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對十九弟的聰明再次震驚。
黃履莊摸著胡子目光激動:梅兄弟、海兄弟、雷金玉……都說十九阿哥有大才,是真的!
“九哥,黃伯伯,棒棒噠。”瀟灑一邊玩著一邊高喊,伸著小胳膊對著藍天白雲張著:果然被車子開動著飛,和自己飛,完全不同的感受!瀟灑喜歡!
“九哥,黃伯伯,瀟灑喜歡!”他又喊一嗓子,目光看著藍天上的一朵白雲,“九哥,黃伯伯,你們看,瀟灑飛。”
瀟灑騎著高大的車車,那飛的車輪子都脫離地麵,但你又能看出來,這是車車本身能達到的速度,十九阿哥用內力驅動車車,不是用內力驅動速度。
九阿哥驚歎連連:“你九哥我都不敢這樣騎車。”
黃履莊對十九阿哥迷之崇拜:“十九阿哥這一騎,草民才知道這車子能達到的速度。十九阿哥您看看,這車車還能怎麼改動嗎?是不是太大太笨了,老人孩子不會騎?”
瀟灑騎著車子轉圈圈,表演雜技一般:“三侄子注意聽速度運動的方向。張朝棟注意看車車運動的規律。九哥,黃伯伯,這是大人的車車,瀟灑造小孩子騎的車車,再給祖母造一個車車。”
小三阿哥、張朝棟大呼著:“好哦好啊。”九阿哥、黃履莊都笑出來,腦袋裡的小係統也說話了:“沒想到,這個時空的人,這個時代居然有如此技藝水平。我來幫一把。
小道士,南方靠近印度的老林子裡有一個橡膠樹,能做成橡膠,比這木頭輪子,防水且有彈性。還有一種能產金雞納霜的樹,治療瘧病。”
瀟灑轉頭對著九阿哥喊一聲:“九哥,高人告訴瀟灑,南方靠近印度的老林子裡有一個橡膠樹,能做成橡膠,比這木頭輪子,防水且有彈性。還有一種能產金雞納霜的樹,治療瘧病。”
九阿哥:“!!!”
黃履莊:“!!!”
九阿哥和黃履莊震驚,聽到這話的匠人們都停下手裡的動作,四福晉和五福晉一起呆呆地看著飛在空中的小孩子。
十九阿哥和黃履莊一起改良目前的彈簧,目前的鏈條形狀,兩輪車車越改越簡單,簡單到是人上手就能騎著飛起來,結構成本越來越低,好修理好停放,任何小巷子,馬車不能走,兩輪車能走。
院子裡的匠人們抬著他們的十九阿哥,迎著太陽一起歡呼著飛天。
宮裡的皇上聽到消息,眼睛濕潤,胸腔鼓動,一陣豪邁大笑,好似年輕了十歲。
“許卿,各位卿家,天佑大清。我們有了大量造金雞納霜的可能!”說完後,皇上還是激動,麵對還沒回神的眾人,吩咐梁九功:“去拿酒來,朕和幾位卿家喝一杯。”
皇上實在是高興。
回過神的眾人,更是激動不已。
皇上感歎:“朕記得,那次瘧疾上身的痛苦,朕差點兒……”皇上說著說著,又笑。“許卿說得對啊,大清是應該正式去見見歐洲人,見見我們的老朋友路易國王。”
許嘉俊笑道:“這都是皇上的仁慈,上天保佑皇上。”
皇上豪邁大笑:“朕這一生,最感謝的,就是這些遭遇。”
群臣一愣,隨即都是得遇明君的與有榮焉。
要說皇上這一生,那真是非常人可比。三歲天花,七八歲父母都離開人世,長大後幾次禦駕親征,一次次大病,其中就有瘧疾。
瘧疾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是類比天花的絕症。上吐下瀉的瀉的人死去活來,得了以後也是看命,反正就老天爺給你活你就活,人抗不過命。
皇上當時得了瘧疾,全國的大夫各種藥物都用遍了,都是沒有效果,就差留下遺書了。一直到那來到大清兩三年還見不到康熙皇帝的法國傳教士,拿出來法蘭西國王送來的金雞納霜,救了皇上一命。
說句實話,皇上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能熬過來,當時那是真絕望了。
誰能想到,這法蘭西國王如此友好,派人來大清,還給帶來治療瘧疾的神奇藥物!
