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踩的狠,這個男人也發狠似的咬她,扣著手腕的骨節略微泛白,手背甚至暴起青筋。
兩人就跟要鬥個你死我活一樣,誰也不服輸,可男女力氣天生懸殊,喻思情敵不過他的強勢,被撕扯爛了襯衫衣領,肩膀很薄,雪白,胸前卻不小。
賀雲漸眼底情緒濃鬱翻滾,目光極為有力,盯著她這副可憐的模樣。
誰也沒說話,呼吸重重輕輕的,直到他低頭去親,沉啞的嗓音滾出喉嚨:“喻思情,你那個廢物男朋友……有這樣對待過你麼?”
喻思情不知道他問這種事還有什麼意義,從賀雲漸的眼神,她很清楚,他早就忘記了彼此。
竟已經忘記,為什麼還要這樣糾纏?
她被他陌生卻含著占有欲的眼神刺痛,險些紅了眼,指尖死死摳著手心說:“你跟鄔垂溪做過什麼,我和溫琦杭也都做過,這樣的答複滿意嗎?賀總。”
最後一句,近乎是咬著牙說的。
賀雲漸聽了低笑,透著危險的調調:“也是,像你這樣貞潔烈女,有幾個男人能抵抗得住?”
喻思情想諷刺回去,卻被他封住了唇,凶狠似的咬著,偶爾空隙溢出幾句:“整日穿著一身職業套裝裙在我眼前晃,知道麼?我想扒了你這身假模假樣的皮很久了。”
賀雲漸一字一頓的變相承認被她誘惑,卻是喻思情最不願意承認的,她每次來賀家都是跟著公司團隊一起,從未越界,也沒有癡心妄想過什麼。
每次都是正常的接觸工作,交流的話不超過十來句。
……
在這暗無天日的內室裡,賀雲漸幾乎把她徹底扒光,而她什麼都做不了,被迫看著他沿著烏黑發絲一直到纖細的小腿,每一寸地方都沒有放過。
外麵開始傳來傭人清理偏廳的動靜,偶爾低聲聊著天。
是那麼的近在咫尺。
喻思情怕被人撞見,不敢在發出哭泣聲,顫抖著溫柔的眼眸,見到賀雲漸做完這些,襯衫和西裝褲甚至都沒有亂,依舊是一絲不苟,整潔到仿若方才那個瘋狂的男人不是他本人。
裙子和撕破的襯衫都被撿起,重新傳回她逐漸冰涼的肌膚上,他憐惜般,貼著她唇角說:“回去跟你那個廢物男朋友分了,以後做我的女人。”
賀家和格遠集團的項目細節談的差不多,按這樣下去,喻思情可以不用再來賀家。
而賀雲漸幫她穿好衣服,又整理好淩亂的長發後,理所應當的提出這個要求,長指摸了摸那失神麻木的臉蛋,拋出籌碼:“梵梵需要你這個媽媽……”
孩子是喻思情心底最脆弱的軟肋,她從紐約離開就沒見到喻家梵了,會積極來賀家,也是有機會能見到孩子一麵。
賀雲漸就跟看出她心思般,從始至終都沒把孩子交出來,到現在當成穩贏的籌碼,威逼利誘著她妥協,而喻思情不太懂他了,顫著聲線問:“為什麼?”
“什麼?”
“你蘇醒後……再也不記得我了,對我也沒過任何感情。”
承認這一點,讓喻思情幾乎撕心裂肺的疼,忍著,臉色蒼白往下說:“為什麼還要這樣對我?”
如今眼前的賀雲漸,早就不像紐約那樣對她冷淡生疏,反而像是主動卸去了偽裝和善的一麵,將最邪惡的一麵暴露在她眼裡。
喻思情甚至恍惚的想,她愛上的到底是不是這個男人。
賀雲漸被問的失神一秒,實際上他也不知為何會對喻思情這樣清水寡淡的女人有欲望,起先剛開始看她時,沒什麼太大感覺,看久了就不自覺上癮。
整個項目談下來,賀雲漸的目光越來越多放在喻思情背影上,見她被彆的男人摟著腰,心底總有個強烈的預感,那個摟著她的男人,應該是他才對。
賀雲漸記起三天前,溫琦杭透露想跟喻思情求婚的事,薄唇冷冷一勾,壓製不住的薄怒顯露出來。
頃刻間,他又完美的隱藏好,輕輕擦拭去女人落下的淚珠,沉緩的嗓音已經具備了蠱惑力:“親愛的,你是個聰明的女人,知道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娶你過門,但是我的兒子是你肚子裡生出來,念在這個情分,要什麼我都會給你,除了名分。”
喻思情靠在牆壁前不動,身體涼到,連根根指尖都是失溫的。
她想起在茶室無意間偷聽到的話,假以時日,恐怕整個賀家都無人能管的了賀雲漸,他太會偽裝,明麵上事事都聽從賀語柳的,姑姑想讓他重新當上賀家之主,他就真的跟親弟弟翻臉。
誰都不知,這樣孝順姑姑的好侄兒,早就狼子野心跟親弟弟聯手做局了。
喻思情笑出眼淚,望著他的眼神帶著股隱晦的恨意:“這個家主之位,是賀睢沉自己不要的,對吧?他當年在寺裡避世,是為了替你守住家業才回賀家爭權奪位……七年了,賀睢沉早就想卸下重任,把爛攤子扔還給你……”
