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變得溫柔,唇輕輕碰在她耳垂上,讓她心頭都狠狠哆嗦了一下,忙伸手推開他自己站起來。
他沒有阻止,隻是認真地的盯著她看。
趙鈺染敗在他的厚臉皮和眼神下,默默坐到他對麵說:“我一直記得。”
她發現前世死因有異,怎麼還可能任誰都親近,勢必是她身邊人出問題了。
宋銘錚繃直的身體慢慢放鬆,在這一瞬,趙鈺染突然察覺到不對來。
剛才他說什麼。
——帝王不需要裡臣子太近。
她呼吸一滯,先前在肅王府升起的那種詭異感湧起,讓她心裡堵得很。
他為什麼會說帝王,她如今隻是太子,即便以後是帝王,那也是以後的事情。如今這樣說,是大不敬罪。
宋銘錚會犯這樣的口誤嗎?
而且這是他第三回跟她說不要親近臣子。
趙鈺染手微微發抖,心頭翻湧的詭異感漸漸被一種叫人窒息的惶惶替代,仿佛是翻滾的巨浪,瞬間就淹沒她。
宋銘錚會是她懷疑的那樣嗎?!
正當她為自己的猜想驚駭時,下頭突然亂了起來,有人大喊大叫,驚得她忙側頭去看。
但窗子被關上了,讓她看不到情況。
宋銘錚聽著動靜,巍然不動,仿佛聽不見下邊混亂的打鬥聲。
她猛然明白過來,剛才他吩咐人做什麼,難道就是吩咐人在下邊搞亂?
可是為什麼。
她伸手去把窗子揭開一些,看到有一個書生被幾個強壯的男人圍著,詭異的是那個瘦弱的書生居然身形靈活躲開前來的人。
“我沒有欠你們的銀子,你們肯定找錯人了!”
書生焦急大喊,趙鈺染皺眉,先把自己所想的事情放一邊,問宋銘錚:“肅皇叔是做了什麼?”
他掃了眼已經逃脫包圍圈的書生,麵無表情地說:“還得記得上回彆院著火嗎,那人可能是受指使買凶的其中一個。”
他不提,趙鈺染都要忘記了,因為此事最後根本沒有報到她這裡來,她也就不放心上。
所謂的買凶,難道上回是要來刺殺她的?!
誰要這麼做?!
她回頭,下邊的書生已經被按住了,宋銘錚的人就是試探他是否會露出馬腳,果然因為情急露出逃命的靈活身手。
很快,那人被押了離開,現場一片狼藉,舉子都縮在一邊。
看來著對題也沒法對了。
宋銘錚站起來說:“我送你回宮。”
趙鈺染直直盯著他看,從他內斂沉穩的表情中什麼也探究不到,最終壓下疑慮,沉默地跟著他下樓離開。
穆王和陳閣老在他們小樓的時候也掃興往外走,陳閣老看著太子,再看看心意已決要離開的京城的外孫,重重歎氣。
穆王麵上倒是無悲無喜。
為了母妃和自己的性命,他絕對不會再參與奪嫡。
然而,當晚他就收到了興王的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