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用嘴賠罪?...)(1 / 2)

入迷 今嫿 7922 字 8個月前

距離周末的前三天,顧青霧先跟導演請了假,她沒跟任何人說緣由,就說有私事要辦。

到了那天,她起了個早,即便沒有打電話問賀睢沉是什麼時間,潛意識先做好準備,還從行李箱裡將那件墨綠薄綢旗袍,提前拿出來熨燙掛好。

八點半時分,電話響了。

顧青霧穿著白色純棉的浴袍,衣帶略鬆垮,腳上趿拉著拖鞋一路跑到床邊去接,看到來電顯示是老師的助理,心裡頓覺有些不妙,接聽時直接問:

“楊溪,是有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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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三硯做完近五個小的手術,已經是下午了。

幸好手術很成功,不用推進重症監護,而是住在VIP病房裡。

顧青霧臨時趕到酈城,身邊什麼都沒帶,坐在病房外的那張藍色椅子上,烏濃的長發鬆散,隻穿著簡單寬鬆的毛衣和短褲,小腿纖細蒼白,光一照她身上,半張白瓷側臉沒什麼表情。

楊溪提著飯盒走來,低聲說:“青霧姐,吃點東西吧。”

醫院消毒水的氣味不好聞,顧青霧沒胃口,從裡拿了瓶水潤喉嚨,出聲問:“老師的身體情況怎麼不跟我說?”

“褚導不讓,怕你擔心。”楊溪猶豫了很久才私下通知顧青霧過來,畢竟這腫瘤手術,搞不好失敗了是要人命,而褚三硯年紀大了身邊無兒無女,最親近的小輩也就她了。

趁著褚三硯在病房裡還沒醒,顧青霧和楊溪聊了會,逐漸地,也提到了跟戚蘭打官司事上。

這個好在有周亭流那邊全權代理,褚三硯可以安心修養身體,而戚蘭最近為此忙到焦頭爛額,不止一次上醫院來找人。

顧青霧手指擰著礦泉水蓋子,一下又一下,停下後說:“我給你轉筆費用,去請個保鏢,下次戚蘭再來,彆讓她打擾老師。”

楊溪點點頭:“好,我會照顧好褚導。”

到天黑的時候,褚三硯才從沉睡中醒來,正躺在病床上教育楊溪不該讓顧青霧大老遠的跑來一趟。

顧青霧則是搬條椅子,坐在靠窗的地方,拿著醜橘來剝開,偶爾插兩句話:“都生病的人了,哪來的這麼多話,這橘子不錯,附近哪家水果店買的?”

褚三硯很快被打岔,目光投了過來:“你母親種的。”

楊溪適時加了句:“上周傅女士派人送來的,褚導一直放著沒吃。”

顧青霧指尖攥著橘子果肉塞進自己嘴裡,險些沒被酸到皺起臉蛋。

她母親傅菀菀,年輕時美到讓酈城所有女人都比不上,後來傅家破產,又經曆了兩次失敗婚姻,她就好像看破了紅塵俗世,跑到了偏僻的江南小鎮去隱居。

顧青霧跟她平時壓根不聯係的,母親情淡薄得幾乎沒有。

褚三硯還需要好生休息,護士掐著點就來查房趕人了。

顧青霧見老師身體有所好轉,倒也放心下,就在附近酒店開了一間房暫住,當晚洗過澡後,她躺在陌生的床上翻來覆去都沒辦法睡著。

最後掏出手機,打開給賀睢沉發的那條不能赴約的短信。

她把白天上飛機前匆忙編輯的內容,每個字都反複看了一遍,從發送成功到現在,就跟石沉大海般,賀睢沉連個句號都沒有回複。

顧青霧乾淨的指尖抵在屏幕上,猶豫要不要再打個電話過去,親自賠禮道歉。

畢竟,這次又一次讓他白等了。

……

私人會所,三樓的包間內。

賀睢沉坐在屏風後,用紙巾擦淨長指上的血滴,隨手扔進煙灰缸裡,又將旁邊的煙盒拿起。

溫禾進來看到地毯上那部被折斷的薄薄黑色手機,笑了笑說:“兩次都不能帶她去,睢沉啊,看來你得認命,緣分這一物,總是詭譎至此。”

賀睢沉掀起眼皮,掃了眼麵前這個穿著紅色針織連身裙的女人,語調裡沒什麼起伏:“是麼。”

溫禾說起來跟他私下很熟了,賀睢沉身居高位素來城府極深的男人,善於自控,對誰都很有分寸有禮,保持著幾分猜不透的疏離感覺。

唯獨在顧青霧的事上,什麼冷靜克製,都化為虛談。

“你對她是什麼感覺,要說給她聽……”溫禾說話聲音柔,分享出自己婚前的戀愛經驗,話頓兩秒,又笑了起來:“否則鬨不好我弟妹,拿你當做慈善的好人呢。”

賀睢沉將煙蒂重重碾滅在煙灰缸裡,沒有說話。

包廂安靜半響,嚴述小心翼翼地敲門進來說:“這家會所的老板,咳……送來一姑娘,說是新來的,這會被攔在樓下不走,說想讓她進來幫賀總泡杯茶解悶。”

溫禾最懂男人心,反應極快地問:“什麼樣的姑娘?”

嚴述表情微不可察地僵了僵,音量都變小了:“跟顧小姐氣質有點像。”

顧青霧那張美人臉不好找,氣質方麵的,倒是能想辦法大海撈針一個。

溫禾去看了眼賀睢沉被雪白燈光映襯的側臉輪廓,看上去生冷無情,隨即她手指壓住白瓷茶杯的邊沿打轉著玩,說了一句:

“沒點眼力勁,作死呢。”

##

三天後。

在醫生複查完褚三硯身體沒什麼事了,顧青霧買機票直接回泗城。

飛機在傍晚落地。

她沒通知駱原來接,走出機場,轉眼就上了網約的私家車,來到盛娛傳媒的公司樓下。辦公樓的燈光恍如白晝,她踩著高跟鞋一路乘坐電梯上去,這張臉又惹人注目,不知情的,都停下暗暗八卦。

顧青霧沒有管這些,她來到辦公室的時候,正好溫禾跟秘書交代完工作,平靜地打量過來一瞬,然後從椅子起身,笑容不露半分破綻:“顧小姐,你這是?”

“溫總。”顧青霧伸出手與溫禾相握打招呼,性格使然,也不繞彎子了:“你能聯係的上賀睢沉嗎?這兩天他的電話……都是無人接聽。”

準確來說是她單方麵聯係不上賀睢沉了,兩人之前本就毫無交集,一沒了網絡這層聯係,彼此就跟憑空消失一樣。

溫禾見她是來問賀睢沉行蹤,從書桌的一個抽屜裡拿出黑色手機,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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