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暴風雪山莊4(1 / 2)

隔天早上,薑鬱頂著睡得毛毛的頭發到大廳吃早飯。

因為昨晚陸之林提到自己今早想吃肉包,所以今天的早飯就是肉包加紅豆薏仁粥。

吃早飯的時間沒有特彆規定,秉承著誰先到誰先吃的原則。薑鬱來的時候長桌前隻有快吃完的池嘉。

女管事在她麵前擺好餐具,放下兩個大肉包,又給他盛了碗粥,問:“你的粥裡需要放糖嗎?”

“要的,”她見女管事要往糖碗裡舀白糖,忙阻止道:“我自己來就好。”

被彆人照顧到這種地步怪不自在。

此時池嘉已經吃完起身離開,偌大的長桌前隻剩薑鬱一個人。

“其他人都吃過早餐了嗎?”薑鬱吹了兩口燙呼呼的粥,問道。

女管事回她:“除了你和剛才那位離開的客人,目前用過早餐的隻有陸先生,他一貫起得早,這個時間點該是在臥室裡忙著創作了。”

昨晚鬨著要走的易霖竟然還沒下來吃飯,這點倒是出乎薑鬱的預料。

這包子的皮薄,裡麵的肉餡又香,薑鬱把餐盤裡的兩個吃完後還有點意猶未儘。

女管事看她還沒吃飽,便主動問:“要再加一個嗎?”

“不用。”薑鬱喝完最後一口黏稠的粥,看了眼時間,才8:40,四樓展廳還沒到開放的點。

她打算回到臥室讓2357陪她聊會兒天消磨時間,不想在樓梯上又又又一次和東野聲碰見了。

“你吃過早餐了嗎?”東野聲問。

他深黑色的頭發依舊濃密蓬鬆,發型是薑鬱最初在卡牌上見到的“斯文敗類”型,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在臥室裡藏了專屬自己的造型師。

“剛吃完,吃的肉包配稀飯。”薑鬱說。

東野聲:“那你現在是要回臥室嗎?還是直接去四樓?”

“還沒到時間啊,我想去也去不了。”薑鬱說完,東野聲就下意識看了眼腕表。

“等我吃完早飯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可以直接來叫你一起去四樓嗎?”隨著笑容浮現,東野聲周邊出現了粉色的花花特效。

薑鬱:……這遊戲挺會特殊對待。

“可以。”薑鬱生硬地說。

“好誒!那我去吃飯了,待會兒見。”說完迅速地噔噔噔下樓。

如果說薑鬱一開始還抱有懷疑,那她現在是真心實意地相信,對東野聲而言,僅為2的好感值是真的很高了。

看看他對薑鬱與眾不同的態度。

這人果然有病。

薑鬱蹲在臥室裡玩了幾局植物大戰僵屍,敲門聲準點地響起,不過節奏有幾分急促。

她心裡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趕緊開門。門外的東野聲麵色沉重,眼睛卻透亮:“有人死了。”

至此,暴風雪山莊的第一個受害者出現。

“是誰?”薑鬱的反應比東野聲想象中要冷靜。

他沉默了幾秒卻沒有直接說出被害人的名字,而是委婉道:“在樓上。”

山莊的主彆墅有四樓,一樓是眾人吃飯和閒聊的大廳,二樓住著東野聲,池嘉,薑鬱和易家兩兄弟。至於三樓,則住著陸之林,易軒和謝素素三人。四樓自不必說,是隻在固定時間段開放的展廳。

屍體若在三樓出現,那便意味著死的人是陸之林,謝素素以及易軒之中的一個。

事實證明,薑鬱猜錯了。

死者是昨天還叫過她“小妹妹”的易渡。

易渡的屍體附近已圍了一圈人,薑鬱試圖擠進去看卻被池嘉閃身擋在身前。

他臉色慘白,聲音略啞:“不想做噩夢的話就彆看。”

“我心理承受能力還行。”薑鬱撥開他,徑直走進人圈子裡,看到了易渡的屍體。

易渡上身未著片縷,下半身卻穿著一條紙尿褲。

薑鬱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議地繼續端詳好久,真的是紙尿褲。

他的皮膚被凍成青紫色,眉眼間還有未化的雪霜。雙腿蜷縮,手握成拳放在頭的兩側,雙眼緊閉,嘴巴張大,表情痛苦,動作和神態都像是剛出生正在大哭的嬰兒。

謝素素戴著一次性手套粗略檢查了一番易渡的屍體。

昨日在飯桌上和陸之林侃侃而談的易軒此時看上去蒼老了許多,他抓著謝素素的手:“素素你快告訴我,易渡他究竟是怎麼死的?”

謝素素卻麵露難色,“暫時不能確定。”

“你不是法醫嗎?怎麼就不能馬上確定了?法醫不就是乾這個的嗎?”易軒心急地晃著謝素素的肩膀。

薑鬱:你昨天還嫌棄人家是法醫來著……

“易渡的身上並沒有明顯的外傷,我猜測他要麼是被活活凍死的,要麼就是突發了某種會猝死的疾病,或者是中毒。具體的死因隻有通過解剖才能進一步確定……”

謝素素話沒說完就被易軒打斷:“不行!小渡都死得這麼慘了,我絕對不能容忍有人在小渡身上動刀!”