賀雲漸修長的手指又回到她喉骨處,力道極輕的捏著,跟玩弄小動物似的:“你到很了解我的弟弟。”
喻思情仰著脖子,臉色白得像紙,卻還要在笑:“誰讓我喜歡過他呢……你還不知情吧?賀雲漸……你變成植物人昏迷的那幾年,我……”
她最後幾聲,親口承認把感情轉移到賀睢沉身上的話,都被賀雲漸狠狠掐了回去。
力道幾乎要折斷那細脖子,直到喻思情快缺氧窒息,才鬆開少許,她猛地呼吸,膝蓋一軟,堪堪不穩地跪在了地毯上。
視線顫著抬起,從男人冰冷的西裝褲角往上看,停留著那張神情寡淡的臉龐上。
下一秒。
肩膀猛地被狠狠地撞在牆壁上,疼痛讓她直不起腰,很快臉頰兩側被掐住,被迫仰頭,看到賀雲漸麵無表情地扯掉了皮帶,一不小心,尾端啪地輕打在她的臉上。
這種疼痛,遠不及接下來發生的一些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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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變得像濃墨一般,賀家宅院的燈籠盞盞亮起,照映著每個角落。
鄔垂溪煮好藥湯,四處都尋不到賀雲漸的影子,問了管家也不知,她隻能待在客廳等,聽起走廊那邊兩個傭人在低聲八卦。
“格遠集團那個喻總監嘴巴都破了,家主讓我拿藥膏給她,人沒要。”
“我白天時,聽見家主跟喻總監在內室好像爭吵呢,還聽見後腦勺磕到牆壁的聲音,重重一聲,嚇死個人哦。”
“喻總監不會是被強吻……那啥了。”
“我看她唇角裂開,都紅了。噓,彆亂說……家主跟鄔垂溪才是一對兒,我們說喻總監,算什麼回事呢。”
很快那些低聲細語的八卦消失了。
鄔垂溪手心端著藥坐在梨花木椅上,心裡空蕩蕩的,臉色都變了幾度。
她低頭,看著藥湯裡倒影出的這張嬌媚年輕的臉,漸漸的有了幽怨之色,像刻在臉上,怎麼都藏不住了。
……
泗城市中心的高檔公寓裡,此刻燈火通明。
從民政局回到家中已經三個小時了,顧青霧跪在雪白床沿,認認真真盯著兩張紅彤彤的結婚證看,跟做夢一樣,可上麵清晰寫著兩人的名字和照片,做不了假。
賀太太。
這三個字聽上去很甜蜜,她從今天起就是賀睢沉名正言順的合法妻子了。
顧青霧笑彎了一雙眼,爬下床,鄭重其事地將結婚證鎖在了保險箱裡,轉身回去,看到賀睢沉洗完澡出來,兩人很有默契地走近對方,親了許久。
賀睢沉手臂強而有力地抱她到落地窗前,找個單人沙發坐下,低聲讓她把手伸出來。
顧青霧以為他要親,很大方地遞到眼下,誰知下一秒,賀睢沉從褲袋裡掏出一枚戒指,不是大鑽戒,而是像個老古董的,翡翠玉的顏色,襯得她無名指纖細又白皙。
“哥哥,戒指是……”
“這是我賀家祖傳的戒指,隻傳給當家主母,上一任女主人是我母親。”
顧青霧窩在他懷裡半響都沒了聲,慢慢握緊手心,深呼吸了口氣說:“你大哥以後娶老婆,找不到戒指怎麼辦?”
許是這個問題太逗,賀睢沉低低的笑兩聲,去親她臉蛋:“那是他的事。”
顧青霧見他理直氣壯,也沒什麼好顧慮的,隻是那臉蛋爬上一抹暈染開的嫣紅,彎起唇角:“我忘記給哥哥準備戒指了,明天去買!買個超級超級貴的送給哥哥。”
賀睢沉要的是她,倒不在乎這些身外之物。
他抱著顧青霧在這落地窗前親了很久,黑墨色的玻璃外正是一片璀璨無比的萬家燈火。兩人親夠了,身體就互相依偎著,靜靜看這片夜景。
過許久後。
賀睢沉握著她纖美的手拍了照,無美顏,也好看到找不出一絲瑕疵。他將這張照發到了朋友圈,在夜間九點十分,官宣結婚的消息刷屏了整個豪門的朋友圈:「從此不求佛神,隻願求你。」
今晚可以不要睡了。
顧青霧看到賀睢沉的手機一直在瘋狂的響起,提示音接連不斷,都是來祝賀的。
她拿過來,指尖滑動屏幕,見都有誰,翻得津津有味。
到後麵一條最新的消息冒出,頭像是顧文翰那張臉,也跟風主動來道喜:「小賀總新婚大喜啊,祝你美滿良緣,早生貴子。」
手機被賀睢沉拿走了,他十分低調內斂地給嶽父回了一條:「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