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月潭村之謎17(1 / 2)

“沒有不要你,我半夜出門是有事。”薑鬱摸著白黏黏的小腦殼,輕聲安慰道。

“什麼事呀?偏偏要半夜離開?”白黏黏哭得眼睛腫起來,“你是不是偷偷去泰和醫院了?”

薑鬱:“額……”

白黏黏看出她的心虛:“果然就是偷偷去那裡了嗚嗚嗚嗚。”

“我們回去再說好不好?”薑鬱看了看四下無人的街道,“這裡不太安全。”

萬一突然有人過來,看到她在路中間蹲著,對條哭得傷心的小白蛇說個不停,肯定得以為她是個精神有問題的神經病。

“嗯,回去。”白黏黏小聲啜泣著說。

薑鬱用肩膀馱著小白蛇走了一會兒,白黏黏抽噎著:“小鬱,對不起,我把你的衣服蹭臟了。”

他東躲西藏地爬了好一會兒,奶油白的鱗片都沾上了灰。

“沒關係,洗洗就好。”薑鬱沒放在心上,“幸虧你沒被彆人捉住,要不然得被彆人欺負了。”

“外麵的世界好危險。”白黏黏說著更加用力地團緊身子。

薑鬱:“知道危險還要往外跑。”

“我害怕危險,但是我更害怕小鬱也遇到危險。”白黏黏弱弱地說,“我會為了你變成有勇氣的蛇。”

平時隻會撒嬌打滾要糖吃,難得會說這麼讓人感動的話。

但對於薑鬱而言,小白蛇沒有勇氣也沒關係,永遠做一條愛哭的笨蛋蛇也好。

這句話就不要說出來打擊他現在脆弱的小心臟了。

到了旅館後,白黏黏第一個要求就是:“想要洗澡,身上都臟了,睡覺會把床單弄臟臟的。”

薑鬱給他接了一池子的溫水,本來想親自上手給他打香波,但被拒絕道:“我是男孩子,不能讓小鬱給我洗。”

小白蛇在特殊的地方有特殊的執著。

畢竟隻是條小蛇,再怎麼臟也很快就洗好了,薑鬱用小毛巾包住白黏黏的時候,他委屈巴巴地說:“下次不要獨自去那麼危險的地方了好不好?也不要單獨丟下我一個人。”

“以後不會了,我要去哪裡都會和你說的。”薑鬱給他擦乾後撤掉毛巾。

“我雖然沒有用,但是在你遇到危險的對手時可以把我丟出去當擋箭牌的。”白黏黏貼貼薑鬱的手背,“至少可以爭取一點逃跑的時間。”

“我才不會乾這麼缺德的事。”薑鬱敲了下他的小腦殼,“話說回來,你是從窗戶的縫隙處鑽出去的嗎?那麼高的樓層你也不怕摔傷啊?”

“我用靈力附在身體上增加了粘性,變得像壁虎一樣,能夠穩穩地吸附在牆壁上。”白黏黏解釋道。

“消耗了不少靈力吧?”薑鬱問。

“有點多。”白黏黏可惜地說,“但是我會努力攢回來的!”

“眼睛上的傷又是怎麼回事呢?”薑鬱指了指小白蛇略腫的左眼。

“被野貓揍的。”白黏黏抱怨道:“才剛到一樓就遇到一隻流浪貓,還好我反應快,不然會被揍得更慘。”

哼,我與貓貓有不共戴天之仇!

薑鬱從包裡翻出一支消腫的藥膏,給白黏黏塗上。

小白蛇眨了眨眼:“塗上後好清涼哦?難道裡麵有薄荷嗎?”

“有可能。”藥膏上的字太小,薑鬱沒有認真看,“睡覺吧,現在都已經很晚了。”

白黏黏應了聲好,但卻睜大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薑鬱。

“看我做什麼?讓你快點睡覺了。”薑鬱納悶。

“我害怕你又悄悄趁我睡著了逃走。”又消耗了不少靈力,又被野貓嚇,白黏黏此時已經困得不行,但還是倔強地不肯閉眼。

薑鬱拍了拍自己的枕頭:“要和我一起睡嗎?”

白黏黏小臉一紅,不過現在是蛇的形態看不出,“什……什麼?我……我可是男生。”

“那算了。”薑鬱躺下。

白黏黏:“嗚,等等。”

“過來吧。”雖說小白蛇的占地麵積不大,薑鬱還是順勢往邊上挪了挪。

“我……我睡在你旁邊的枕頭上就好了,不用和你一起蓋被子。”白黏黏離開自己的床,爬到薑鬱的身邊,不好意思地說。

床比較寬,能放得下兩個枕頭。薑鬱睡靠窗的那個,小白蛇盤成一團臥在另一個枕頭上。

薑鬱:“晚安。”

“晚安。”白黏黏用尾巴碰了下床頭的開關,房間陷入黑暗。

薑鬱沒睡著,她在腦海裡叫出7777:“我想要現在砸開彩蛋。”

