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著馬的手又緊了緊,說:“不回也無所謂,你的親兵今兒沒有全跟來,肯定是有做準備。”
這就是為什麼她一點兒也不慌的原因。
宋銘錚是個算無遺策的人,前世與他交過那麼次手,她深知他這點。所以今兒隻跟了兩個親兵過來,她就知道他有後手。
隻不過沒想到吳三會連錦衣衛也不怕,直接敢前來要抓他們。
宋銘錚聽著她冷靜的分析,還真是把他摸得透透的。
他很坦白地說:“禮部侍郎,也姓吳。”
一句話,直接就讓趙鈺染茅塞頓開,同時還有震驚:“吳侍郎?!”
那還是她三皇兄的人!
“對,這算不算撞你手裡了?”
趙鈺染聽到這句話發現他其實也很了解自己,知道自己心裡現在就在盤算什麼。
宋銘錚說:“我們直接往南邊去。”
她覺得哪裡都好。
隻要能跟她的人集合,將長興縣這些塊藏汙納垢的地方清理了,她覺得哪裡都沒有關係。
很快,宋銘錚卻發現他們可能是走不了。
他們在快出山穀的時候遇上了一批官兵,人數一眼掃過去有二三百,烏泱泱的。
穀天瑞等人也在同一時間勒了馬,看著拿著盾牌和架著弓的官兵麵沉如水。
吳三果然是個大膽的人,還來了一招釜底抽薪。
趙鈺染看著那群官兵,拳頭緊緊握在一起,宋銘錚低聲說:“要不要闖。”
如果要闖,他有一半把握能帶她殺出重圍。
他說話向來帶著幾分血氣,簡單一句詢問亦像已經是抽刃見血般。
她看了看圍著的官兵,再回看了眼又隱約可見的飛揚塵沙,問:“你的人什麼時候會來。”
他聞言垂眸看她,見她清亮的眼眸裡沒有絲毫懼色,他已經明白她的意思了。
他說:“頂多一天。”
“那我們還闖什麼?”
“四少爺,我們又見麵了。”
趙鈺染一眾再被帶回石場,吳三笑吟吟打量著她。
她也微微一笑,直接撩了袍子就坐到他對麵的椅子裡:“吳三爺是個有手段的,能調得動守城的士兵來攔我。”
吳三聽她這樣說,心裡琢磨著他知道自己多少事情,錦衣衛的手段他知道厲害。但這浙江的錦衣衛雖不說他們買通了一些,起碼遇到事情的時候還是能先知會一二。
浙江不是皇城,這裡的錦衣衛多為番子,番子隻要不誤給皇帝報消息,私下撈利益的事不會少做。
他遲疑著,說:“我們明人不說暗話如何?”
趙鈺染笑了,眉毛一挑:“明人不說暗話,那吳三爺先給我透個底,看是不是和我查的一樣的?”
吳三被她的反試探問得一窒,良久沒有再說話。
(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