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霧下意識接過,低垂眼睫,注意到手機屏幕的玻璃碎了,已經報廢。
“你聯係不上睢沉也正常,他那晚把手機給折了。”溫禾似笑非笑地看顧青霧臉上表情,又說:“為了之前失約的事,你是來找他賠禮道歉嗎?”
顧青霧點頭,連劇組都沒回,也不怕承認了。
溫禾身為局外人看得最透,思忖幾許道:“要從我這拿到睢沉的行蹤也簡單……”她話留有懸念,又往下說:“我記得顧小姐跟老東家的合約還有一年就到期了吧?”
顧青霧抬頭,烏黑的眼眸與她對視,頃刻間明白什麼意思。
——想要拿到賀睢沉行蹤,跟恒成娛樂解約,改簽盛娛傳媒。
沒等她作出決定。
溫禾卻笑了笑,親昵地拍了拍她手:“弟妹,嫂子是跟你開玩笑呢。”
-
晚間八點多,溫禾安排了司機送她去。
顧青霧沒想到賀睢沉是在郊區南部的私人馬場那邊,坐在車裡,轉頭看外麵視野寬闊的場地,一時間不知還沒醞釀好開場白。
司機顯然是被吩咐,饒過漆黑夜裡的建築物,親自把顧青霧安全送到馬廄。
遠遠地,就看到路燈下一身西裝的嚴述。
碰到熟悉的人,讓顧青霧對這個陌生又偏遠的環境稍許放下戒備,踩著細高跟走過去。
“顧小姐,您怎麼來了?”
“賀睢沉呢?”
嚴述見到她就跟見到救世主一樣,畢竟有句俗話叫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他內心就等顧青霧問出這句話,揚起熱情燦爛的笑容,做了個請的手勢:“跟我來。”
馬廄的麵積很大,沿著燈光偏暗的長廊一直走,快到儘頭時,顧青霧的視線終於清晰了,抬眼睫看到在圍欄內,站在黑色駿馬旁邊的一個男人身形輪廓,被燈明晃晃照著,尤為的顯眼。
賀睢沉完全顛覆了平日斯文敗類的形象,襯衣扔在旁邊,跟長期自律鍛煉的緣故,身材這塊沒得挑剔,皮膚冷白,胸膛上的緊實肌理線條流暢,往下,整整有八塊腹肌,筆直的大長腿包裹在黑褲下。
他穿衣時看起來削瘦修長,每根骨頭卻都暗藏著男人那股子的韌勁,像是硬筆構畫而成的,充滿了男性魅力的荷爾蒙。
顧青霧想扭頭就走已經為時已晚了。
他那雙深邃的眸子掃視而來,在光裡看著身處於黑暗中的她。
……
圍欄內的閒雜人等都散去,連嚴述也不見人影。
顧青霧怕那體型高大的黑色駿馬,起先沒敢靠近,眼看著賀睢沉走到休息椅處,慢條斯理的地拿了瓶冰水,仰頭,修長鋒利的頸線上,喉結輕輕滾動著。
她跟罰站似的,僵在原地一會,卷翹眼睫的視線注意到旁邊的乾淨毛巾,於是去拿,慢吞吞地朝俊美的男人走過去。
“賀總?”
“……”沒理她。
“賀睢沉?”
“……”懶得理她。
直到顧青霧抿了抿唇,極輕地叫了一聲:“哥。”
賀睢沉側過臉,燈光在高挺的鼻梁投下一弧陰影,過了許久,薄唇扯動,嗓音似融了夜色的涼寒般,緩緩吐出幾個字:“稀客,顧小姐怎麼有空來找我?”
顧青霧用這張過分漂亮的美人臉,陪笑道:“之前沒空,現在有空就馬上來了。”
說完,很獻殷勤地將手裡的毛巾遞給他擦汗,還要十分體貼的說:“深秋夜涼,彆感冒了。”
賀睢沉沒接,眼神極深地注視著她極美的雙手。
氣氛靜默了三秒,顧青霧隱約是解讀出什麼意思,眼睫毛緊張的扇動著。
隨後,賀睢沉語調不冷不淡地說:“不願意算了。”
“願意願意……”顧青霧深吸口氣,視線往下移時將男人腰腹的人魚線儘收眼底,方才隔著遠看的也不仔細,如今近在咫尺,都能清晰到他背部上的汗水是沿著哪個線條淌下的。
顧青霧從來沒有接觸過男人的身體,將白毛巾貼上他緊繃的肩膀時,指尖都是顫的。
賀睢沉什麼話都沒說,微低臉,眸色靜靜注視著她。
直到顧青霧頂著壓迫感,把整片背部都擦拭乾淨,下意識地說:“你好燙。”
隔著毛巾,都能被他溫度燙著指尖。
賀睢沉這時終於扯了扯薄唇,不似開始冷漠:“小騙子,你又騙了我一次。”
顧青霧替自己喊冤枉:“誰讓你兩次選的日子都不好……而且我很誠心的來賠罪了啊,你還凶。”
賀睢沉在她小手拿著毛巾悄悄移到他腹肌上時,手掌毫無預兆地覆蓋在了她白嫩的手背上:“用嘴賠罪?”
顧青霧是成年的女人了,這話聽上去實在容易想歪,而她向來擅長歪理邪說這套,故意沒聽懂似的,說:“出賣體力活啊,幫你擦汗不算嗎?”
賀睢沉低低看著她,突然笑了。
在顧青霧本能地察覺氣氛不對,起身想溜之大吉時,突然白皙的後脖一熱,竟是他低頭靠近親了一下。
“這是利息。”
瞬間,顧青霧那小片的肌膚燙得不像話。
又換域名了,原因是被攻擊了。舊地址馬上關閉,搶先請到點卡目(去掉-),一定要收藏到收藏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