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他去給徐敬和還銀子,太子也在,希望能扭轉一下自己在他心中的印象吧。
其他人也覺得此處議論不好,紛紛說再去茶樓坐坐,對對題。
走到貢院門口,他們正好見到騎馬而來的宋銘錚。
青年將軍一襲玄色秀金色暗紋袍子,頭戴金冠,氣勢不怒自威。
許蔚海也認出他來,這是那日跟在太子身邊的青年。
他以為是普通武將,可一看他身後士兵衣裳上標著一個肅字,心中一顫。
這是肅王!
許蔚海忙跟著眾人退避到一邊,宋銘錚也看到他了,視線在他溫潤的麵龐轉了圈,讓許蔚海有種喘不過氣來的壓迫感。
居然就那麼出了一身冷汗。
肅王為什麼這樣看他?
是他有什麼失儀的地方?
許蔚海盯著壓力,不敢抬頭打量,等到那方玄袍消失在貢院門前,才攥了攥汗濕的手心。
心裡越發不安。
宋銘錚來到,見到趙鈺染還站在台階上,挑眉說:“去不去茶樓,聽聽那些舉子怎麼對題的?”
趙鈺染心裡也有意,既然他提出來了,當然是點頭。
走到他身邊時,抬頭看他線條硬朗的下顎:“你傷怎麼樣了。”
“小傷,結痂了。”
他在戰場上受過更重的傷。
她又問:“老夫人如何了?”
他嘴角不可見的微微往上揚,低頭在她耳邊說:“你去探望探望?”
一句話裡都是旖旎,更彆說他挑著的眼角帶的那些的打趣。
趙鈺染被他鬨得臉上有熱氣直往上冒,冷哼一聲沒有回答。
宋銘錚就笑了。
他們要去茶樓,自然要再換身裝束。宋銘錚早早準備好了馬車在邊上,兩人出現在眾人跟前晃一圈,就偷偷上了馬車,趙鈺染看著裡麵的一身書生裝扮,讓他背過身,快速脫掉袍子換好。
宋銘錚卻是就大大咧咧當著她麵換衣裳,中衣都遮掩不住的肌肉線條帶著誘惑力,讓她偷偷看了好幾眼。
意外的是,兩人在門口還遇到了熟悉的人——她的二皇兄穆王。
他也一身簡便裝束,相遇在門口的時候還尷尬笑了笑,說:“四弟也來聽對題?我是被外祖父非喊著來。”
是解釋,是示好。
趙鈺染笑笑,趁著大堂還沒有幾個人,鑽到了樓上廂房,打開窗戶看下邊。
宋銘錚坐到她對麵,掃了眼下邊說:“你覺得今年誰能出彩?”
“不知道,等放榜吧。”她眼都沒抬。
正好許蔚海一眾到了,宋銘錚望著那個身影,腦海裡就想起她床頭的玉兔子。他離開時握了一下,是玄冰玉,世間罕有。
思來想去,也隻有古天瑞才會給她尋這樣的珍寶。
這裡一個姓穀的沒搞定,馬上又要來一個姓許的麼,前世她可也十分喜歡這個新晉狀元郎!
正想著,一個身影卻是叫宋銘錚眯了眼睛。
那個人身形和麵容,跟先前在彆院著火時那些賊寇說的居然有幾分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