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分鐘的車程後,車子停駛在了酒店的地下停車場。
顧青霧被賀睢沉問懵了,迷迷糊糊地下車,跟他乘坐電梯上樓,等了頂樓的套房,才反應過來今晚乾嘛還要住這裡。
一轉身,見賀睢沉自然而然交代她:“去洗個熱水澡,早點上床睡覺。”
顧青霧頓在原地想了想,默默地轉身去浴室。
很快,浴室的燈亮起,傳來了潺潺水聲。
顧青霧待在裡麵,將今晚穿的這條紅裙扔在浴缸沿,視線頓了一瞬,就不再看了。無論賀睢沉在國外時被多少女人熱情邀請過,以及今晚跟她穿一模一樣裙子的女人有過什麼。
這些,跟她都沒有任何關係。
浴缸裡的熱水逐漸變冷,光滑的肌膚也感受到了一絲冷意。
這時門外傳來兩聲克製的敲擊聲,想來是洗太久,賀睢沉提醒她該出來了。
顧青霧用寬大的白色純棉浴袍將自己嚴嚴實實包裹住,開門出去時,看到賀睢沉站在茶幾那邊,長指嫻熟地將紙袋子拆開,拿出了體溫計。
等賀睢沉逐字看完說明書後,意示她到沙發這邊坐。
顧青霧不知道他要乾嘛,泡過熱水澡整個人都輕鬆不少,往沙發一窩,雪白的膝蓋藏在浴袍下,又把柔軟的抱枕舒舒服服扯到懷裡。
她睜著烏黑漂亮的眼睛,看到賀睢沉把體溫計放到嘴裡,略感到奇怪,卻沒多想,而是言歸正傳提起車上沒說完的事:“我認真想了想,送禮物這種事,一般都是禮輕情意重……”
賀睢沉將體溫計拿出,掃到測出的體溫是正常。
他轉過身,深沉的視線落在說話的顧青霧身上。
她仰著頭,一頭烏濃的長發散亂的垂落下,襯得臉蛋精致又小巧,輪廓被燈光照映柔和,像極了價格昂貴的玻璃櫥櫃裡那種精雕細琢的瓷娃娃。
特彆是笑起來時,鼻梁上的那一顆淡痣,添了幾分無辜的嫵媚感。
室內變得無聲無息,顧青霧呼吸稍快,想打破這樣若即若離的曖昧氛圍,努力把話說下去:“就算我送你一隻羽毛,也沒問題的哦”
下一秒。
賀睢沉修長冰涼的手指已經滑到她的臉側,稍作用力,輕易讓使得她嫣紅的雙唇被迫張開。而他從容不迫地將體溫計送到她唇間,嗓音偏低沉:“測一下,三分鐘。”
顧青霧沒有半分防備,臉蛋瞬間就變得滾燙,肌膚的體溫比先前高了不止一倍。
記性沒錯的話,這體溫計他才親自測過,又放她嘴巴裡。
賀睢沉並不覺得有任何不妥,耐心地等三分鐘到了後,便輕輕的拿出來看。
體溫計從顧青霧的舌尖滑過,她下意識抿唇,隱約感覺還殘留著屬於男人的氣息,整個人變得魂不守舍的。
賀睢沉看完,又用指腹去觸碰她的額頭幾秒,低聲道:“是有點低燒,需要吃藥。”
顧青霧眼皮泛紅,是被燙的,已經分不清自己有沒有感冒了。
她活了二十三年還沒有跟男人親密成這樣,這樣的行為已然是越界,想繼續裝傻都不行了。顧青霧不懂賀睢沉表麵裝得這麼道貌岸然,打底在存著什麼心思。
但是心知肚明這個男人城府深得很,想要跟任何的女人調情,都遊刃有餘。
她根本招架不住。
顧青霧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手心將賀睢沉給推遠些,心煩意亂地去找鞋子,避著他格外深沉的目光:“我去重新開一間房住,你早點睡吧。”
說完,也不讓賀睢沉送自己下樓。
至於擺在茶幾上的退燒藥,還是他自己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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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顧青霧穿著一身白色浴袍從頂樓的豪華套房跑下來,拉起駱原給她重新開了一間。
褚三硯的事告一段落,次日,她們也該啟程回泗城。
不過回泗城前,顧青霧沒忘記答應要送賀睢沉禮物的事。
她的性格,一向不喜歡拖欠人情,還是儘快兩清的好。
顧青霧沒有男人禮物的經驗,麵不改色地將這個任務交給了駱原。
第二天中午,駱原提著從商場購物的袋子回來了,將東西擱在沙發上,正準備歇口氣,眼角餘光看到顧青霧才睡醒,披頭散發的,要不是那張臉太過於驚豔,一點女神形象都沒有。
“大小姐,我這幫你當牛做馬的跑腿,2點的飛機,您還沒洗漱呢?”
