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叫主人11(1 / 2)

恃寵而驕[快穿] 淮色 10111 字 4個月前

“你是今年新收的弟子?怎麼進來的?他們竟然會放你進來。”大抵是很久沒開口說話的緣故, 聲音沙啞,而且虛弱,聽起來有氣無力的。

白韞沒理會,自顧自在石室裡轉悠起來, 這兒加持了陣法,本來以為是為了鎮壓異獸,現在看來多半跟麵前這人有關, 難道又跟花遲一樣,因為太優秀,被易潯忌憚嗎?

“你想找什麼?”

眼見對方好像根本沒注意到自己,忍不住出聲。

側臉已經很好看, 這會轉過來更覺得驚豔。

天墉門雖然不是憑容貌挑選弟子,但修仙者大多容色出挑,其中又以天墉門為最,女修者清麗脫俗,男修者俊美出塵,自己很早以前就聽說過這一傳言,但那時候並不在意, 畢竟滿腦子想的都是活下去, 找那兩個人報仇, 連自己長什麼樣子都不在意,以前萬淵宗也有很多師姐師妹向他示好,送荷包送香囊劍穗,等墮入魔道, 修為大漲,一路殺回萬淵宗,往身邊湊的女修就更多了,正道顧及臉麵,送禮物也隻敢偷偷送,魔修不同,她們行事張狂,從來不管其他人的看法,也是後來才發現,自己其實不適合正道,更不喜歡被那些框框條條約束。

對比起今天闖入的這個年輕弟子,他瞬間覺得以前那些都不能叫好看了,隻是庸脂俗粉,要麼眉毛太淡,要麼嘴唇太薄。

白韞盯著他看了兩秒,走到麵前。

對方站在水潭裡,下半截身體沒入水中,傷口已經被泡得化膿,頭發很長,從肩頭垂落,有些鋪在水麵,近看,身上的痕跡更顯得觸目驚心,有陳年舊傷,也有新添上去的,血珠看起來還很新鮮。

視線又滑過肩胛骨。

白韞突然對他也產生了好奇心。

“你在這待多久了?易潯把你關進來的?”

對方低頭,悶笑出聲,鐵鏈也跟著晃動,碰撞出的聲音在石室裡回響,白韞難得有耐心等他,兩人視線猛地撞在一起,對方眼神移開,勾了勾嘴角,顯得張狂邪戾,“他還沒這麼大本事。”

換一個人來說這種話,可能會認為他太自大,但放在麵前這人身上,卻讓人感覺他是真的沒把易潯放在眼裡,腦海裡突然冒出個念頭,白韞隱約猜到對方是誰,“不管怎麼狡辯,你現在都被困在這兒,哪裡也去不了,易潯不一樣,他現在是掌門,門下數萬弟子,踩著你一路爬到現在的地位,你真的能甘心嗎?”

那雙碧眸裡有怒色一閃而過,很快又沉寂下來。

原以為小家夥是誤闖進來的,仔細想想,易潯怎麼可能這樣大意,而且馬上到了加固封印的日子,看守應該更嚴才對,不可能無緣無故放人進來,要麼隱藏了修為,要麼就是有什麼秘密的法寶,能藏匿氣息,相比之下,他更偏向後麵那種解釋。

天墉門哪來這麼多天才,一個花遲已經很難得了。

想到花遲,他還覺得挺可惜,本來前途正好,偏偏要喜歡上一個男人,最後被逐出山門,成了欺師滅祖的叛徒,按理來說,花遲長得好看,修為又高,身邊應該圍繞著很多師姐師妹才對,沒道理突然間對一個男人情根深種,要說那人什麼也沒做,他是肯定不相信的。

麵前罩下團陰影,眼底本能地閃過抹厲色,“小家夥,易潯沒跟你說過嗎?我很危險。”

往常哪怕是易潯也不敢離他這麼近。

白韞能感覺到這人身上強大的修為波動,可惜被不知名的力量壓製著,伸手摸了摸從肩胛穿過的鎖鏈,材質有點特殊,想要解開得費點功夫,但也不是不能。

也就這麼短暫的兩秒,手腕已經被抓住了,指甲顯然很久沒剪過,尖利異常,直接劃破他皮膚。

血珠滴落,有股好聞的香味。

對方顯然也愣住了,眼睛緊緊盯著他,“你身上、為什麼會有魔修的氣息?”

