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世總喜歡硬碰硬,對他就是,像這種溫柔的手段,少見。
宋銘錚手指摩挲著椅子把手。他已經不是第一天察覺她行事與記憶中有相差,從二皇子一事上就察覺了。
此時成喜一臉為難地在外頭喊了聲太子殿下,是有事求見。
幾人都打住話,趙鈺染叫內侍進來。
成喜連頭都沒敢抬,不安地說:“殿下,王姑娘給殿下送來了滋補的湯羹,是偷偷讓人送過來的,還特意和奴才說明絕對不會叫人發現。”
趙鈺染心裡一陣錯愕。
王姑娘?
“王敏涵?!皇後娘娘的侄女?”
成喜忙不迭點頭,要不是皇後娘娘的侄女,他也不會冒著被太子責備前來送上東西。他是太子跟前的老人了,哪裡會這麼不懂規矩。
趙鈺染嘴角抽了抽,盯著他手裡的食盒一言難儘。
宋銘錚卻饒興趣地看她,還抬手示意成喜把東西放下。
成喜就像是得到赦令,忙將東西放到她案頭,然後頭也不回退了出去。
趙鈺染盯著那食盒,眸光閃爍著,問自作主張的宋銘錚:“肅皇叔何意。”
宋銘錚靠在椅子裡閒閒地說:“昨日見太子殿下與那王姑娘十分親近的樣子,難道王姑娘送湯羹來,殿下不高興?”
“她是皇後的侄女!我高興什麼!”就不怕裡頭有毒,把她給毒死了!
而且趙鈺染打了個激靈,她又不是男人,無法消受美人恩!
她這會神色幾變,宋銘錚看在眼裡,心中冷笑。
現在想起來自己是個女人了?先前給那王姑娘送玉如意的時候,還朝人笑得那麼溫柔,哪個姑娘家會不誤會。
又是長那麼一副男女通殺的相貌!
宋銘錚心裡莫名解氣,站起身:“殿下就繼續與穀千戶議事吧,臣借殿下的榻躺一躺。”
說罷,也不管她一臉惱怒的樣子,徑直就走到她躺著看書的長榻上,臥倒,一手枕在腦後,閉眼小歇。
趙鈺染簡直想叫人來把他丟出去。
他營帳就在隔壁,賴在她這裡做什麼?!
趙鈺染心裡對他罵了一百個霸道、無恥,才算壓了壓怒意,冷著臉繼續跟穀天瑞說話,讓他安排人盯著大皇子究竟在哪個禁衛傳話。
穀天瑞聽得有些心不在焉,不時看看麵前清俊出塵的太子殿下,不時又看看仿佛真睡著了的肅王。
他敏感察覺到,肅王對太子有什麼心思。
但又說不清。
等到穀天瑞離開後,宋銘錚緩緩睜開眼,見到趙鈺染還在伏在桌案上奮筆疾書。陽光將她籠罩著,給她平素清冷的麵容柔化不少,從他這方向能看到她長長的睫毛,在眼底打下一片陰影。
他看著她的側顏片刻又閉上眼,趙鈺染究竟是哪裡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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