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在,顧青霧不再像個散養的野孩子整日不愛讀書學習,隻知道惹禍了。她學會靜心,待在南鳴寺後院裡練習毛筆字,硬是將自己一手/狗爬字,變成了工整漂亮的行楷字。
很多時候顧青霧都會對著佛祖偷偷幻想,如果這輩子都不被顧家接回去,留在這裡,跟山上的神仙哥哥隱居一輩子也挺好的。
許是她求的太多,佛祖是會懲罰貪心的小孩。
在夏日炎炎的一天傍晚時分,顧青霧還在趴在涼席上,出神地望著神仙哥哥坐在蒲團之上看書,半天了,就沒見他動的,雅後背挺得很直,腰真好。
院外,不知是從山下哪裡來了幾個陌生臉龐的人,被和尚引進來的。
他們衣著講究,談吐不凡,低喚神仙哥哥為二公子。
從那日起,顧青霧就隔三差五的看到這幾人出現,每次來拜訪,都是滿臉沮喪的走,最後來了一位中年儒雅的男人。
庭院池塘的菡萏都開花了,神仙哥哥在出太陽時將經書都搬出來曬太陽,樟木香混合著花香,淡淡彌漫在他秀長如玉的指間,而顧青霧捧著一碗雲吞麵,坐在台階上慢悠悠看著。
那個中年儒雅的男人也極有耐心,在旁候著,直到神仙哥哥洗淨手,意示他開口。
不知怎麼的,顧青霧心裡很慌,連雲吞麵也不吃了,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睛盯著院內的動靜。
天快黑的時候,那人才走,邁出台階時,眼神略在她這邊停留了三秒。
顧青霧懵懂茫然,很快看到神仙哥哥朝她招手,於是提起裙擺,一路小跑著過去。
“雲吞麵一口都沒動,不餓?”他今晚嗓音格外溫柔。
顧青霧搖晃腦袋,盤腿坐下:“忘吃了。”
他笑,院子內的焚香味重,熏得她也有些腦熱,眼神亂瞄,看到了蒲團上有個精致的雕刻錦盒,裡麵放置著一把玉石的牌。
“哥,那個叔叔找你做什麼?”
“給我送東西。”他長指將玉石牌拿起,緩緩遞過來給她,在燭光下晶瑩剔透,上麵刻著賀字,是顧青霧見過最美的玉器了。
“你喜歡嗎?”
“唔,喜歡……哥哥是收下了嗎?”
他又笑:“你想我收下嗎?”
顧青霧輕歪腦袋想了很久,孩子氣的眨眨眼:“不收下的話,這個玉牌該怎麼處理?”
“明日會有人取走。”
“唔,那還是收下吧,這上山下山的,那些叔叔年紀大了……哥,你體諒一下人家。”
顧青霧的小心思都藏在了眼睛裡,從明天起,實在不想在看見外人來寺廟了,隻是想法太單純天真,以為玉牌留下,就能清淨了。
他看著她單手托腮偷笑,像個瓷娃娃般惹人可愛,略停頓片刻說:“明日……”
顧青霧循著聲抬起頭,眼珠子黑得靈動。
在靜等不到下文,茫然地叫了聲:“哥哥?”
他坐在蒲團上,被蠟燭的暖黃光暈模糊出半張臉的輪廓,因為側對著,又是白衣白褲,在焚香絮繞間,襯得一身明淨,在光影交錯裡對她低聲說:“有點想吃雲吞麵了。”
雲吞麵啊。
顧青霧下意識怔了幾秒,張開紅唇想說什麼,又一時忘了。
眼前的畫麵瞬間跟昏暗的夜色融為一體,再次醒來時,發現有股溫熱的氣息灑在她腳踝處,幾秒之內,柔軟掃過雪白肌膚,勾起特殊的感受。
顧青霧保持蜷縮的睡姿睜開眼,看到不知何時回來的賀睢沉站在床邊,心無旁騖的親吻了一下她露在被子外的腳踝。
在這麼深的夜裡,人都是感情動物。
她還沒完全從夢境裡脫離出來,頃刻間,將記憶中七年前的神仙哥哥,跟現在這個俊美成熟的男人絲絲相扣地重疊在一起。
顧青霧心底蔓延著蝕骨的思念,在他要轉身時,過分乾淨的指尖揪著了衣角,啟唇的聲音很輕:“哥。”
賀睢沉被她拉上床,落地窗外還在落著雪,室內卻暖和一片,身影被燈光搖晃在了落地玻璃上,他長指隔著睡袍的麵料摸索著她。
在重逢以來,性,這件事上,他是從不遮遮掩掩。
“兩個月沒見你了……今晚是來給我驚喜麼?”
顧青霧任由睡袍柔軟的布料沿著腳踝滑落,指尖碰到他襯衫麵料,有點冰涼,是在外麵淋過雪的緣故,她仰頭,紅唇在男人完美的下顎呼吸,輕而帶了點潮意。
直到感覺有重量壓在了胸廓,犯迷糊的腦子瞬間清醒過來,抓住他修長冷白的手腕,紅唇發出哭泣一樣的氣音:“哥。”
又是一聲哥。
叫得賀睢沉這刻……沒有削肉剔骨,都無法做到全身而退。
又換域名了,原因是被攻擊了。舊地址馬上關閉,搶先請到點卡目(去掉-),一定要收藏到收藏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