7777:【沒問題喲,玩家小姐。】

腦海中出現一顆巨大的金蛋,薑鬱舉起錘子砸下去,裡麵飄出色彩繽紛的碎紙片。

接著,就像使用了時間回溯卡的效果,身邊的場景開始變形,消融。

等薑鬱回過神來時,自己正站在月潭的邊上。

天藍水清,口鼻間都是青草味和冷冽的清水味。

“啦啦啦啦啦。”耳邊傳來女人胡亂哼唱的聲音。

薑鬱循聲望去,隻見一個頭發油膩蓬亂,穿著臟兮兮衣服的女人坐在月潭邊上,腳伸進水裡晃來晃去地玩水,神態有著孩子般的憨傻和天真,看上去精神不太正常。

這張臉的五官薑鬱熟得不能再熟,就是陳麗紅其人。

“嘖嘖,這女人還真是可憐,買來才一年都不到吧,男人就死了。”在水潭邊洗衣服的女村民A說。

“曾照林那混子每天就是喝酒打老婆,與其說可憐不如說走運吧?”女村民B冷漠地說。

“走運?她這要怎麼過活都是問題哦。”女村民A的語氣裡有著看好戲的意味。

女村民B:“咱們村的光棍這麼多,還愁找不到下家,你可彆操心了。”

此時,一個叼著草杆的男村民C路過,聽到了兩個女人的討論,他笑著打趣道:“男人死了,家裡又沒有孩子,我覺得啊,反正曾照林是咱們村的人,他老婆就乾脆算作咱們村的公共財產吧。”

“公共財產?擱這兒還用高級詞彙呢?”女村民A斜瞅他一眼,“要是讓你老婆聽到了,不削死你。”

“說的跟誰怕那個臭婆娘似的。”男村民C不屑道。

幾人插科打諢沒個正形,沒說幾句,身後傳來匆匆的腳步聲,隨後就是粗獷的罵聲:“好啊,總算讓老子找到了,老子今早都快把村子給跑了個遍。”

“曾照山?你怎麼在這兒?”女村民A把洗好的衣服擰乾放進盆裡。

“找人唄。”曾照山走到陳麗紅的身邊,扯著她的手腕,“走,快跟我回家。”

“跟你回家做什麼?人家現在可是村裡的公共財產了?”女村民B取笑道。

“公共財產?誰說的?”曾照山皺起眉頭,不滿道。

女村民B往男村民C的方向努了努嘴。

“開個玩笑嘛。”男村民C擺手。

“玩笑可不是這麼開的,我哥死了,他花錢買來的女人自然得歸我。”曾照山理直氣壯地說,“我可是他唯一的親人了,不由我繼承由誰繼承?”

“算盤打得可真響啊。”女村民A嘖嘖著說。

月潭村這地方又偏又窮,村裡的男男女女基本上是內部消化,但男人的數量總是比女人多,所以光棍自然也多。外麵正常人家的女孩子都不肯嫁到這裡,一來二去便隻能通過一些非法途徑買老婆。不過村裡窮,男人手裡沒幾個錢,能買到的貨色自然就次等,基本都是些精神有問題的女人。

對此,村裡人還有自己的一套說辭:“懂什麼?智力正常的女人還會想方設法地逃跑,智力不正常的才適合做老婆。”

在數十個被拐賣到月潭村的女人中,陳麗紅也屬於其中的一員。

手臂被扯得疼,陳麗紅看著眼前陌生的男人隻會啊啊啊地叫著。

“吵死了,快走!”曾照山隻當這是一件可以使用的器皿,並未考慮到陳麗紅是覺得疼痛才會發出啊啊的聲音。

回家的路上,當陳麗紅被路邊的花朵或是小鳥吸走注意力想要停下時,曾照山就用暴力製裁,幾次下來,陳麗紅學會收斂,看向曾照山的眼神中寫滿了恐懼。

到家後,曾照山立馬就用非法,暴力的方式傷害了陳麗紅。

薑鬱作為旁觀的第三者,觸不到摸不著,無法改變曆史,隻能顫抖著聲音讓7777切換場景。

這一次,薑鬱看到陳麗紅在奔跑。

竭儘全力在山野間奔跑。

她光著腳,踩在被太陽烤得炙熱的土路上,不顧一切地向前飛奔。

跑一段路她會轉頭往後看,儘管看不到人影,她也不敢停下腳步。

一路跑到月潭前,她縱身跳下潭裡遊到另一側的岸邊,接著屏住呼吸把頭沒入水中。

很快,後麵的人就追了上來。

曾照山滿臉橫肉,表情陰狠,嘴裡亂咒:“這臭娘們跑哪兒去了?”

左看右看,看到月潭岸上隻有個小男生在玩,問道:“野娃子!有看到個瘋婆娘路過這裡沒?”

野娃子搖頭:“我剛看見她跑前麵去了。”

“吃的不多,跑的倒是快。”曾照山說著又繼續沿著土路跑遠了。

等曾照山徹底走沒影了,憋氣憋到快暈厥過去的陳麗紅才浮出水麵大口地喘著氣。

野娃子在岸邊對她伸出手:“快上來,躲到高草叢裡,他就找不到你了。”

陳麗紅警惕地看了野娃子幾眼,似乎是在估量眼前這個人會否用和曾照山同樣暴力的手法對待她。

或許是野娃子看起來年紀過小,又或是潭裡的水太冷,陳麗紅沒堅持多久就爬上岸邊,在野娃子的帶領下躲進了比人還高幾分的高草叢中。

野娃子看著眼前的女人,她的嘴角高高腫起,額頭上有一道很深的傷口,露出的手和腿上都有不少淤青。

她的衣服和頭發濕漉漉的,在微微發抖,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寒冷。

“你要不要稍微挪過來一點,我這裡更容易曬到太陽。”野娃子小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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