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渡就跟被刺激到了哪根筋,或許是想借此發泄,上前拽住賀睢沉的衣領,問他:“憑什麼。”
賀睢沉麵不改色,下一秒,一拳頭襲擊了沈星渡這張神情憤怒的臉龐。
倏地傳來巨大的響聲,似什麼東西砸地上了。
把隔壁想偷聽牆腳且不成功的江點螢嚇死,捂住胸口拍了拍,回頭看一眼靠在床頭翻看劇本的顧青霧:“……隔壁是在拆房子嗎?”
顧青霧放下劇本起身,走到牆壁前,白皙的指節在上麵敲了兩下。
很快,那邊模糊傳來賀睢沉冷靜而輕緩的聲線:“沈星渡做夢……掉地板上了。”
顧青霧沒繼續敲牆,回頭床上,旁邊江點螢在暗搓搓地說:“沈星渡這幾年對女人不太上心,找女朋友就跟找個擺設似的,他不會是喜歡男的吧?”
“臥槽!剛才那動靜,會不會是沈星渡忍不住想對賀總下手,被推下去……”
顧青霧懶懶地說:“點點,大半夜不要講鬼故事。”
江點螢:“唉,沈星渡那王八蛋最近看我的眼神,跟看發了瘋的神經病一樣,算啦,懶得追求他。”
顧青霧聽到這句,心放下了:“你能醒悟就好。”
在感情上,江點螢是一筆爛賬,越理越亂,趴在被窩裡小聲說:“還是去參加戀愛節目好玩,最近藍台剛籌備了一個綜藝,女嘉賓每天都能換一個男嘉賓體驗情侶生活,嘖嘖,這不就是為我這種渣女屬性準備的麼。”
顧青霧轉頭,剛想回她的話,卻看見江點螢將臉埋在枕頭裡睡著了。
她許久沒發出動靜,默默地將照明燈熄滅,房間暗了下來,隻有手機亮著微弱的光。
顧青霧窩在被子裡,給近在隔壁的賀睢沉發消息:「睡了?」
賀睢沉過來五六分鐘才回複:「沒有……剛剛幫沈星渡去樓下拿藥水。」
顧青霧琢磨著這話,心想這兩男的,今晚倒是相處的挺和諧,她指尖頓在屏幕上方,正想編輯一條:「那你早點睡」這幾個字過去。
兩三秒後。
賀睢沉先一步發來新的消息,字字簡單:「想你了,出來見一麵?」
顧青霧險些沒拿穩手機,連呼吸都不敢太急,心裡想著出去見麵?這棟彆墅住著十來個人,如果在走廊上見麵的話,萬一有人出來上廁所,會很容易被撞見吧?
去客廳的話,大半夜的,被人看到兩人還在沙發膩歪,就更尷尬了。
顧青霧被手機燈光照亮的臉蛋表情略糾結,差點把手機握得發熱時,終於給他回:“淩晨了……還有幾個小時就能見麵,要不先睡吧?”
賀睢沉是守著她消息的,幾乎秒回:「想你,想的睡不著……」
再多的借口,都頂不住男人這句想你。
真是,要命了!
顧青霧將臉埋在手心裡,滾進被窩裡翻天覆地個半天後,下定決心重新拿起手機回:“我知道有個地方,三分鐘後見。”
選擇三分鐘後見,是為了換下這身睡裙,選了一件細肩帶的黑色長裙,間接襯托的她膚白肌嫩,那烏濃的長發被隨意披散著,偷偷溜出了房間。
在外麵,賀睢沉倒是就一身深藍色暗紋的睡衣沒得換,好在顧青霧給他拿了件睡袍,也是黑色的。
明明是領了結婚證的合法夫妻,卻背著所有人,抹黑跑到了彆墅的樓頂天台去親熱。夜裡風很大,顧青霧往男人懷裡躲,忍不住笑了又笑。
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被賀睢沉壓在牆角裡深深吻住,帶著股急切感。
露天的陽台沒有遮擋物,好在角落隱秘,又是深夜時分,不會輕易被發現。顧青霧抬手抱住他的脖子,主動地伸出唇舌,去勾描他的嘴唇,帶著一點兒喘:“哥哥,以前你上學時,有沒有碰見過躲在學校天台偷偷談戀愛的?”
賀睢沉手臂摟緊她腰肢,不露聲色地網上移,嗓音刻意壓低,覆在耳旁:“你見過?”
“唔……見過,沒體驗過。”
“現在讓你體驗一次,嗯?你見過做到什麼程度上的?”
“哥哥,那時候大家都很純情好不好……哪裡像你這樣,彆摸我的腰,有點癢。”
“哪裡癢?這裡?還是這裡?”
