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小白掙紮著從楊淩身上爬起來,一邊不忘安撫被她驚到的楊淩,“楊淩,沒事,沒事了,我就是冷,想取個暖。”
董朗咬牙:“……趕緊把你身上的濕.衣裳脫下來,先換上我的!不然回去非得凍病了不可!”董朗把自己的衣裳扔到石頭上,背過了身去。
曲小白倒也沒有忌諱什麼,忙把身上的衣裳給脫了下來,拾起董朗的外衣穿上,“換好了。你可以轉身了。”
董朗回過頭來。
他身材高大,衣裳自然也是很大,穿在曲小白那嬌小的身軀,簡直就像是偷穿大人衣裳的小孩子。
“噗……”董朗沒把持住,爆笑出了聲。
“曲小白,你丫就是有病!”笑完了,董朗又恨恨地咬牙。他走過去,把楊淩身上的披風給解了下來,披到了曲小白的身上,沒好氣地道:“你夫君雖然腦子不好,身體可比你好,你就作吧!”
曲小白默默地係著披風帶子,聞言低聲:“小董,你僭越了哦。他是你主上,我是你主母。”
她完全沒有批評的意思,就是開小董一句玩笑,活躍一下氣氛,“你主上終歸是會有好的一天,到時候他想起今天的事情來,可能會重罰你的。”
董朗磨牙:“我覺得他若是想起今天的事情來,不是重罰我,是會重罰你!”
“咳咳……冷死了,趕緊回家。”
“你還知道冷?”
如果手頭有根木棒子,小直男覺得,他可能會拋開身份不論,先狂揍曲小白一頓。
誠然,這隻是想想,在心裡麵發發狠。
曲小白抹了一把嘴角血漬,拉楊淩起來,“走了,回家了,明早來收網,有魚吃咯。阿嚏……”
董朗摸出一個小瓶子,倒了一粒丸藥給她:“吃了會好一點。”
“這是風寒藥嗎?你們做大夫的,都是隨身帶著藥的嗎?”
董朗:“不是風寒藥,是治療傻病的藥。”
曲小白:“……”尼瑪,欠收拾了是不是?
不過,不管是什麼藥,小神醫給的,總歸是好藥,曲小白吞下那粒藥,苦得伸了伸脖子,“你就不能在藥外麵裹點糖霜或者蜂蠟?苦死了。”
“良藥苦口。”
曲小白拉著楊淩,哆哆嗦嗦地走,“楊淩,快點啦,凍死了,回家暖和去。”
董朗不想說話。
“董朗,我覺得楊淩好了之後一定會先打死你。”
“為什麼?”董朗下意識地反問了一句。
“因為你給我吃很苦的藥。我以前生病的時候,楊淩……”
曲小白忽然想起以前楊淩給她喂藥的情景,不由就臉發燙起來。
回到家裡,張氏看見曲小白濕漉漉的,好一頓嘮叨,一邊嘮叨,一邊趕緊置辦了熱水給他們夫妻泡熱水。
曲小白泡完了澡,伺候楊淩睡下,找了件厚實的衣裳披了,坐到書桌前,從度娘那裡找到了一些實用又可靠的醫書,一邊研讀一邊抄寫。
夜深人靜,她時不時打個噴嚏,噴嚏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紮耳。
董朗在藥房裡忙活著煎藥,時不時能聽見曲小白打噴嚏,間或還有一兩聲咳嗽聲,他氣得深吸一口氣,卻又心軟地去藥櫃裡取了一些川貝母和枇杷葉,枇杷葉加入正在煎藥的藥壺裡,川貝母則先研磨成粉再加入藥壺,想了想,怕她嫌苦,又去廚房裡找了個梨子,回來把梨子切開,另起一個藥壺,加入切好的梨子,又加了些川貝母進去,架在火上燒了起來。
待藥煎好了,這邊梨汁也煎的差不多了,董朗拿了兩隻碗出來,一碗倒入煎好的藥,一碗倒入煎好的梨汁,最後拿了個蜂蜜罐放在托盤裡,念叨了一句:“傻子,不是所有藥都能加蜂蜜和糖霜的好吧!”
他端著藥出了門,朝曲小白的正屋裡走過來。
如他所料,曲小白還沒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