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
何景秀回頭。
莊燕庭眯起眼說:“如果遇到困難,你可以找我。”
何景秀點頭:“謝謝先生。但是先生,我並沒有遇到困難。”
莊燕庭哼笑了聲:“彆撒嬌。”
何景秀:“??”
10
何景秀在玻璃房的小房間裡盤坐著發呆。
他洗完了澡,頭發濕-漉漉,身上沒有穿睡裙,而是換成了夏日的T恤和短褲,露出白皙勻稱的雙腿。
雙腿盤坐著,圓潤粉白的腳趾無意識的蜷起、鬆開,鬆開、蜷起。
水珠從發梢滴落,沿著脖子滑到鎖骨處,T恤圓領處被浸濕了。
何景秀在思考,做著咬手指的習慣性動作。一不小心咬破了原本被花枝紮破的傷口,鮮血又滲了出來。
他趕緊伸出來。
他不喜歡血的味道,一股鐵鏽味,不好吃。
抬頭望著玻璃裡的倒影,何景秀鬼使神差的,將那血抹到了嘴唇上。
如染了胭脂,抹了難以言說的欲。
何景秀頓覺不好,趕緊就想擦掉。
但再抬眸一看卻愣住了,他見到莊燕庭突然出現在身後。
何景秀回頭:“先生?”
莊燕庭盯著何景秀的唇,很久以後,那目光挪開,將他此刻的模樣一寸寸的刻入眼底,烙入心裡。
於是心裡那股壓抑很久的火把突然被點燃,熊熊燃燒著,催促著、叫囂著,它在發瘋,撕咬著理智。那股渴望如沙漠裡鑿開的井,地下埋藏千年的泉水陡然現世,於是一發不可收拾。
莊燕庭單膝跪在何景秀的麵前,伸出手摩挲他的唇,眼神沉得可怕。
何景秀不著痕跡的往後挪動:“莊先生……”
他很快就閉嘴,想要挪到可以遮擋他的地方。他知道莊燕庭眼裡的情緒代表了什麼,於是不會蠢到再去做任何會變成勾引的動作。
何景秀小心翼翼的,企圖藏起自己。
這在莊燕庭看來就覺得可笑。
也很可愛。
莊燕庭輕笑起來,那笑沒什麼情緒,他摘下了眼鏡,望著何景秀說:“秀秀,你看出我的心思了。”
何景秀搖頭:“我沒有,先生、莊先生。我很尊敬您。”
他躲了起來,又想要逃跑,跑出這間玻璃房,從莊燕庭的身邊逃開。趁著莊燕庭現在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這是個機會。
何景秀趕緊跑到門口,而莊燕庭還在原地不動。
他握住門把、打開,然後眼睛緩緩瞠大,眼裡滿是不敢置信。
玻璃門巋然不動。
莊燕庭把控製玻璃門開關的遙控器然後一扔,然後凝望著何景秀。似乎想通了什麼原本沒有答案的難題,此刻豁然開朗,連眉眼都洋溢著輕鬆。
“我想,你是我的。”
什麼?
“我見你第一眼就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