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鈺染一愣,正好領命的徐敬和就又站了回去,低垂著眉眼,並不接腔。
詹事府的眾人都知道近來李大人都在針對徐大人。
原因無他,就是上回跟著太子去了一趟浙江,功勞不少,在朝中的威望直逼李大人。讓他感覺到了威脅,所以這次的差事,肯定要搶上一搶。
趙鈺染很快就明白了,不動聲色笑道:“李大人所言也有道理。”她說了句開場白,似乎是又斟酌了一下,才繼續道,“徐大人年輕,正是要好好鍛煉一番。東宮裡的事物,還是李大人較為熟知,上回吾去了浙江一趟,多得李大人帶領,才讓東宮井井有條。吾離不開李大人。”
這是拒絕了,但一番話說出來,李詹事心裡那點不高興也就不見了。
太子是變相說,詹事府就是離不開自己,給足了麵子,也算是警告那些覺得自己老了不當用的人。
所以李詹事也沒有什麼不滿意的了,拱手謙虛了一番。
一件事情總算圓滿解決,趙鈺染在等人離開後,才把臉上的笑收了,麵無表情坐在原位喝蜜茶,顯然是為方才的事情有了不滿。
成喜是人精,見到主子的臉色,當即去端了點心過來,在她跟前低聲道:“李詹事年紀大,覺得年輕人不夠持重是正常的。”
她一聽就樂了:“敢情李大人是給你多少好處費,你跑我跟前來給他說好話了。”
“哎喲,殿下,奴婢哪裡敢!奴婢對殿下的心日月可昭,但凡收一點銀子,您就叫奴婢不得好死!”
成喜亂叫著跪下來,趙鈺染一腳就輕輕踢他膝蓋上:“你真收了還想死?得讓你端一輩子的黃湯!”
“殿下這是在說什麼不文雅的事情。”
宋銘錚的聲音突然響起。
趙鈺染抬頭一看,高大的青年穩步走來,腰間玉佩輕輕相碰,發出悅耳的聲音。
她還叫人端什麼?
她一姑娘家,真是把自己當大老爺們,這種話說出來也不害臊。
成喜喊了聲肅王殿下,當即爬起身,站到一邊賠笑。
趙鈺染見他似乎有不悅,默默想了片刻,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的。
待到宋銘錚坐下,成喜個狗腿子就跑下去給泡茶了。
他朝她方向傾身,似笑非笑睨著她說:“你剛才讓成喜端什麼?你不是一般的男兒!”
有了這一句,趙鈺染總算反應過了,覺得他是變態。
就這麼隨口一說的小事,也值當他上綱上線的特意再提,這占有欲也太強了,還管這些誰端!
她骨子那種不願意被掌控的惡劣就跑出了,嗤笑道:“我還沒說幫著給甩甩呢。”
宋銘錚愕然。
——她到底是不是個女人,還知道男人方便完得甩甩?!
“你打哪聽來的?!”他霎時就沉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