皇上自己也不得不承認,他的運氣很好,福氣很大。
因為這個事情,皇上兩次派人去法蘭西送去重禮答謝,兩個國家很是友好。兩次出去帶回來的不多的一些金雞納霜也成為宮裡的聖藥,隨時準備救命用。
可畢竟數量太少。
剛剛他們還議論著,能不能花重金和路易國王多買一些藥物備著,都以為這是歐洲才有的神藥。
哪知道,這神藥居然就長在大清邊上的老林子裡!
此時此刻,皇上情緒高漲,雙手高舉著酒杯,仰望屋外的藍天白雲,和他的大臣愛將們一起感恩上天的恩賜。
“大清攻克天花,大清馬上要有治療瘧疾的藥物。皇天後土賜予我們如此恩德,唯有敬之愛之。這片土地有如此功臣良將不畏風浪,朕敬你們!”
“為王前驅,不畏風浪!感恩皇天後土,感恩皇上!”
皇上和大臣們一起發誓,一起乾了這杯酒。
相視一眼,一起大笑,滿滿的都是對未來的期許。
瀟灑傍晚回來宮裡,帶著小三阿哥,張朝棟,先去乾清宮找皇上,要求皇上給小三阿哥取名字:皇上孫子太多,小三阿哥一個庶出小阿哥根本不受重視,至今還沒有名字。
在座的大臣們都麵帶微笑。
皇上自覺他的威嚴叫熊孩子鬨得真要沒了,無奈地答應:“好,朕要禮部給想名字。出去一趟,帶回來什麼?”
“帶回來一個三輪車車,給祖母騎。”瀟灑一聲“謝謝皇上。美叔叔,叔叔伯伯們再會哦。”說著話,人就領著兩個小夥伴就去找祖母去了。
皇上:“……這熊孩子。”
阿靈阿看一眼跟著的張朝棟那酷似楊文淵的麵容,佯裝犯酸:“果然長得好就是占便宜,老許啊,你就是‘美叔叔’,我們就是‘叔叔伯伯’。”
陳廷敬眼睛一眯,樂嗬嗬地笑:“這可真是。皇上,臣不羨慕許主事彆的,就羨慕他這一點。老天爺真不公平。”
許嘉俊苦笑:“兩位大人,臣就這一點點,唯一的優點。”
皇上:“!!”
群臣:“!!”
皇上指著“賣乖”的許主事笑罵:“這是多不要臉皮的人說出來的話?許主事啊許主事,你出去這門要挨打了,可彆來和朕哭。”
許嘉俊現在就想哭,因為那脾氣暴躁的鄂倫岱現在就能給他一拳頭。
鄂倫岱對所有臉好的人都看不慣,尤其這個許嘉俊:“皇上您不知道,我家裡的兩個小子,和十九阿哥一起玩耍,回來家裡就找這要他們的姐姐妹妹,還說要香香軟軟的,要和許主事生的一樣的。
皇上您給評評理,臣哪裡去給他們生姐姐妹妹?還要和許主事生的一樣的,臣給他們兩腳,他們轉頭就喊著要和十九阿哥告狀。”
輪到皇上苦笑,無他,那皮孩子頭目十九阿哥是他兒子哇。
李光地笑道:“皇上,我家裡幾個孩子也是。要穿姐姐妹妹給做的衣服,要和姐姐妹妹一起玩耍,還要在家裡造小樂園,香蕉滑滑梯。臣這正煩惱那,夫人和他們說生不出來“姐姐”,他們就喊著,不用生,去村口撿一個,去找送子娘娘要一個,去石頭縫裡蹦一個。”
一個偏殿的人都噴笑出來。
皇上一邊笑一邊回憶。
“朕小時候,也以為自己是送子娘娘送的。我記得誰說過,自己小時候背著小包袱要去村口找他爹媽?”
“皇上,那是兵部的王大人。”禮部尚書笑道。
“皇上,王大人打小就是十裡八鄉的神童,不光對爹娘態度與眾不同。前天臣見到他被夫人追著滿條街跑,臣去幫他,他還說臣是打擾他夫人訓話。”
“對了,許主事,聽說你夫人和王夫人交好?”
