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對著這樣的人,沒覺得害怕過嗎?”
楊淩撇撇嘴,“怕什麼?你和我,和彆的人又有什麼不同?”
兩個人都很小聲,兩尺之外的距離都聽不見他二人的聲音。
曲小白道:“既然你都猜出來了,我也沒有什麼好瞞著的了。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我來自一個很遙遠的地方,是跨越空間、跨越時間的地方。”曲小白的眸子裡浮出一點虛空,“稀裡糊塗就來了。我都沒來得及跟我的爸爸媽媽說一聲,也不知道他們會傷心著急成什麼樣子。”
提起爸爸媽媽,眼眶裡就汪著淚。
楊淩用指腹抹去了她臉頰上的淚水,她的難過,他感同身受一般,心尖跟著抽疼。至於她的來曆,他早有猜測,此時她說出來,他也沒有多少驚訝。
曲小白抽了一聲,“正如你所見,那曲子是我們那個地方的曲子,呂筱筱既然能聽出曲子的名字,就說明,要麼她是和我來自同一個地方的人,要麼,她身邊有和我來自同一個地方的人。人家都說,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可呂筱筱,似乎是存在著彆的目的的。我和她,可沒什麼老鄉情誼。”
楊淩握著她的手,她往上略抬了抬,便露出了一截手腕。腕上本來是戴著那隻鐲子的,但是她也怕被人惦記,所以讓人縫了個漂亮的護腕,她一直就戴著護腕,遮著那隻摘不下來的鐲子。
“是為這個而來嗎?”楊淩問。
“可能是。”曲小白眉心微蹙,“但我不確定。這東西,摘也摘不下來,即便是想辦法摘下來了,可它是屬於我的東西,彆人拿去也沒有用的。”
“怎麼說?”
“它是和我的腦電波相連的,如果我有什麼想要知道的問題,問它,它就會把答案顯示在我的腦子裡。唔,腦電波是什麼你可能不知道,就是……”
她在想一個可以讓楊淩比較容易理解的解釋,楊淩看著她,溫溫一笑,道:“大體明白是什麼意思,你不用解釋了。”
曲小白感歎:“你是個天才。天賦異稟啊!”
楊淩挑唇角一笑,“我是個傻子。”
“我可去你的吧。”
楊淩笑笑,把問題扯回到正題上來:“也就是說,這個勞什子,是隻有你才能使用的,是嗎?”楊淩把她腕子上的護腕給往上撥了撥,露出那隻銀色的鐲子,他目光一瞬不瞬地打量著鐲子,看樣子,是在找什麼機關。但很明顯沒有找到,他臉上寫著不悅。
曲小白道:“應該是這樣。我問過度娘,它說,它是屬於我一人的。唔,度娘是它的名字。”
“度娘?還有名有姓。真想把這勞什子砸了,這樣,就沒有那麼多人惦記了。”
曲小白:“……”
“其實它還是幫了我許多的。”
楊淩不高興:“帶來便利的同時,也給你帶來了危險。”
“這倒是。”曲小白不得不承認。
楊淩那眼神,充滿著對手鐲的敵視,曲小白一點也不懷疑,如果這個時候給他能毀掉手鐲的能力,他會毫不猶豫地毀掉它。
曲小白惡作劇地想,如果告訴他,他也是手鐲送給她的大獎,不知他的表情會是什麼樣的。
但她不敢試探。
楊淩道:“這鐲子上定然是有什麼機密,你仍舊把它藏好了吧。等我找到辦法把它給打開,到時候,咱不要,誰愛要誰要去。”
“嗯。”曲小白朝他的身體貼了貼。
她知道,楊淩不是怕危險怕麻煩,他隻是怕她有危險。這個看似沉穩冷酷的小男人,心裡是真的愛慘了她。
曲小白偎著他,“你睡吧,多睡一睡,對傷口愈合有好處。”
“好。”分析出來呂筱筱暫時不會要曲小白的命,他其實心裡安了不少,雖然還是為以後她的處境憂慮,但那畢竟不是眼前事,無需現在就繃緊了神經。他把曲小白往臂彎裡攏了攏,閉上了眼睛。
他也實在是太虛弱,亟需睡眠來恢複力量。
曲小白也閉上了眼睛。
但是她睡不著。
她實在沒有想到,這世界上還能有她的同類人,但她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因為顯然,她們雖來自同一個世界卻沒有同一個夢想。
這勞什子鐲子,很顯然,秘密不僅止於度娘的功能,不能呂筱筱不會大老遠從京都來找她。
“度娘啊度娘,你說你還有什麼功能呢?”曲小白不由自言自語。她其實沒有問度娘。但度娘竟然回答了:“時機未到,不能告訴你。”
“我去你的十八代祖宗。”曲小白當場問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