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在東宮也就吃那麼些,也不知道是什麼讓這些大臣誤以為她必要山珍海味。
她來貢院,來成喜都沒有帶,自己小心翼翼用銀針試過飯菜後,才慢慢地扒拉著吃幾口。
後邊的窗子突然動了一下,發出清晰的聲響。
她疑惑著回頭,是風嗎?
然而,一個熟悉的身形卻是闖入她眼裡,嚇得她筷子上夾著的一口魚肉差點要掉下去。
——宋銘錚!
他私闖貢院做什麼!
宋銘錚在她睜大的眼的時候已經走了前來,俯身看她吃的飯菜:“才剛開始吃?”
見到她夾著魚肉,捏著她手,把肉送到了嘴裡嘗了一口:“還行。”
“你這是跑進來吃晚飯的嗎?”
她沒好氣,他卻是一點也不在意,從袖子裡拿了個油紙包出來,掀開裡麵是軟軟的一個糯米團。
“晚上要是餓了,留著當宵夜。”
她神色複雜看著他,是來給她送宵夜的?
很快,她就發現自己錯了。
外頭都打了三更的梆子,他還在她屋裡絲毫沒有要走的樣子,雜役送來熱水時,他就翻上橫梁躲著。真是梁上君子的做派。
等她沐浴出來,他居然就著她洗剩下的熱水繼續泡澡,很自然的就隻穿著中衣躺倒她床上。
趙鈺染看著他一點也不見外的動作,嘴角一抽。
——這是趕著上來給她暖床,當麵首?!
讓她上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
這裡又沒有再多一床被子。
最終是宋銘錚一把將她拉了過去,給她蓋好被子,就那麼摟著她閉上眼,連親吻都沒有。
直到確認他沒有彆的意圖後,趙鈺染僵直的身子才慢慢放鬆,困意襲來,在他溫暖的懷抱裡不太習慣的睡著了。
她呼吸綿長,宋銘錚在這個時候睜開眼,一手支頭在昏暗的帳子裡看她睡得香甜。
他怎麼可能不想做什麼,隻是現在不能。
她才剛剛及笄,且不說她還太過嬌嫩,就怕讓她懷上了。
他血氣方剛的,根本不用質疑這一點。要是她前世那樣,登基了,懷上還能幫著遮掩,現在可沒有辦法遮掩。
都等了那麼久了,他也不急在這一時吧。
想著,他在她額頭落下一吻,視線落在她還束著的胸口,慢慢攤手進她中衣熟練摸到那個結給解了。
還是先考慮以後娃兒的口糧吧,還是喜歡睡覺都束著。
次日,趙鈺染起來後發現他人已經不見了,還抬頭看看上邊的梁,才確定他是走了。
就是胸前鬆垮的束帶讓她懊惱,這人現在流氓得很!
趙鈺染把束帶理好穿戴整齊,走到桌子前發現他留下的字條。
筆鋒蒼勁,上麵說是他母親到京城了,所以要出城去接,留的時間是天未亮的時候。
她握著字條,出神了片刻。
宋銘錚的母親……她前世的時候也沒有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