?沒有幾十也有上百張了吧,沒想到沈仙師平時除了研究藥理,還有這種興趣。”

沈棠道:“不是我的畫。”

“這樣啊。”鐘未淩笑了笑,沒再往下問,畢竟他本來就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隻是出於寒暄才開的口。

但就在他準備結束這個話題的時候,沈棠道:“是小師弟的。”

鐘未淩目光一頓,好奇心瞬間被勾了出來:“他畫技貌似並不太好,平時也沒見他畫過東西,本座還以為他早就放棄這個愛好了。”

沈棠:“畫技確實有待精進,但是喜愛卻是一直都有的。”

“可否給本座一觀?”鐘未淩想看看謝之欽到底都畫的什麼玩意。

沈棠並沒覺得有何不可,很大方的把那遝畫放到了案幾上,隻一眼,最上麵那張就成功吸引了鐘未淩的注意。

葫蘆腦袋,鬥雞眼,蒜頭鼻……鐘未淩忍不住笑道:“這畫的誰啊?”

也太醜了!

關鍵這個葫蘆腦袋,簡直神奇!

鐘未淩往下又翻了幾張,發現都是小人兒圖,而且長相都醜的各有千秋。

鐘未淩尋思著,畫上的人要是知道自己被謝之欽畫成這樣,被氣死都是輕的。

“真可謂神來之筆。”鐘未淩噗嗤了一聲。

沈棠攥拳乾咳了一聲:“其實也還好,畫的很有特點。”

鐘未淩好奇:“哪裡有特點?該不會真有人長這樣吧?”

畸形也畸形不到這種程度啊。

沈棠道:“最起碼知道人有兩個鼻孔,一雙眼睛,一張嘴巴。”

鐘未淩:“……”

您這是誇他還是損他?

不過,鐘未淩還是好奇:“這畫上這些人到底是誰啊?”

沈棠:“這都是一個人。”

鐘未淩:“?”

“不是吧,看起來不像啊。”鐘未淩琢磨道。

不止不像一個人,簡直不像是個人。

沈棠指了指鐘未淩。

鐘未淩不解的轉身看了看身後,發現什麼都沒有,不明白:“怎麼了嗎?”

沈棠道:“畫上的是魔君。”

鐘未淩:“………………”

當天,謝之欽是一個人回家的。

他剛忙完,去找鐘未淩,就聽說鐘未淩老早就走了,謝圓圓都沒帶走。

謝之欽急匆匆回來找鐘未淩時,沈棠還一臉擔憂的遞給他一瓶特製傷藥。

“師弟,保重。”

望著謝之欽消失在雲都山門的背影,風跡衝沈棠得意道:“成了。”

“你確定這樣做,不會把小師弟推進火坑嗎?”沈棠有些擔憂道。

風跡:“那有什麼,上次在白水鎮,他不也騙過我?扯平了。而且如果鐘未淩問起來,不是讓你轉告謝之欽,把謝圓圓帶回去麼,你就說你忘了,或者說謝之欽走的太急,壓根不聽你說話。”

沈棠衝風跡嘖嘖了聲:“師兄,你好像一個小人啊。”

“無所謂。”風跡滿不在乎的說完,就抱著小圓圓,得意的回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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