謝素素苦笑著沒說話。

“怎麼看都是凍死的吧?他的屍體都已經僵硬到這個程度了,而且易渡也沒什麼先天性的疾病,突然發病死掉的幾率也太小了。至於毒殺,撇開第一次參加這種聚會的三個小孩兒不說,剩餘的其他人都是熟人了,誰能有毒死他的嫌疑?”易霖突然說。

薑鬱看他沒有一點悲傷的神色,似乎弟弟的死對他並沒有什麼影響。

“依照你的分析,易渡難道是自殺的嗎?是自己脫光了在雪地裡打滾,快死的時候又跑到我的臥室裡嗎?你覺得事實會是這樣嗎?!”顯然,易軒也被易霖冷淡的態度給刺痛,說話的語氣都激動了好幾分。

“爸!我隻是說了自己的猜測而已,你有必要這麼急著反駁我嗎?易渡活著的時候你就隻知道護著他,現在他人都死了,你還要護著他,隻有他是你兒子嗎?我也是啊!”易霖受了易軒的情緒感染,言辭變得尖銳,字字戳著他的心窩子。

薑鬱默默聽著兩人的對話,揣測這些話後隱藏的家庭的關係。

易霖:“再說了,要是真有什麼幕後凶手,他為什麼要在殺死易渡後又把他凍成這個樣子?擺出這麼奇怪的姿勢?還費儘心思地從犯案場地轉移到你和謝素素的臥室?”

易軒被他懟得啞口無言,隻覺得自己氣短胸悶。謝素素忙給他順氣,安慰他不要太傷心。

薑鬱從易霖這長長的一段話裡讀出巨大的信息量,她剛才注意力全放在屍體上,現在才注意到謝素素和易軒的打扮。

謝素素沒化妝,頭發散亂地披著,看起來是才起床沒多久。而易軒已經穿好了衣褲,頭發也梳得服服帖帖。

薑鬱按下疑惑,走到謝素素身邊,輕聲問:“素素姐,是你先發現屍體的嗎?”

謝素素點頭,邊說話邊給易軒順著背:“早上我迷迷糊糊醒來後本來是打算隨便洗漱一把去樓下吃早餐的,誰知還沒走到臥室,腳下就突然踢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低頭一看竟然是易渡的屍體,嚇得我趕緊叫醒了易軒。”

易軒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原來是這樣啊。”薑鬱喃喃道。

這兩個人在說謊。

易軒絕對比謝素素起的的早,誰會在發現自己兒子死了後還有條不紊地梳頭,穿衣,打扮得油頭粉麵。薑鬱能看見易軒的臉上塗了防曬霜,連眉毛都是畫過的。

薑鬱問過話後臥室裡突然安靜下來,東野聲打破寂靜:“屍體四肢的彎曲姿勢和麵部表情總讓我覺得怪怪的。”

他轉向一直沉默的陸之林:“陸叔叔,你覺得眼熟嗎?”

陸之林當即否認道:“哪裡眼熟了,你在胡說些什麼?”

他臉色發白,比池嘉還誇張,聲音也不似昨晚那般透著高高在上的神氣,反倒能聽出幾分驚恐。

“不好意思,是我冒昧了,我老覺得易渡哥的死亡狀態和陸叔叔您的作品《嬰啼》很像。”被陸之林冷言相對,東野聲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得更加和煦。

“這麼說,還真有幾分相像……”謝素素也轉過身認真打量起屍體,“穿上的紙尿褲就是在暗合‘嬰兒’這個元素,連張著的嘴都像是嬰兒在哭……”

“夠了!”陸之林打斷道,“不要把我的作品和死亡掛鉤,你下一步是不是要猜測我就是殺死易渡的凶手?”

謝素素咬著唇,有點委屈地說:“我沒有這個意思……”

易軒任由自己的妻子被吼,也不出來幫忙說句話。

倒是易霖問:“陸先生,關於纜車出故障的事……”

“我已經給造纜車的工程師打過電話了,他說這兩天天氣惡劣加上鄔裡山莊周圍的交通不便,不能及時過來維修,等雪小些了再來。”

易霖有些崩潰地喊:“所以我們要繼續呆在死過人的山莊裡嗎?警察呢?警察也不能來?”

“你鬼喊什麼?”陸之林不耐煩道,“纜車都壞了,唯一的山路又險又滑,我們都沒法下山,你還指望警察上山來救你?何況你剛才不是說易渡是自殺的嗎?有什麼可慌的。”

易霖的臉上露出古怪的神色,陰森森地說:“我可沒說易渡是自殺的,我隻是覺得人類沒辦法做到這種程度的謀殺而已。”

薑鬱被這句話點醒,問2357:“殺死易渡的凶手是山莊裡的人還是山莊裡的……bug?”

2357:【抱歉玩家小姐,我不能解答你的這個問題,有泄露劇情走向之嫌。】

薑鬱表示理解:“好吧,我自己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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