顧青霧感覺自己是真感冒了,睡一覺醒來,額頭隱隱作痛,嗓子也太舒服。
她沒好氣地走過去,將沙發上礙眼的購物袋扔在地毯上,坐下細啞著聲音說:“急什麼,你不是還沒去頂樓的套房送禮物。”
駱原立馬冷漠:“過分了啊,禮物也要我去送?”
顧青霧經過昨晚體溫計那事,暫時不太想跟賀睢沉見麵,故作可憐地雙手合十:“拜托拜托了……你想啊,我要跟個小白兔似的送上門,萬一賀睢沉再把我扣下,還要不要回泗城工作了?”
駱原無言以對,時間緊迫也耽誤不得飛機航班,他認命拿起地毯上其中一個購物袋,走出門之前,
憤憤罵了句:“這男的沒幾個好東西!”
“……”顧青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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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物送出去,顧青霧這邊就立刻退房,準時搭上了回飛往泗城的航班。
機艙裡,她遮擋臉蛋的墨鏡摘了,靠窗而坐,身上蓋著一張保暖的毛毯,剛剛吃了感冒藥的緣故,腦袋挨在椅背有點昏昏欲睡。
不過,濃翹的眼睫輕抬時,餘光注意到駱原在她左邊坐下時,還提著商場的購物袋。
“原哥,你這買了什麼寶貝,都舍不得放在行李箱拿去空運?給嫂子的禮物嗎?”
駱原神秘兮兮地遞給她,同時壓低聲,不讓周圍的人偷聽去:“避孕套,X牌新推出的限量款,要高級尊貴會員才能搶得到。”
顧青霧指尖頓了下,正要扔會給他時,視線無意間掃了一下購物袋裡麵。
緊接著,她漆黑的瞳孔驟然地緊縮了下,動作慢慢地,從袋子裡麵拿出了一件藏藍色的襯衫和昂貴皮帶,對視上了駱原震驚無措的眼神。
兩人都沉默看著彼此,一秒、兩秒、三秒……
“不要告訴我——”顧青霧說出五個字,又深呼吸了口氣說:“你送錯禮物了,把一袋子的避孕套以我名義送給了賀睢沉?”
駱原瞬間石化,如同在經曆一場滅頂之災:“我還跟賀總言之鑿鑿的說,是你親自挑選的,選了很久。”
這特麼說的是什麼虎狼之詞,誰讓他亂加戲的,還選了很久!
顧青霧抿緊的唇一絲血色都沒了,冷靜到說不出話來,趁著還沒起飛,她果斷的拿出手機,指尖劃開了通訊錄裡的男人聯係方式。
她一個字一個字編輯了半天的話,鼓起勇氣發送過去:[賀總,我給你送錯禮物了,實在抱歉……你要沒打開的話,麻煩幫我扔了,下次一定給你補上。]
顧青霧把手機握的發燙,就在以為要石沉大海時,叮的一聲響起,屏幕的亮光照著她有些蒼白的精致臉蛋上,眼睛近距離的眨了一下,點開看。
——是賀睢沉發來的消息。
界麵上,則是簡短的一條文字:[這個禮物深得我心,以後會用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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