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江麵霎時如油鍋一樣沸騰了起來,士兵受傷的慘叫聲被風再一吹,就如同是鬼魅在嚎叫,一同擠在趙鈺染屋子裡的其他幾名官員臉色慘白。
誰也不能想到,居然會有人敢在半道上截殺本朝儲君,這些人是瘋了嗎?!
危及的情況,趙鈺染反倒是十分冷靜,她還有心情問宋銘錚:“你上回受傷的手好了嗎?”
傷口不深,但也不淺。
宋銘錚聽到她在這個時候關切自己,心情有些許複雜,隻說不礙的。
趙鈺染想想也覺得是,昨兒還跟穀天瑞比試箭術,看來是她多操心了。
她又說:“對方既然是要夾擊,那麼肯定十分熟知水性,恐怕不會隻讓我們就那麼簡單過去。”
她的意思是,可能會派人鑿船。
在場的眾人神色都為之一凜。
宋銘錚卻是聽出了她的話意:“反攻其道!”
她眸光十分的亮,發現在這種時候,還是他最懂她。她點點頭:“對,他們肯定會派人來鑿船。但我們的船絕對比他們大,你下令吩咐前麵的所有人,直接對著準他們加速衝撞!”
隻要碎了他們的船,他們就不敢把這裡船全鑿了,而且跟來的都是會水的,倒也不用太擔心船毀所有人都得葬身江河。
她果然果在這用計謀方麵又狠又準。
宋銘錚深深看她一眼,自己親自去傳令。
眾人得知要撞船的時候,個個都為之一凜,特彆是西北軍,本就是戰場上撕殺活下來的狠角色。
如今居然有人意圖謀殺儲君,也是要他們將軍的命,這得問過他們肯不肯!
西北軍所有人都做好了在衝撞中去撲殺敵人的準備,打頭的一艘船看清對方的時候,猛然間就加速衝了過去。
前來截殺的人根本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有這種拚命的架勢,連避讓都來不及。
暗夜裡響起一陣號角聲,還有士兵們衝鋒的高喊聲。
趙鈺染扶著桌子站穩身形,閉了閉眼。
這樣的正麵迎戰肯定得有死傷,這些士兵們沒有死在保家衛國之上,而是死在這種自相殘殺和皇黨之爭。
她心頭一片悲涼,對後麵謀劃之人更是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她一抿唇,直接就出了屋子,穀天瑞忙去拉她:“殿下不能到外頭去!”
“我在裡麵跟在外麵是一樣的,隻要他們的人上了船來,我在裡頭隻會更容被逼迫就犯。天瑞,士兵們在為我而以命相博,我也不能安心在這裡呆著。”
穀天瑞拉著她的手就慢慢落下,趙鈺染毅然踏出屋,在下樓的時候就看到折返的宋銘錚。
她神色冷靜,甚至是帶著幾分厲色,這是生氣的樣子。
宋銘錚多熟悉她啊,見此拉住她:“不要義氣用事。”
“肅皇叔,你覺得我是那樣人的嗎?”
她微微抬頭,眸光再清冷不過。
宋銘錚接觸到她這樣的目光,是他熟悉的地個趙鈺染,那個前世登基為帝,麵對大臣時無情又淩厲的趙鈺染。
她從來不會義氣用事,除了在對他的事上。
“我護著你,外頭亂,你要是站不穩,反倒會亂了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