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鬱毫無頭緒,隻能抓住楊淮曾經住過的房子作為調查的重要線索不放,甚至還租了下來。
房東歡天喜地,正愁這死過人的房子沒人租,便宜了好多租給她。
就算薑鬱隻租一個月,但隻要她租過並且安然無事地離開,那麼楊淮死在這個房子裡的事就會慢慢淡下來,下任租客就方便漲回原來的價格。
“你今晚要在這裡住?”池嘉難以置信地說,“楊淮才死了沒多久吧,這房間最好再空置一段時間比較好。”
“就是要趁著熱乎住進來,我正愁沒線索,要是能讓我碰到靈異事件就更好。”薑鬱說著在沙發上坐下。
白黏黏立馬挨著她,把小腦袋靠在她的手臂上。
池嘉無意識地蹙起眉頭,覺得這場景看著真礙眼,不過他壓下心裡翻湧起的不適,問道:“我不明白,既然楊淮已經死了,不用繼續調查下去也沒關係吧?”
“是倒是這樣,但一方麵我很好奇楊淮的死因是什麼,另一方麵我也擔心下一任的租客搬進來會和楊淮有相同的遭遇。”薑鬱一本正經道。
真實原因並沒有這般偉光正,薑鬱隻是想要完成任務拿到積分而已。
“反正今天是周六,宋叔也去國外出差了,正好。”薑鬱狡黠地眨了眨眼。
“今晚我可以陪你嗎?讓你一個人在這裡,我不太放心。”2357擔憂地說。
“我也擔心小鬱,我要留在這裡,陪小鬱一起!”白黏黏緊緊抱住薑鬱的胳膊。
池嘉心道這兩人真夠無恥的,於是說:“那我也留下來。”
薑鬱:“……你們想留下來我是沒什麼意見,但房間不大,被褥也不夠,你們沒法睡覺。”
幾番掰扯後,2357和池嘉被薑鬱趕回家中,隻留下了白黏黏。
憑借外貌和體型優勢獲勝的白黏黏非常高興,另外兩人不在,更是肆無忌憚地粘著薑鬱。
一會兒變成小白蛇的形態盤在薑鬱的脖子上,一會兒化成人形黏在薑鬱的胳膊上。
“黏黏,我得去洗個澡,你先自己呆在客廳哦。”薑鬱把自己的手機留給他,像哄小孩子一樣說:“你要是覺得無聊,可以刷刷視頻。”
白黏黏哪有心思刷視頻,聽到她要去洗澡,又聯想起先前楊淮的遭遇,心神不寧道:“不能明天回家再洗嗎?這裡不安全。”
薑鬱手癢地捏了下他的臉,“就是故意在這裡洗的,要是這樣能讓那些冰冷的目光出現,讓我抓個現行就更好了。”
說完抱著自帶的睡衣和浴巾進入浴室。
為了儘快租出這套死過人的房間,房東把裡麵打掃得非常乾淨,甚至用消毒水認真消過毒,窗戶打開通了兩天風。
浴室自然不例外,地板和瓷磚貼的牆壁被清理到乾淨得反光。
薑鬱緊張地衝完了淋浴,期間什麼都沒有發生。
她失落地換上睡衣,吹乾頭發。
門一開,白黏黏就迅速迎上來,“小鬱,有感受到那種冰冷的目光嗎?”
薑鬱搖頭。
白黏黏心口的石頭這才落下,“我一直守在門口,也沒發現有什麼奇怪的東西鑽進去,楊淮的死會不會和這棟房子根本沒關係啊?”
“我這個月爭取過來多住幾天,如果情況一直正常,就得換個思路去調查楊淮的事了。”薑鬱不甘心地說。
至於要換個什麼樣的思路調查此事,她還完全不清楚。
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但薑鬱的心思全然被這個任務占據,根本沒有睡意。
她從包裡拿出提前準備好的黃符,朱砂,毛筆。
用毛筆蘸著鮮紅的朱砂在符紙上畫圖案。
白黏黏好奇地問:“小鬱,你這是在做什麼?”
“製作平安符,以後可以贈給需要的委托人。”薑鬱解釋道。
白黏黏哦了一聲,就看薑鬱在符紙上畫了一隻小狗。
“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符呢,好可愛。”
“你當然沒有見過,這是我自創的。”胡亂模仿網上的那些符紋,萬一弄巧成拙給委托人帶去不好的影響反而麻煩,薑鬱乾脆隨性畫符,有時畫小貓小狗,有時畫月亮星星。
為避免委托人發現符紙上的圖案,她畫完後會折成三角形,叮囑委托人萬不可打開。
這個畫了小狗的符紙同樣被她折成三角形,放進用錢物交換機購買的荷花錦囊裡。
“小鬱,我也要平安符,幫我畫一個好不好。”白黏黏順理成章地撒起嬌。
“沒問題,”薑鬱鋪開一張新的符紙,“我畫一條小蛇可以嗎?”
“嗯嗯。”白黏黏點頭。
不多時,一條用朱砂畫成的小蛇出現在符紙上,還在噝噝地吐著蛇信子。
雖隻是寥寥數筆,但看起來抓形還抓的不錯。
薑鬱覺得自己在簡筆畫上可能稍稍有點天賦。
白黏黏同樣很滿意,他小心地把疊成三角形的符紙放進自己的小黃包裡。
當晚沒有發生什麼特殊情況,沒有看到打擺子的鬼影也沒有聽到若有若無的嬰兒啼哭聲。
總之,一切正常。
次日早,薑鬱憂愁地醒來。
睡前盤成一團的小白蛇不知什麼時候睡進了被窩裡,還和薑鬱共枕一個枕頭,此刻仰著頭閉著眼,分叉的小舌頭還從嘴巴裡跑了出來。
看著不止是睡得酣,還睡得憨。
薑鬱輕手輕腳地下床,想用錢物交換機買來熱乎乎的早餐。
不想自己的動作已經夠輕了,小白蛇還是捕捉到了聲響,化成人形,揉著眼睛問:“小鬱,你起床了嗎?”
薑鬱趿拉上拖鞋,“是啊,你可以多睡一會兒,我出去買早餐。”
“不要,”白黏黏掀開被子,爬下床,眼睛還沒安全睜開,手已經摸索著牽住她的衣角,“我要和你一起去。”
薑鬱隻好放棄先前的計劃,妥協道:“好吧,我們一起去。”
不過,也幸好她放棄了原本用錢物交換機買早餐的計劃,兩人才能在樓下碰到本該死在月潭村的人——
陳奕東。
薑鬱牽著白黏黏,站在小區門口,和戴著狐狸麵具的老人麵麵相覷。
直到被白黏黏晃了晃手才緩過神來,開口道:“陳醫生?您怎麼會在這裡?您不是……”
後麵的話不用出口也能意會。
陳奕東對她出現在這裡也感到驚訝,他打字問:“你是住在這個小區嗎?”
“不是,我……我的親戚住在這裡,我帶親戚家的孩子出來玩兒。”薑鬱說這話,低頭看了眼白黏黏。
白黏黏接收到暗示,上道地扮演起了“親戚家的小孩”,用嫩生生的聲音撒嬌道:“小鬱,我想要吃早餐。”
陳奕東垂下頭打量這個長得過分精致的小朋友,不讚同地打字道:“這麼小的孩子,不應該染頭發,更不應該戴美瞳。對頭發和眼睛的傷害太大了。”
薑鬱配合地打著哈哈:“啊……是,您說的有道理,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她停頓了一下,接著試探性地問:“陳醫生,您吃過早飯了沒?要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