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花草(2 / 2)

烤肉一好,每人都有分到。

一口咬下去,是他們不曾吃過的美味。

秦彥覺得他以前吃的那些烤肉和手裡的比起來,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薑氏這個女人,還真是的精於此道。也不知她哪裡來的這些想法,真是一個比一個刁鑽。

夜色降臨後,院子裡掛起油燈。

暈暈黃黃的燈火中是煙霧四起的香氣,混著肉香調料的香味充斥在每一個的鼻腔當中。燈火糊塗的是彼此的身份,還有原本不可逾越的階級。

有肉豈能無酒,酒是從鎮上買的梅子酒,清而不烈。

燈火搖曳之時,秦彥仿佛覺得眼前的一切極不真實。他從沒想過被貶之後會是這般景象,也從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能如此隨意。

薑氏這個女人,他看不透。

她的姿態是那麼的愜意放鬆,她的神情是那麼的舒適享受。仿佛世間在她眼中皆是等閒視之,她似乎有著掌控一切的力量。

第一次他迫切想了解一個人,他想知道她所有的事情。

她不知何時坐到他的身邊,和他碰了一杯。人生太多煩惱,一切儘在燒烤。如果一頓不夠,那就兩頓。

“你叫什麼名字?”他突然問。

薑麓將手中的酒一飲而儘,“我叫薑麓。”

這是她本來的名字,並不是原主的名字。

“我好像聽過,你似乎不叫這個名字。”秦彥努力去想,也想不出她真正的名字。似乎是一個極尋常極低賤的名字,好像還是三個字。

“我以前叫黃花草。”

秦彥不厚道地笑出聲來,就是這個名字。

她不在意他的恥笑,看在今天氣氛好的份上,她不收拾這小子。

一說到這個名字她又忍不住想吐糟林國公夫婦。聽聽她的名字,黃花草。再聽聽假千金的名字,薑明珠。

一個是草一個是明珠,他們不思心疼受苦長大的親生女兒,反而還把假女兒似為珠寶一般寵著疼著。

那對拎不清的夫妻,有機會她一定要好好說說他們。

“這是我養母給我取的名字,希望我像黃花草一樣喝露水就能長大。隻不過我怎麼可能會是草,再怎麼說我也算得上是一座山,所以我給自己另取了一個名字,就是薑麓。”

“麓?你何不叫山。”

“山這個字雖是尋常,但和我姓一起便顯得過重。薑山二字豈是我一個女子敢叫的?再者我若真叫薑山,你不就是擁江山入懷。你覺得有心之人不會多想嗎?”

秦彥先是一怔,爾後臉猛地沉下去。

這女人……

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講。

她說得極對,江山二字非比尋常。

“你還真是會給自己臉上貼金。”一個女人自比為山,定然不安於室。瞧她的言行舉止毫無禮數可言,性情更是難以琢磨。

“我還用給自己臉上貼金,我本身就是金子,是金子在哪裡都會發光,縱然是深陷泥潭也不改其本質。你想做一塊石頭還是一塊金子,就看你自己怎麼選。”

又來。

她還真是喜歡逮著機會就說教。

“就你這樣的還金子,你何不發個光給我們看看。”

喲,不錯。

還挺幽默。

“我輕易不發光,一發光定然亮瞎你的眼。”

“那我拭目以待。”

“行,你以後可一定要好好擦亮眼睛。說不定哪天我就發光了,你若是錯過時機沒看到怨不得我。”

其他聽著他們你來我往,想笑又不敢笑。

薑麓看著憋得辛苦的幾人,“你們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做笑一笑十年少。人生得意須儘歡,你對生活笑,生活也會對你笑。”

幾人臉上儘是不可思議,他們想笑就能笑嗎?

秦顏冷哼一聲,“還真當自己是夫子。”

“你還彆說,我前世說不定還真是夫子。”

“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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