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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思濃去了南方一趟,帶回一個男人藏在了園景道。
起初他還費心掩藏了一番,但耐性不足,沒過多久故態複發,在外麵新養了個小玩意。
這小玩意沒腦子,野心又大,背著莊思濃帶著人跑到園景道去鬨。
開發園景道那塊的總負責人,當時正好在,誤以為人是莊燕庭養的,於是一通電話撥過來示好。
莊燕庭聽過養在園景道的金絲雀,但沒注意,現在有人誤會還專程打電話過來他也沒說什麼。
對方卻因此誤會,替園景道那邊解決了麻煩。
事後在馬場上見到,那人過來示好,話裡話外提及園景道。
莊燕庭當時沒什麼表情,心裡卻記住了園景道。
之後因故去了趟園景道附近的工程,半夜遇到暴風雨,地下水道堵住路沒法回去,正好想起園景道的房子於是轉彎去了那裡。
那是莊燕庭第一次見到何景秀。
當時狂風暴雨,門外的花和綠植幾乎折了一半,傭人殷勤的遞來熱湯和毛巾。莊燕庭隻拿過毛巾擦濕透的肩膀,然後脫下外套和皮鞋便進去。
傭人放好了熱水給他,他進去洗完再出來正好聽到樓下的動靜。
有人問:“莊嫂,客廳怎麼亮著燈?”
莊嫂回他:“莊先生過來了。”
那人問:“阿濃?”
莊嫂:“不是。是小先生的父親。”
莊燕庭便知是莊思濃養起來的小東西,正要轉身回去時卻聽底下那人輕飄飄的說:“莊老先生來了?”
他是比這些小年輕大一輪以上,但自覺還不必被冠以‘老’字。
莊燕庭扶著欄杆向下眺望,吊燈之下站著一個青年。
他穿著睡衣正和莊嫂說話,說著說著便轉移到沙發,像一隻貓似的蜷縮起來。
本來他若站著,莊燕庭最多隻看見他的發旋,現下一蜷縮起來反倒能見到更多。
尤其是搭在軟軟的真皮沙發上的雙腳,膚色粉白,腳趾圓潤,抿在一起時不時翹動兩下。那是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慣性動作。
何景秀問莊嫂:“我要躲起來嗎?”
莊嫂:“您不去問好?”
何景秀:“我以為莊老先生不會喜歡我。”
莊嫂委婉的說:“何先生很好,隻是可能會與莊先生處不來。”
何止處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