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江絡還是答應下來了。
畢竟也不能這麼一而再再而再的ng下去,彆說陳導,她自己也不樂意,覺得丟人。
下午沒戲,江絡在房間寫文,最開始還用著[腦電波碼字係統],寫了沒多少思緒偏了,出來一半都是亂碼。換鍵盤,又寫幾百字就不自覺看一眼鐘。
江絡用鞋跟一拖椅子,歎了口氣,放棄了。
係統笑她,說她在快穿世界等皇帝宿容招侍寢,都能老神在在跟它嘮嗑,怎麼現在對個戲慌成這樣。
【這能是一回事嗎。】江絡一個白眼,快穿世界畢竟不是土生土長的地方,到底有點隔閡。她確實叫著江絡用著江絡的臉,但是心裡頭其實不完全把自己當“江絡”看,就像是玩全息遊戲,把宿容當npc使。
然而現在她在初始世界,那情況就有點不同。
酒店房門被敲響。
江絡手裡的筆在慣性的作用下又在手裡轉了一圈,在她手上留下了個印子,黑色的。她連忙拿起一張餐巾紙擦了擦那個印子,但是除了把印記擦得更加明顯點以外,沒有半點作用。停頓了一下,站起來去開門。
宿容站在門外,左手提著櫻桃,敲門的手上還掛了個奶茶店的袋子。
江絡視線落在那袋櫻桃上,腦袋裡又冒出來陶可欣那個櫻桃梗吻技說。眼神飄忽了一下,隨即察覺到自己的動作有些不自然,乾脆把目光飄遠了往走廊上看。
宿容挑眉:“找什麼?”
江絡脫口而出:“攝像頭。”
他頓了頓,說:“我們是對劇本,不是對夜光劇本。”
“啊?”江絡最開始都沒反應過來夜光劇本指的是什麼,然後臉忍不住一紅,從他手中接過迎頭,“也是,那你進來吧。”
宿容打量著江絡的房間。
雖然是酒店房間,但是他們主演一住就是三四個月,按理該往裡麵添置點自己的東西。但是江絡的房間乾淨得跟樣板房似的,除了垃圾桶裡的沙拉盒和衣櫃裡的衣服,幾乎沒什麼生活氣息。
宿容給江絡帶的飲料是美式,熱的,不加糖,零卡。
他自己喝的是拿鐵,喝了口潤潤嗓子,把劇本拿出來。明明兩個人都把這劇本背得滾瓜爛熟了,但是這時候卻還一本正經地在那商量台詞。江絡道:“這一句是不是感情再該強烈點?”
“有理。”
宿容在旁邊標了個批注,目光不由自主落到江絡的唇上。她的唇形很好看,今天塗的是果凍唇膏,亮閃閃的。
就算再怎麼想把最不擅長的作業往後麵拖,也總歸是要做的。花了一個小時,那一小段台詞被江絡翻來覆去地琢磨了幾遍,終於不得不放下了劇本。她看向宿容,對方也正好看向她,視線撞在一起,感覺周圍的空氣都濃稠起來。
這幕戲,容溯的親吻是溫柔又凶狠的。
他親吻著自己最愛的人,親吻著自己差點失去的人。
陳導話是叫江絡脫敏,但是所謂脫敏也不知道該從何脫起比較好。
宿容拿了個墊子擋在他們中間,對戲對的主要是情感,不可能說真親,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同處一室,要是真親可就真的是奔著夜光劇本去了。饒是隔著個墊子,目光相接纏纏綿綿,氣氛也曖昧到不行。
按照流派分,江絡應該是標準的體驗派。畢竟她到現在演繹的大部分角色都是曾經體驗過的,不同於宿容是靠技巧讓自己表現得像是人物,江絡完全是把自己代入人物當中,思人物所思想人物所想,這要求極度的精神集中,如果有一絲影響她入戲的條件在,發揮就會出現瑕疵。
一來二往地對了幾次,雖然比一開始好上一點,但是兩人都不大滿意。
宿容略微皺了下眉,他撥弄了一下口袋裡某個角落。宿容在焦躁的時候有抽煙的習慣,但是現在在室內,而且旁邊還有一位女士。江絡敏銳察覺他的動作,指了下外麵:“陽台上可以,我不介意。”
“謝謝。”宿容乾脆喊了暫停,想了想,對江絡說,“你跟過來麼?”
“不了吧,”江絡眼神往陽台上一飄,說實話這陽台還挺高的,“我怕高。”
宿容突然想到什麼:“這幕戲的那個台子也挺高的。”
“是,”江絡笑了一下,“但是勉強還能克服。”
畢竟場景就這麼設計,不可能說因為她恐高就換個地方拍。
抬頭,宿容拿煙的動作到一半,頓住了,他看向江絡:“你有沒有考慮過發揮不好還有外因存在?”
江絡一愣:“比如說?”
宿容說:“比如說場景設置,再比如說......”
他微妙地停了一下,其實沒有“再”,能想到的外因隻有場景設置而已。
宿容:“再比如說,你談過戀愛嗎?”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