“這事情我知道,我福晉上次還誇來著,說王夫人這才是大家夫人的風範,誇的我在家裡待不住。還說馬場修好了,福晉公主們去跑馬打獵,王夫人和許夫人也被邀請去,她也要去。”
王大人是滿朝有名的懼內大臣,每次群臣嘮嗑都要笑話他。皇上也笑。
“都去玩玩鬆快鬆快。”皇上巴不得所有大家夫人都騎馬打獵。
“謝皇上隆恩。”
滿蒙大臣高興。
漢家大臣麵容僵硬:滿朝的漢臣,隻有王夫人和許夫人是大腳,他們的夫人都是小腳,去乾嘛去?那是大家閨秀應該做的事情嗎?不是應該在家裡繡花打理家務嗎?可他們不敢說啊。
乾清宮偏殿裡“其樂融融”,皇太後的宮裡,那真是其樂融融。
工部的匠人們動作快,三輪車車也沒有複雜的零件,瀟灑和黃履莊等人研究出來,鐵藝匠人很快就給打出來,瀟灑帶著回宮,那就要孝順皇太後。
皇太後高興!
大清第一個三輪車車,新出的樣板車,就給她送來了。皇太後有點不敢摸。
“祖母的小胤禝,祖母有你這份孝心就滿足了,這工部的樣板車,祖母不能騎,要給工部送回去。”
“祖母,工部還有其他的,明天就能造出來好多好多。”瀟灑手腳比劃著,“九哥說,這三輪車車造型太簡單,匠人們看一眼就會了,要趕在大量上市之前,趕緊造出來一批大賣銀子。”
皇太後哭笑不得:“這老九的主意就是刁鑽。”又不敢信,看一眼這從沒見過的三輪車車,問道:“這真的簡單?明天就有很多?”
“很多很多哦。”瀟灑保證,“以後更多,更好,還有雕花。”
“雕花是小事。”皇太後重視實用,眼饞地看一眼這個車車,不確定地問孫子:“祖母真能騎?”
“能騎。祖母騎著玩。”
“好。祖母騎。”
皇太後鼓起勇氣,在宮裡老嬤嬤的扶持下,坐到三輪車車上,聽著小道士喊“祖母右腳用力,祖母左腳用力,祖母手上轉動把手……”用力、用力、轉動把手……皇太後不知不覺在院子裡轉了兩圈,簡直不要太神奇。
小三阿哥和張朝棟大喊:“太後娘娘棒棒噠,太後娘娘棒棒噠。”
宮人們眼珠子都掉地上:太過於神奇!
“祖母感覺,可以騎著去科爾沁!”皇太後興奮的臉孔發紅,好似一個小孩子一般的歡喜,“祖母一點都沒有力氣,車子自己走,比騎馬還舒坦。”
皇太後驚喜之下,要聽到消息前來的太子妃、十二福晉、十三福晉……十三格格、十四格格……輪流騎著玩,一人出了一身汗,都暢快地大笑著。
瀟灑開心地和小三阿哥碰碰頭,和張朝棟碰碰頭,一起嘿嘿笑。
皇上心癢癢,可皇上不能和兒媳婦女兒們爭啊。
太子心癢癢,可太子也不能和弟妹們妹妹們爭啊。
四貝勒回到家裡,聽福晉紅光滿麵地講述在工部騎車的事情:“那車子是真神奇。爺您明兒見見,九弟說明天大量造,每家都有,爺以後天氣好就騎車去衙門,方便。”
四貝勒想說“那衙門你和五弟妹也能去?”那就說不出來了,板著臉點頭:“爺明兒去看看。
五福晉晚上回來家裡,和五貝勒興致勃勃地講述騎車的驚喜:“比騎馬方便,馬匹要吃喝拉撒,這車子什麼也不要,出遠門也好帶著。依我看,天氣好爺出門就騎車,比坐轎子騎馬靈活。”
五貝勒想說“你和四嫂去衙門,你還要小三阿哥跟著進宮了?”那就說不出來了,思考半天還是隻有一句:“爺明天去看看。”
兩輪車出來那是真轟動,放大鏡隻能玩一玩,除了真心喜歡研究的人,沒有人當真。探測器更是給大夫們專用的。兩輪車可是每個人都能騎著的!這不就是人多長了兩條腿?
這可真是開天辟地的大事情!
