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真先生才是小莊先生的真愛,是初戀。當初在一起可轟轟烈烈了,現在沈嘉真先生回來,兩個又走到一起。肯定會破鏡重圓。”
“那何先生怎麼辦?”
“從哪裡來,回哪裡去。”
……
管家突然出現,將他們都嗬斥走。花園很快沒了人,空蕩蕩的,何景秀從一株藤蔓後麵走出來,捶著有些酸痛的腿肚子,目光若有所思。
何景秀在五樓的走廊裡遇見莊燕庭,那是個高大而氣勢威嚴的男人,比他以前見過的任何人還可怕。
何景秀囁嚅著說:“莊先生。”
莊燕庭瞥了他一眼,然後無視,徑直走了過去。
何景秀鬆了一口氣,他害怕莊燕庭。
他趕緊回房,鎖上房門躲了起來,翻找出鉤針和線沉浸在手工裡,如此才稍稍放下了那點看見莊燕庭的恐懼。
何景秀的父親是典型的老式父親形象,嚴肅、威厲,對子女的要求嚴格到苛刻的地步。
他排行老大,胸無大誌,不夠陽剛,溫吞的模樣常被父親訓斥打罵。
大了些還好,小時打得凶。
所以何景秀害怕父親,也害怕像他父親的人。
莊燕庭的臉色並不嚴厲,但他身上有一種威嚇他人的氣勢,讓人一見就產生敬畏心理。
何景秀因此害怕莊燕庭。
4
何景秀避著莊燕庭,但是同住在老宅,總有避不開的時候。
他曾試圖向管家表達換個客房的想法,但被冷淡的拒絕了。
管家拒絕的時候的表情,仿佛在責怪他不識好歹。
何景秀就不再提及,儘量少出房門。
不過再怎麼儘量避著,他還是得出去上課。
那是上個月報的興趣班,何景秀第一次去上課,在一家陶藝店裡學習陶藝。
陶藝班的老師太熱情,還總愛靠得太近,何景秀不喜歡。
何景秀下課後坐公交回莊家老宅,路過小偏廳看見裡麵擺著一個玻璃櫃,櫃子裡全是陶藝品。
有些陶藝品他在書上見過,價格是個天文數字。
“好看嗎?”
何景秀嚇了一跳,回頭發現竟是莊燕庭。
不知何時,莊燕庭出現在他的身後。何景秀往旁邊退了一下,莊燕庭比他高一個頭,無論是身高還是氣勢都壓了他一頭。
莊燕庭神色淡漠,看了眼陶藝品便又將目光鎖在何景秀的臉上。
那雙眼黑沉沉的,如山如淵,給何景秀造成了很大的壓力。
見他不回答,莊燕庭又問了一遍。
何景秀趕緊說:“好看。”
“你喜歡陶藝?”
“還行。”
莊燕庭皺眉,似乎不太滿意這回答。
何景秀想起莊思濃曾抱怨過莊燕庭性格獨斷專橫,不喜歡彆人含糊不清的態度。他心一緊縮,小心翼翼的覷了眼莊燕庭,好在沒見他發怒。
莊燕庭說:“後天出去找司機載你。”他說完便轉身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加了一句:“以後彆太晚回來。”
何景秀愣了下,應道:“我知道了。”
應該不算晚吧,還不到八點。
或許是何景秀臉上的表情太好懂,莊燕庭說:“老宅有門禁,八點關門。”
“謝謝您提醒。”何景秀點頭回應:“莊老先生。”
聞言,莊燕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何景秀覺得那眼神太銳利,等人走了才出小偏廳回房。
躺上床臨睡時忽然想起他的陶藝課是隔一天上一天的,明天無事但後天還要出去。
所以,莊先生怎麼知道他後天要出去?
想了想,何景秀覺得莊燕庭可能是隨口說了後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