……
近半個小時裡。
顧青霧被親得迷迷糊糊的,纖細雪白手腕被扣在牆壁前,略顯粗糙,隨意摩擦幾下就紅了,肌膚上細微的疼痛感引不起在意,她頭發亂了,眼睛跟被水洗過一樣明亮清透,微微眨動時,眼尾帶了點兒不易察覺的胭脂色。
賀睢沉長指固定住她的腦袋,低頭繼續,把她親到膝蓋發軟,站都站不穩。
顧青霧心底有某種強烈的預感,接下來會發生點無法自控的事情,於是,在男人埋首貼著她纖弱的肩頭時,一邊被氣息燙到身體發顫,一邊聲音也發顫:“哥哥,換個地方……這裡不行。”
賀睢沉像是親不夠她,說幾個字,就要親下來:“去車上?”
比起彆墅天台上,這樣暴露著,相比之下車裡,會有安全感的多。
顧青霧沒有任何猶豫,抬手用力抱住他的脖子,點點腦袋。
幸好這個點沒有人起夜,賀睢沉握著她手腕的掌心很燙,像是一秒都耽誤不起,拽著下樓,拿車鑰匙去車庫,車門推開後,將她抱了進去。
顧青霧額頭貼著皮椅,混合著皮質的味道和頭發垂下臉頰的香氣,意識迷迷糊糊的,心想著,今晚後,估計無法直視彆墅裡的車庫了。
等了片刻,背後莫名的沒什麼動靜,壓迫感瞬間消失。
帶著不解的困惑,慢慢抬頭看身後的賀睢沉,眨眨眼問:“怎麼啦?”
賀睢沉單膝抵在座椅上,睡衣的紐扣半寸敞開,露出結實的胸膛肌肉線條,一副性感到不行的樣子,此刻他伸手臂將顧青霧扶起來做好,不緊不慢地整理著淩亂的裙擺,滾出喉嚨的嗓音低低啞啞:“你老師在車庫裝了攝像頭……”
正好有個攝像頭,正對著這輛車的車窗,在昏暗裡閃爍著紅點。
顧青霧一時間腦海天翻地覆,差點沒白了臉色,指尖僵著:“賀睢沉都怪你要來車上,完了……我在劇組以後沒臉見人了。”
賀睢沉給她整理好裙子,重新抱在懷裡,低聲哄著:“沒事的,明天我去刪視頻。”
顧青霧將額頭貼在他胸膛前,氣不過似的,用指尖掐他的肌肉,力氣一絲絲的不重,誰知把男人的邪念給生生掐起來了。賀睢沉低頭,溫熱的氣息灑在她的唇間,連嗓音都被淹沒在這熱度裡:“帶你去酒店……今晚哥哥要是不沾你身子一回,怕要少活十年。”
局麵現在都尷尬成這樣,倘若真被彆墅的人發現蛛絲馬跡,就算沒真那個,也解釋不清。
誰會信兩人大半夜不睡覺,就是單純來車庫接個吻而已。
顧青霧自暴自棄地想了數秒,說實話也有點想他了,於是在賀睢沉專注又暗示地注視下,很輕很輕地點了一下頭。
夜間兩點的時間,地段偏僻的橫店街道上車輛很少,沒有人注意有車從彆墅開出來,二十分鐘後。賀睢沉就近找了家普通的酒店入住。
顧青霧這身細肩帶的黑色長裙是遮擋不住細胳膊和鎖骨的新鮮吻痕,便裹著男人睡袍,幾乎從頭到腳都裹的很嚴實,垂腰的烏濃頭發散著,還戴著口罩。
她沒在大堂停留,先一步走向電梯那邊,安安靜靜地等著賀睢沉辦理手續。
前台的工作人員目光略顯曖昧,畢竟三更半夜的,一個穿著睡衣的俊美男人帶著一個神秘女人來開房,還能來做什麼?
於是辦理好手續後,她服務十分周到地遞了一盒六隻裝,連帶著房卡:“先生您好,這是酒店最近做活動的優惠贈品,希望您退房時能給我們一個五星好評哦。”
賀睢沉麵不改色地收下,轉身走向,就站在幾步之外的女人。
……
以顧青霧經常入住各大影視城附近的酒店經驗看,隻有業績慘淡的酒店才會在客人入住時,搞什麼贈品優惠活動,這家酒店一出手就是六隻裝,這牌子都快趕上套房一半價格了,在進了房後,她忍不住跟賀睢沉說:
“這家酒店不會是玩釣魚執法吧,等會就有警……察來敲門了。”
黑色的睡袍連帶長裙,被扔在牆角處,摸著黑,賀睢沉將她到浴室去洗,冰涼的水沿著兩人肩頭淌下,激得顧青霧纖弱的身子往男人懷裡躲著,瑩白的耳垂被一股熱氣籠罩住,嗓音低啞異常:“我們有法律上承認的結婚證書,怕什麼,誰來敲門都沒用。”
丈夫這個合法的身份,真夠他對她,為所欲為的。
顧青霧心跳忽然加速退半步,貼在浴室磨砂玻璃,纖長卷翹的睫毛抖了一下,仰起頭時,臉蛋鼻梁上的淺痣被賀睢沉薄唇吻住,灼得她連帶背後都覆上一層薄薄的汗,很快又讓冰涼的水給衝走……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有二更(>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