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遙遙再看了一眼,回到船艙,宋銘錚就走廊的地方站著,靠在牆壁,又手抱胸不知道在想什麼。
見到她來,他淡淡地說:“我們要趕兩天的路才能回到主船,這幾艘船都小,臣仍舊還是和與殿下一屋,好保證殿下的安全。”
她抬頭,看到他清峻的麵容。他這人極少有笑的時候,一番為她著想的話說下來,跟威脅似的。
她看著看著,不知怎麼想到他昨晚的舉動,半垂了眸。
“隻要肅皇叔不覺得憋屈,我無不可。”
她說著往裡走,十分坦然。
宋銘錚眼中就閃過詫異,她這回倒是沒有顯出不耐和抗拒。
這樣的態度,讓他心中微動,但麵上卻仍是淡淡然地跟了進去,就連後來穀天瑞跑前來與她說話,他心情都變得十分平和。
船行至第二天的時候,外頭突然下起了小雨。
春季本就是雨水淅淅瀝瀝的時候,能一連下幾天,更不要說是南邊的地區,長的下個十天也有。
細雨紛紛,倒對江麵沒有太多的影響,隻是下了雨,眾人便隻能躲在船裡,有些憋悶倒是真的。
趙鈺染在用午飯後打開窗,椅在窗柩邊看著濤濤江浪不知在想什麼。
宋銘錚發現她這兩日都十分安靜,也不太衝自己發脾氣,可能是因為他本也沒有惹怒他的地方。
“肅皇叔,你心目中的盛世應當是如何的?”
她突然朝他看過來,宋銘錚來不及收回打量她的視線,索性也不躲閃。他思索片刻說:“我以為,止戰,便是盛世了。”
他是武將,見過最多的是死在戰場上的人,骨肉分離,真正的家破人亡。
“是嗎?”她喃喃一聲,視線又再的外邊。
屋子裡安靜了下去,她過了好大會,突然就笑了。
笑聲低低的,被風一吹不太清晰,卻能讓人聽出她的愉悅。
宋銘錚奇怪地望著她,隻見她的發帶被河風吹得輕揚,側顏如玉,帶笑的眼眸瀲灩生輝,將她麵容都照亮了許多。
“——那這的盛世,恐怕是要勞煩肅皇叔了。先前皇叔說的話還算數嗎?在城牆之上,你說的那些話。”
他站在她身後,說要為她清肅一條登基的大道。
宋銘錚不知她為何會說這些,但他答應的事情哪一樣沒做到,就連前世她希望他離京,他仍是順著她意離開了。
他一絲遲疑也沒有,神色鄭重地說:“自然,對於殿下,我有諾必應。”
她就彎著眼笑。
那樣的明媚的麵容,讓宋銘錚有些恍惚,竟是覺得不太真切。
他發現她對自己的態度確實是有所改變,似乎她在慢慢地試圖了解他。
趙鈺染心中是有感觸的,長興縣一行,讓她看到了自己往前太過狹義的一麵。既然是重來一次,為何她不試試與他也重新相處。
或者有些事情會因此改變?
起碼到現在,她確實沒在他身上看到野心,除了他那霸道的臭脾氣,她覺得自己可嘗試用另一種方式與他相處。
再給自己一次去信任他的機會。
而且,她也有信心,不會讓自己再淪為先前那樣被動的地步。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