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囚徒-09(2 / 2)

會是安如昔麼?

雖然安如昔一直說靈魂轉世,他已經與她綁在了一起,會一起到新的世界,但是她也不知道她會變成什麼樣子,能否認出同樣改變的他。

可是他當時自信滿滿,說他能認出她。她一定是與眾不同的,他的心能感受到。

唐餘不知道自己這次清醒會維持多久。身體裡那個叫譚溢的靈魂,會否還能醒過來?活著對譚溢而言,太痛苦了,所以他才不願意醒來麼?

彼之□□,我之蜜糖。能再次控製自己的身體的感覺,實在太好了。

他又可以清晰地說愛她,又可以為她彈琴,又可以抱她在懷中了。

唐餘默默運功調息,每行完一周天,他就能感覺到自己意識變得越發強大一些,而譚溢的意識並不知道反抗與掙紮,隻是由他壓製著,一點點削弱。

看來是高估了這個譚溢。還以為譚溢會與他爭奪這個身體的控製權,結果卻發現白擔心了,那個意識像是睡著了,唐餘忍不住叫他,他都不願意醒來,沉迷在溫暖舒適的夢中,不願再麵對這個世界的冰冷殘酷。

好吧,就讓他代替譚溢活下去,找到他的安如昔。

至於那些曾經欺負過譚溢的人,唐餘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有人向著密室而來,不是唐餘或這個身體熟悉的腳步聲。是什麼人?是譚溢最畏懼的百裡家的人麼?還是……

唐餘並沒有打算將身體恢複到剛才那種懸吊的狀態自找苦吃,他隻是將鐵鏈的豁口又捏了回去,造成一種假象,仿佛是早有什麼人來過,將他暫時解下來放在地上而已。

唐餘又輕輕調整了一下姿勢,裝成傷重昏迷的樣子蜷縮在地。

沒過多久,唐餘聽見機關開啟的聲音,以及一個陌生的女聲。說陌生吧,也不算太陌生,這個身體原主對這個聲音是有印象的。

“溢兒!”那個女聲喊了一句,“考慮的怎樣了?”

唐餘感覺到沉湎在體內的譚溢,對那個聲音產生了一絲悸動,仿佛是酣睡中聽到驚雷炸響,又似懵懂中被人一聲斷喝。

“娘親?”唐餘由著這個身體的感覺,以沙啞的聲音迷迷糊糊應了一聲,他篤定柵欄外那個女人看不出他其實早已清醒。

“溢兒,我說過多少次,你並不是我的親子。”那女子的聲音變得有些不耐煩,“百裡信應該已經死了,一會兒百裡紫極就會將你提到外邊,找那些所謂白道俠士一起審你。你按照我教你的說辭,回答他們就行。”

“然後呢?”

“然後,如果你還活著,我就告訴你,你親生父母是誰。說不定還會有彆人知道,彆人相信,幫你去找他們呢。”那個陌生女子一邊說著一邊森森笑了。

唐餘都不想扭頭去看,不想與她多說話。不用再多說,他也能察覺到這女人是個瘋子,現在還打算利用可憐的譚溢。

這女子難道就是譚溢記憶中,四歲前生活在一起的那個“母親”譚霖霖麼?有關譚霖霖的一切惡名,都是百裡信和百裡紫極在折磨咒罵譚溢的時候,斷斷續續講的。

說譚霖霖是欺師滅祖的女魔頭,說她不顧廉恥勾引師兄,未果後就殺了師兄搶了天劍門的秘寶,氣死了師傅,早已被逐出師門。就這樣惡名昭著,她還不消停,四處殺人行凶,儼然已入魔道,人人得以誅之。

所以,十五年前甚至更早的時候,譚霖霖就瘋了麼?

不過無論真相如何,唐餘都覺得這個譚溢應該隻是個無辜可憐的孩子,不太可能是譚霖霖親生兒子了。

譚霖霖忍了十五年,如今是要動手開始對當年圍剿她的那些所謂正派人士,逐一報複了吧。譚霖霖也應該從沒有打算真的用所謂天劍門的秘寶來將他這個“兒子”換走,讓他脫離苦海。

所以譚溢才連活下去的勇氣和希望都沒有了。

“您再說一遍吧,我怕記得有不清楚的地方,萬一說錯了……”唐餘虛弱地套問。

譚溢對這個世界的認識隻困在藏劍山莊那處禁地以及這座地牢之內,四歲之前的記憶模糊不清。既然她對他隻是利用,那麼就互相利用一下吧,或許能從這個女人嘴裡問出更多的線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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