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月潭村之謎 完(1 / 2)

薛弛的嘴角僵硬地往上提了一個弧度,即刻否認:“當然不是,薑鬱你在說什麼呢?”

薑鬱抱著手臂,聲調懶懶地拉長:“我看你對月潭村很了解嘛,合理猜測一下。”

薛弛的眼神亂飄:“也不是很了解,我隻來過兩次。”

正找著借口推脫,忽然感覺垂下的手傳來冰涼的觸感,薛弛低頭,發現一個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的小女孩伸手牽住他:“大哥哥。”

小女孩抬起頭來,圓圓的臉上一對大眼睛彎成月牙:“說謊可不好。”

“你是哪家的小孩?”薛弛甩開手,驅趕她:“趕緊找你爸媽去。”

小女孩直勾勾地看著他不說話,直到身後傳來薛爸薛媽的聲音:“小弛,愣在這裡乾嘛?快走啊。”

“哦,來了。”薛弛臨彆前本來還想勸薑鬱幾句讓她留下來參加祭典,但看到小女孩冷氣森森的眼神後還是保持沉默離開了。

薛弛走近,薛爸立馬將手裡的香燭和紙錢分給薛弛一袋,薛媽看了不滿地說:“有這麼重嗎?你自己拎著不行?”

她朝著薛弛伸手:“小弛,給我,媽幫你拎。”

薛弛往旁邊躲了躲,同時不安地往身後看了一眼,“沒事兒。”

“剛才和你說話的那個女生是誰?”薛爸問。

“我同桌。”薛弛推了推眼鏡。

“嘖嘖,”薛媽聞言尖刻地說:“就是你說的那個開學就把頭發挑染得亂七八糟,不好好學習,還為了爭男朋友和彆的女生大打出手的同桌?”

薛弛嗯了一聲。

“你彆和這種人走的太近啊,擔心她帶壞你,這種女生看著長的挺乖,肚子裡心眼多得很,你玩不過她。”薛媽空出一隻手來幫薛弛理了理外套的領子,“以後找女朋友也彆找這種。”

薛弛有點煩事事都要管,為了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還不時露出粗鄙之態的媽媽,對於她的碎碎念基本都是左耳進右耳出。

“站在你同桌後麵的那兩個男生是誰?也是你同班同學?”薛爸問。

“站她左手邊那個是她弟弟,叫池嘉,也是我同學。”青黑色的陰廟出現在視野裡,越來越近,“右手邊那個人不認識。”

“她弟弟?”薛弛奇怪,“你同桌不是叫薑鬱嗎?怎麼姓氏都不一樣。”

“兩人是重組家庭,不是一個媽生的。”薛弛不耐煩,“我先前不和你們說過嗎?”

“這個叫池嘉的男生,也太像女的了吧。”在彆人身後議論彆人,聲音也不知收斂,薛媽的聲音有點刺耳,生怕彆人聽不到似的。

“要不是他的穿衣風格男性化,個頭也還算高,單看那張臉可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是男生,太過陰柔的男生可要不得,一點陽剛之氣都沒有。小弛,彆和這種人走的太近知道嗎?擔心被傳染變娘了。”

池嘉不過是臉長得漂亮了些。

薛弛回想起體育課上樣樣測試都拿第一的池嘉,在女生裡的人氣隻是稍遜色於東野聲的池嘉,有一次被外班男生故意找麻煩把彆人差點揍進醫院的池嘉。

如果爸媽知道了這些事實,肯定就說不出他沒有陽剛之氣這種話。

但他不打算澄清,最好是讓爸媽一直誤會下去。

薛爸和薛媽找到了談資自然不能輕易放過,特彆是在這個有祭典的夜晚,繃成一根直線的神經找到了獨特的舒緩方式。

薛媽繼續問:“另外一個男生會不會是你同桌的男朋友?”

薛爸嫌棄道:“打扮得流裡流氣的,一點都沒有學生樣,不會是混社會的吧?”

“肯定是啊,”薛媽搖頭,“一個小姑娘和男朋友到這種偏僻的村裡旅遊,肯定會發生些不清不楚的事,喲,光是想我都替她的家長害臊。”

“夠了!”薛弛忍無可忍地大吼一聲。

“誒喲,”薛媽拍著胸口,“彆一驚一乍的好不好?想嚇死人啊。”

她瞥見兒子陰沉的臉色,納悶:“先前不是好好的嗎?現在生什麼氣啊。”

“我隻是覺得這樣說女同學不太好。”薛弛順了順氣道。

薛媽:“你就是太善良了,這也要注意改改,到社會上要吃虧的。”

薛弛:“嗯。”

另一邊。

小女孩看見薛弛走遠後便轉過身來,眉毛高高挑起,對薑鬱說:“你怎麼回事?呆在這裡還不走?”

池嘉看這個女孩子這麼沒禮貌,想上前說她兩句,不料薑鬱的下一句話就直接給他施了定身術:“你是陳麗紅?”

池嘉:“什麼?”