天墉門自詡正道,門內弟子對魔修深惡痛絕,這又是禁地,戒備森嚴,沒道理能有魔修混進來才對,而且對方的樣子也不像魔修,身上沒有絲毫魔氣。

“重要嗎?你隻要知道我能放你出去就行了。”

白韞抽回手,手腕的傷口迅速愈合。

高深莫測的樣子,可他能看出來,對方的實力也就那樣,比尋常的弟子要高很多,但還稱不上天才,跟易潯比起來更是差得遠了,到底哪來的自信,能說出這樣的話。

暫且不提外麵的陣法,光是鎖靈鏈就很難除去,而且一動就會引來易潯。

“你走吧,今天的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雖然還沒恢複全部的功力,但也有五分之三了,而且花遲不懂陣法,白韞自己卻是個陣法天才,一個不完全的大陣,一刻鐘的功夫就解開了。

皺了皺眉,道,“你不相信我?”

“你確定沒有可疑的人來過?”

“我和師伯一直都在,沒看到人啊。”

“不對勁,暗道有人走過。”

聲音不大,可見還隔著段距離,但修士速度極快,尤其是像易潯這樣的強者,這時候再想溜走顯然不太現實,白韞隻猶豫了兩秒,腦海裡已經考慮出對策。

等易潯進來,看到的就是跟以往相同的景象。

楚驁依舊被鎖在石壁,眼神冷漠又凶戾。

他第一次跟著師父,也就是現在坐鎮天墉門的老祖宗進來,還被對方嚇到過,當時直接後退了半步,險些丟臉地撞到門上,一個是因為修為尚淺,還有個便是楚驁凶名赫赫,傳言他視人命為草芥,殺人對他來說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容易,死在他手上的修士沒有幾萬也有幾千,而且楚驁不喜歡用兵器,爆頭,捏碎心臟,廢去四肢,攪碎丹田,這些殘酷的手段,在他看來,跟吃飯喝水一樣普通。

最可怕的不在於有多殘忍,而在於明明做了很殘忍的事,他自己還絲毫不覺得,恰好,楚驁就是這樣一個人。

當初那場大戰贏得並不光彩,用曾經騙了楚驁的女修士為餌,在他放鬆警惕的時候從背後偷襲,趁機布下陣法,困住對方,害怕楚驁會報複,準確來說他肯定會報複,依照楚驁的性格,隻怕脫身出來,立刻就會血洗天墉門,對禁地的看管一向很嚴,尤其最近還到了加固陣法的時候。

肩胛骨的鎖靈鏈還好好的,手腳的鐵鏈也沒被動過,易潯咳了咳,試探道,“今天有故人來嗎?”

楚驁當年樹敵不少,聽命於他的倒是不少,但真心的可能沒幾個,以至於他一倒,底下那些魔修也跟著散了,要讓他想到底有哪些故人,易潯還真說不上來。

對方連看都沒看他。

易潯有些惱怒,這家夥難不成以為自己還是曾經那個楚驁,光打個噴嚏底下都有一群人擔驚受怕,現在不過是隻被拔了牙齒和利爪的老虎。

還可以供自己吸收功力,這是他無意中發現的,楚驁之所以修煉進展神速,在於他丹田處有個特殊的竅門,可要讓他像對方那樣從翠屏山跳下去,易潯又不敢,但他羨慕,甚至嫉妒極了楚驁體質的特殊性,偷偷研讀書籍,總算找到個對自己百利無一害的方法,那就是將楚驁作為容器,等容器盛裝到一定程度,再把裡麵的東西引入自己身體,這件事彆說他門下那些弟子了,連師父靜虛子都不知道。

說到靜虛子,易潯覺得對方太過優柔寡斷,做都做了,等楚驁真正被關起來又開始後悔,害怕看到楚驁那張臉,更害怕和他說話,聽到他的聲音。

這麼久了,靜虛子隻來過兩次,一次是進去了一刻鐘就失魂落魄地走出來,臉上寫滿心事,還有次是自己跟他一起進來的,聽他們對話。

楚驁是個很冷漠的人,當初被逼得從翠屏山跳下去的時候隻說了一句話,如果我能活著回來,定要你們血債血償,這句後來倒也應驗了,從萬淵宗開始,一個一個宗門屠過去,壓根沒人是他的對手。

靜虛子會害怕很正常,用餘妙作餌,再偷偷布下陣法,他是整個計劃裡出力最多的功臣,也靠著這件事壓下當時比自己風頭更盛的師弟,接管了天墉門,楚驁出不去還好,萬一他出去了,第一個遭殃的肯定會是自己,然後是天墉門,到那時候,他就不是功臣,而變成罪人了。

易潯對此是很不屑的,楚驁已經被關在這兒了,能關他一次,當然也能關他第二次,而且就算靜虛子想彌補,對方肯定也恨毒了他,再怎麼彌補都不管用,還不如像自己這樣,從楚驁身上榨取出剩餘價值,等找到徹底殺死對方的方法,這件事也就了解了。

一個死人,再厲害也是他活著那時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