消息傳的飛快,整個四九城的人議論紛紛,都誇他們十九阿哥聰明,都去家裡拜拜那和神仙們放在一起的十九阿哥畫像。
許嘉俊晚上回來家裡,待要和夫人說起出海的決定,就聽他夫人滔滔不絕地講述,路上遇到四福晉和五福晉聽來的消息。
“老爺,這兩輪車,滿京城的人都收到消息了,那是真好。”許夫人笑得小孩子一般,“老爺,明兒我們也去工部定幾個,以後天氣好您出門就騎車,比騎馬坐轎子方便。”
許嘉俊點頭:“夫人今天出門有事?”
“有事。”許夫人有點害羞,機靈的嬤嬤領著下人們都退下,許夫人低著頭,拉著許嘉俊的手說道:“老爺,我有喜了。今天大夫確診的,三個月了。”
許嘉俊一愣。
隨即驚喜。
看著夫人的肚子,不敢置信:“夫人當真?”
“真的。”許夫人臉紅紅的,有點不好意思,“老爺這個歲數,我也這個歲數,我們都要做爺爺奶奶的人了……”
“夫人多慮。此乃大喜事。”
許嘉俊在心裡估摸著時間,緩緩說道:“正要告訴夫人,我明年要出海一趟,大約明年春夏,正好看著孩兒出生滿月。”
許夫人一愣,抬頭看著他,目光擔憂:“出海?老爺,海上危險。”
“不危險。”許嘉俊很鎮定,“夫人信為夫,大約兩年就回來。”
“兩年能回來?”許夫人不信,“老爺去哪裡?南洋?”
“大西洋。但兩年能回來。”許嘉俊撫摸夫人的發鬢,麵帶微笑:“這是國事訪問,水師跟著,最慢三年就回來。”
許夫人還是不放心:“那大海上風浪大,天天吃魚老爺也不習慣。老爺,那時候孩兒就出生了,我和你一起去。國事訪問,也要拜訪人家的夫人,我跟去正好。”
“……”許嘉俊驚訝,“家裡離不開夫人,家裡的幾個孩子也離不開夫人。”
“就老爺能離開自己的夫人。”
許夫人生氣,脾氣上來很是不講道理:“我也不問老爺為什麼突然要出海做國事訪問,我就要跟著老爺照顧老爺。老爺不答應,好沒有道理。就是赴外任,那也是一家人一起,皇上還能下命令不要我跟去?皇上他老人家最是明事理的。”
許嘉俊無奈:“夫人,海上都是男子,夫人跟著去,難道要單獨辦一個大船不成?”
許夫人更氣,眼睛一瞪圓:“單獨一個大船又怎麼?皇上沒有銀子我自己拿銀子。難道那去的爺們,都在外地臨時娶個夫人不成?”
許嘉俊:“……”
“夫人想多了。除了水師,都是內務府選出來的宮人,官員們不多。真的。”
“哪裡想多?老爺要做兩三年的和尚,我也心疼老爺。”
許嘉俊:“……”
一抹臉,他無奈地道:“我去求皇上,問一問。夫人安心養胎,這明年的事情,不著急。”
“著急。老爺去求皇上,我去求皇太後娘娘。我還要去求求十九阿哥,求十九阿哥保佑我們和我們的孩子。”許夫人說著話,又哭了,“我到現在還沒見到他,不知道他出花子,瘦了多少。”
許嘉俊的腦袋裡亂成一團,胸腔裡各種情感交雜著,卻隻能抱著夫人,輕聲哄著。
也許是懷孕反應,許夫人的情緒很不穩定。許嘉俊要出海的事情更要她擔心,夜裡做夢,又夢到當年的南京,青春年少的幾個人在一起談天說地的風景,睡夢中哭濕了枕頭,抱著醒來哄著她的許嘉俊哭道:“老天爺不長眼,那麼多作惡的人活得好好的,偏偏收了她去。”
許嘉俊咽下所有的苦,哄著夫人:“夫人保重身體。”
“我要保重身體,我一定要知道她的死因。”許夫人說著狠話,許是明確了目標,下半夜睡的穩了,就連許嘉俊要出海的事情,也不再困擾她。
許嘉俊一夜沒睡,眼前都是當年的一幕幕。
瀟灑小道士夜裡睡得好好的,又夢到治療天花時候做的那個噩夢,嬰兒的他被人抱著在大火中逃生,嚇得“哇哇”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