小女孩眨了眨眼:“眼睛挺尖嘛。”

薑鬱嘴巴張了張,一時間找不到要說的話,隻能乾巴巴地來了句:“你小時候我抱過你。”

陳麗紅:……

“你的腦回路還真是挺——神奇。”陳麗紅的表情有些一言難儘。

“廟裡的石像和現在的你,到底哪個是真身?”薑鬱疑惑道。

“你猜?”陳麗紅俏皮地說。

生動的表情和薑鬱通過彩蛋看到的木然癡傻的陳麗紅完全不是同一個人。

並非是真的想讓薑鬱猜,陳麗紅很快便揭曉了答案:“廟裡的石像和站在這裡的我都不是真身,真身藏起來了,至於藏在哪裡,這就不能告訴你了。”

聲音還很稚嫩,但言行舉止間卻有種超越這個年齡的風韻,有種奇異的落差感。

“我走了。”陳麗紅覺得自己該警告的警告過了,對薑鬱也不剩什麼話要說。

“你去哪兒?”

“找薑星星玩兒。”陳麗紅笑,“你給他取的這個名字還挺好聽的。”

聽她這麼說,薑鬱開始掏口袋,左掏右掏,上掏下掏。

陳麗紅識破她的意圖:“我給他帶了糖,你彆找了。”

薑鬱:“哦。”

“笨笨的。”陳麗紅說完朝她做了個鬼臉,轉身跑開。

她離開的時候像兔子一樣蹦蹦跳跳,仿佛小孩子的身體裡住著的真是個小孩子的靈魂。

等陳麗紅的身影消失在視線,池嘉看薑鬱回神了才問:“你怎麼猜到薛弛是月潭村的人?”

“他前個星期在學校裡一直極力推薦我吃糯米糍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了,”薑鬱看向他,“你沒吃吧?”

“沒有,他都沒和我主動說過話。”薛弛在學校裡和其他同學的關係不太好。

班上有自成一體的鄙視鏈,富人看不起窮人。

富人和富人之間又相互看不起,暴發戶這一類型的富人就是屬於富人的底層。

薛弛的父親就屬於這種。

“不過,看得出來,你們兩個的關係還是有所緩和,以前的時候更僵。”池嘉有意無意地試探著。

“嗯,因為林欣怡的事情澄清了嘛,他的臉色沒那麼臭了。”

池嘉的大腦沒轉過彎來:“關林欣怡什麼事?”

“他不是喜歡林欣怡嗎?”當初還夥同其他同學暗戳戳地冷暴力她。

池嘉沉默了一會兒,不可思議道:“他喜歡的人不是你嗎?”

薑鬱狐疑地看著他:“我怎麼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池嘉顧及到旁邊的2357,所以沒有深入說,隻道:“可能是我弄錯了。”

實際上,2357早就知道了內情,不過這段劇情是原主和薛弛之間的糾葛,和玩家小姐並無乾係,所以他不關心。

池嘉還記得那天的情景。

他並非是刻意偷聽,隻是那天中午恰好在操場跑步。

平日裡沉默寡言的薛弛竟然會對當時一副不良少女模樣打扮的薑鬱告白,還是通過老套的念情書的方式。

薑鬱還沒等他念完,就從他手裡奪過情書,全部撕碎,傲慢地說自己有喜歡的人,讓他不要再來糾纏。

池嘉不關心繼姐的感情生活,當時還懷疑薛弛是不是和她做同桌的時間太久,腦子裡起泡了,不然怎麼會喜歡像她這樣的女生。

現在距離這一幕發生的時間並沒有過去太久,但池嘉卻覺得很遙遠。

當時的情景仿佛被記憶鑲了一層毛玻璃,怎麼看也看不清。

現在走在自己身側的女生和自己記憶中的人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差彆?

池嘉的視線輕掃過薑鬱的側臉,僅僅是一瞬間卻被薑鬱捕捉到,她側過頭問:“我的臉上有東西?”

眼睛裡自卑又自傲的神色已經消失,身上會將人刺傷的叛逆也收起來,隻留下明亮的溫柔。

池嘉搖頭,心想這完全不是同一個人。

“我們回旅館吧,在今晚之前離開。”薑鬱邊走邊說。

“不是明天才走嗎?”池嘉問,“今晚的祭典不參加了?”

先前薑鬱一直表現得對月潭村的祭典很感興趣的樣子。

“都有這麼多人勸我們在今天入夜前離開,再不走就跟白送人頭沒什麼兩樣了。”原本想仗著擁有金手指留下來看看祭典,但看了昨晚的彩蛋後,現在對於祭典的好奇心遠沒有當初那般強烈。

躲在手提包裡的白黏黏沒有意見:“小鬱去哪裡我就去哪裡!小鬱回家家,我也要回家家。”

“這個時間點了,要約到回西城的車可能比較困難。”畢竟是五六個小時的車程,一般的私家車都不願意為了幾個人的生意跑這麼遠。

薑鬱:“不回西城,我們先去臨月城。”

相比起月潭村,臨月城作為旅遊景點的名氣更高。

2357估量了一下:“那還好,從這裡到臨月城不遠,找短途車還是方便的。”

“聽說臨月城裡的小吃店和古玩店挺多的,我們趁著今晚和明天早上去逛逛,等到中午再坐高鐵從臨月城回西城。”薑鬱把自己的計劃說給幾人聽。

“我沒意見。”池嘉覺得月潭村隻適合想體驗驚悚恐怖的遊客,而他已經體驗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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