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誰是贏家(1 / 2)

恣寵 青黛 6051 字 6個月前

興王被關了半月多,突然被帶出昏暗的大牢,被光猛地一照,眼晴不受控製地淌下眼淚。

但他很快就被穀天瑞請上了一架馬車,馬車昏暗,他的不適稍稍緩解。

相比於興王,羅鬱和薛知府卻更慘一些。

他們才從船上折騰下來,進到詔獄的時候,錦衣衛正在刑審,那人被熱水潑了腿,用刑的錦衣衛拿著鐵耙一樣的東西竟是直接把肉生生給拔了下來。

他們兩個差點要嚇得死暈死在當場,明白太子待他們兩個階下囚是如何的給麵子了。

也是在牢裡那麼一點時間,羅鬱和三皇子說上了話,恨恨地說會拉著他一塊死,有個皇子在黃泉上陪著,也算不枉人間來一場。

興王聽著他咒罵,已經聽出了羅鬱語氣裡不對,什麼第二場的刺殺根本與他無關。興王府的人先前也已經查明,如今再確定,隻更恨豫王。

他居然一回又一回著了豫王的道!

在進宮的路上,興王一直沉默著,他麵容憔悴,哪裡還再有一點兒皇子的雍容清貴。

可他卻異常的冷靜,冷靜到幾乎沒有生氣一般,如若不是他還眨眼呼吸,穀天瑞都要覺得興王是俱屍體了。

穀天瑞掃了他幾眼,發現他沒有任何動靜,便又抱著刀繼續守著。

趙鈺染在乾清宮等了約有三刻鐘,外邊終於傳來興王到的傳唱聲。

宣文帝冷著臉讓進來。

興王身上隻穿著中衣,也未換囚衣,雖然給了皇子的體麵,但這半個月沒有換洗的衣裳,此時再狼狽不過。

大殿裡就彌漫著一股發酸的味道。

興王跪倒,磕下頭去,依舊一字未言。倒是羅鬱和薛知府嚇得渾身發抖。

宣文帝冷眼看著跪倒的三子,淡淡地說:“你縱著人在杭州欺茶農霸茶田,私采本該用來修大壩的石料,與王廣清合汙,將石料偷運到陝西築城。太子替朕到浙江為水利之事,你喪心病狂,兩度要置儲君於死地,心狠手辣,欲意代之,這一切,是也不是?”

興王跪在地上,視線仍舊盯著地磚,一動也不動。

宣文帝眯了眯眼,趙鈺染在邊上沉默地望著三皇兄那張冷靜的臉。

她也沒有見過這麼冷靜的興王。

她心中一動,已然明白王家果然是有打算了。

就在此時,興王卻是開口說道:“兒臣有罪,父皇口中樁樁件件卻有不能認的,兒臣沒有刺殺太子,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後陷害兒臣。”

此話讓宣文帝身子坐直了一些,雙眼眯了起來。

興王繼續說道:“父皇不信,可問問羅鬱。”

羅鬱聽到自己被點名,滿頭滿臉都是冷汗,高聲喊:“罪臣在杭州城襲擊太子殿下是因為收到了三皇子著人送的信,那封信早呈將到了太子殿下手中。”

趙鈺染此時接下話茬,說:“確實證物在兒臣手中。”說罷喊了聲天瑞。

穀天瑞當即將帶身上的信呈上,宣文帝接過來一看,上麵每一個字都叫人心驚肉跳,可想太子與肅王突圍時是什麼樣的驚險!

“這信寫著你的名字,如何就是彆人陷害你了?”

看過信,宣文帝冷靜地問興王,興王不急不緩回話:“兒臣給羅鬱寫信,從未有署名,兒臣不蠢,如何會留把柄在彆人手上。羅鬱上交的信恐怕不止一封,一對就是。”

其實宣文帝早已信了一半,穀天瑞聞言當即又將其餘的書信都遞上,果然無一例外都沒有署名。而且用的紙張再普通不過,和手上那封明顯用過心思的紙不一樣。

而這張紙,宣文帝知道的,他曾給一應皇子賜過這種紙張,名叫花印紙,因為紙張中有淡淡的竹紋或蘭紋。

彆致又難得。

但是這紙張幾兄弟都有宣文帝正想得入神,興王再度叩下頭說:“兒臣知道誰人指使,因為兒臣在兵部換了賬本,是準備嫁禍豫王,可是最後賬本卻被人又做了手腳。所以,此事隻有豫王,是為報複兒臣嫁禍。”

事情一轉,一切都推到了豫王身上。

宣文帝就想到穀指揮使送上來的那些賬本,猛然閉了眼。

事情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兩個兒子都對太子下了狠手,然後相互算計。

他突然感到很疲憊,羅鬱已經聽懵了,呆呆坐在那裡。

大殿裡就陷入一片沉默,良久,趙鈺染聽到父皇說:“把豫王喊來,錦衣衛把他身邊的幕僚一塊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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