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薑鬱從白黏黏的手中接過紅色的仙果,端詳片刻後,“黏黏,這個東西是不是很貴重啊?白刃先生知道你把這個東西給我嗎?”
“爸爸知道的。”白黏黏連連點頭,“這種仙果五年結一次,不算是上等的仙果,再過不久,等家門口的百年仙樹結果了我再給你帶。”
“百……百年?”薑鬱驚訝道。
這時長已經夠普通人過完一生了。
“聽伯伯說百年仙樹結的仙果要比這個更紅,更美味。”白黏黏說著也露出期待的目光,咽了咽口水。
薑鬱被他饞嘴的模樣逗笑。
“小鬱,你快嘗嘗這種仙果,甜甜的,超級好吃!”白黏黏拉著她的胳膊晃了晃。
薑鬱:“我們一人一半?”
“來之前我已經吃掉好幾個了。”白黏黏不好意思地說,“小鬱自己吃就好。”
薑鬱沒有繼續推脫,對著紅豔豔的果子一口咬下去。
汁水四溢,甜美馨香的水果味在味蕾上擴散開。薑鬱的眼睛亮了亮。
“這個好好吃!”說不出像哪種水果,隻覺得果肉鮮美,果汁甘甜,味蕾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我就說很好吃的。”白黏黏麵露得意,仿佛身後竄出了長而毛茸茸的尾巴,歡快地左右搖晃。
仙果的表皮鮮紅,果肉鮮紅,甚至連汁水都是鮮紅色。
薑鬱吃完這個沒有果核的仙果時,自己的手上和嘴邊都是鮮紅色的汁水。
白黏黏從小黃包裡掏出早已準備好的濕紙巾,“我幫小鬱擦擦。”
說著便拉過薑鬱的手,幫她把手上的汁水擦掉,又抬手幫她擦了擦嘴角。
擦完後,白黏黏心情很好地笑了笑,靠倒在薑鬱的肩膀上,粘人地蹭了蹭,“以前都是小鬱照顧我,現在我也可以照顧小鬱了。”
薑鬱無言地摸了摸他的頭發,讓他靜靜靠了一會兒後,問:“黏黏,你今晚要回家嗎?還是說要在這裡睡?”
“和媽媽提前說過了,今晚可以不回家。”白黏黏抬眼看她,金色的圓眼睛不像蛇更像狗狗,“小鬱,你現在是不是困了啊?”
薑鬱最近經曆的事情有點多,加上下午和2357玩了很久,幾乎把北街逛了個遍,要說不累是不可能的。
不過難得白黏黏抽空來找她玩,薑鬱不想掃他興致,隻道:“沒有啦。”
“真的嗎?你看起來很疲憊的樣子。”白黏黏想了想,“明天還是周五,早上得上課,小鬱快點睡覺吧。”
薑鬱掃了一圈自己的房間,“那你……”
“我……我……”白黏黏的臉頰染上一絲緋色,“我是男生,不能和你睡覺。”
說罷,白黏黏低下頭嘀咕了幾句,身體突然縮小,變成一條小白蛇。
看來剛才那不明的嘀咕聲是白黏黏在念咒語。
“男生的形態不可以,但是小白蛇的形態就可以了!”小白蛇咻的一嚇盤在薑鬱的腳踝上,再嘿咻嘿咻地爬上薑鬱的肩膀,腦袋親密地碰了碰薑鬱的臉頰,“感覺好久都沒有用這個形態和小鬱呆在一起了。”
薑鬱用手指摸了摸他的小腦殼,“確實。”
“我現在已經掌握了瞬移術和變形術,還在學習更多更厲害的法術哦。”白黏黏盤臥在薑鬱的肩膀上,興奮地說。
薑鬱拉開被子,鑽進被窩裡,“黏黏真厲害。”
小白蛇像一灘液體,順勢滑到薑鬱的枕頭上,“以後我周一到周五在家裡刻苦練習法術,周六周日來找小鬱玩!陪小鬱一起完成事務所裡的委托!”
“嗯嗯,謝謝黏黏。”薑鬱靠在枕頭上,捏了捏小白蛇的尾巴,“黏黏,你的尾巴要比原來大一些了。”
小白蛇驕傲地挺了挺並不存在的胸脯,“因為我長大了嘛。”
薑鬱笑了笑,“睡覺了哦。”
“好的,我去關燈。”白黏黏爬到床邊,支起小尾巴哢噠一聲關掉燈,接著又爬回薑鬱的枕頭旁邊,盤臥成圓圓的形狀,癡呆呆地在黑暗中盯著薑鬱的側臉看了一會兒後才閉上眼睛跟著入睡。
隔日早上,薑鬱前腳起床,小白蛇後腳就用尾巴揉著眼睛跟著起了。
“還早呢,不繼續睡會兒嗎?”薑鬱穿上寬鬆的校服。
“要回去練習了,和爸爸約定好的,不能食言。”小白蛇從床上爬下來,在原地轉了一圈,恢複到小男孩的形態。
“小鬱,馬上就是周六了,我明天再來找你玩哦!”白黏黏撲上去抱住薑鬱,撒嬌著得到好幾下摸摸後才戀戀不舍地掐了個口訣瞬移離開。
*
薑鬱和池嘉一起打車到學校。
她把書包裡的語文書拿出來放到課桌上,為了早讀做準備。
凳子還沒有坐熱,有人在她的桌邊停下腳步,在她的語文書旁放了一朵紫色的鳶尾花。
薑鬱抬眼看過去,站在桌前的人不是彆人正是東野聲。
他的眼神不同於尋常的陽光明媚,而是蒙上了一層淡灰色的陰翳,暗沉沉的,看起來心情不大好。
表情和眼神還未同步,眼神是暗沉的,但表情卻有輕微的驚訝之意。
“這是給我的?”薑鬱捏住花*莖,疑惑地問。
東野聲暗色的眼睛裡透進一點光,點了點頭,笑:“嗯。”
紫色的鳶尾花很漂亮,上麵還有新鮮的露珠。
“謝謝你,”薑鬱看了眼鳶尾花花莖的截麵處,看起來是被暴力折斷的,可見采花人的動作並不溫柔,“不過,你乾嘛送花給我?”
東野聲在她身後的座位上坐下,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薑鬱轉過身來,“東野?”
東野聲臉上帶笑,但眼神裡沒帶笑,整個人散發著低氣壓。
就算不說,薑鬱也察覺到了他現在的心情差到爆炸。
薑鬱一頭霧水,覺得自己還是彆觸這個黴頭,轉過頭去繼續看書。
雖然不該就東野聲今早怪異的表現進行分析,但這種情況擺在眼前就像是一道題目正等待自己去解答。
薑鬱沒忍住,看了會兒書後忍不住開始在腦海裡分析起來。
東野聲給人送花這件事並不讓人陌生。
隻是就薑鬱所知,上次他的送花對象是林欣怡。
一個死人。
薑鬱記得,他給林欣怡送的白色花同樣非常新鮮,花瓣上還掛著滾圓的水珠。
所以,為什麼會送花給她?還表現得這麼奇怪?
薑鬱捏緊了手中的筆,默默看著手邊的花。
難道是以為她死了才帶的花,結果發現她沒有死所以覺得很失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