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殺手和侯府嫡女(八)(1 / 2)

一頓飯吃完,外麵的天不知不覺被墨染了一道,雪越下越大,夜潤收碗涮碗,蕊白衣躺進厚厚的兩層被子裡。

另一封信還躺在桌上,她似乎沒什麼力氣去打開。

夜潤回來的時候,手裡端了碗藥,蕊白衣躺在被子裡沒睡著,在等著夜潤,露在被子外麵的兩隻眼睛看見他手裡的藥時,縮進被子裡去。

夜潤笑了一聲,走過去拍拍她身上的被子。

被子裡的人一動不動,像睡著了。

夜潤便把被子往下麵扯了一些,蕊白衣的腦袋露出來,細軟的長發蓋了她半邊臉,夜潤給它捋到耳後,像是哄小孩一樣,“喝藥啦。”

蕊白衣不是個因為怕苦要被哄著喝藥的人,但也不可能見到藥就眼睛發光,以為那是糖水,下意識的反應也是排斥的,而且這藥她已經連續喝了半個月了。

她的傷寒已經好得差不多,這藥不是治傷寒的,而是給她解毒的,夜潤費了不少功夫才弄清她身上中的是什麼毒,也費了不少功夫給她對毒下藥。

蕊白衣搭著被子把自己坐起來,接過夜潤遞來的藥碗捧到嘴邊一口乾了,像豪飲了一碗烈酒。

夜潤拍拍她的後腦勺,“好樣的。”

蕊白衣瞪他了一眼,星點藥汁還沾在她嘴角上,她能感覺得到,從枕頭下摸出一塊帕子準備擦掉,夜潤卻“哎”了一聲,推開她的手,“這種事情,怎能勞駕你的帕子,哥哥幫你。”

夜潤勾下頭來,用舌尖將她的唇縫卷了一圈,唇角自然也是沒放過的。

蕊白衣沒管他,也差不多習慣了,這半個月來冷酷冷血絕情的夜滅羅刹潤愈發顯露出魏潤的本性。

夜潤食乾淨她唇上的藥漬,沒停下來,蹭到她脖頸上輕輕地吮。

怕冷著她,還不忘將她身上的被子往上扯。

“你上來吧。”蕊白衣身子骨也養好了不少,看夜潤忍得難受也怪可憐的,她便開了口道。

夜潤:“……”

這女人,從來就是大膽主動,對他熱情如火。

他真拿她沒有辦法。

“不行,我今晚有事兒,不能給你暖床。”夜潤鬆開蕊白衣的頸子,扯扯她臉蛋上的軟肉。

蕊白衣皺眉:“不是退局了嗎,怎麼還要去殺人?”

夜潤從床邊起身,“不是去殺人,是去給你報仇。”

他走到桌邊,撿起那封信,“也不對,好像還是要去殺人。”

蕊白衣揪了揪被子,淡著聲,“不用。”

夜潤捏著信走回來,“那怎麼行,這人不僅買殺手殺你,還給你下毒,死一千次都不夠。”

說到這,夜潤眉心就蹙了起來,若是那晚接單的不是他,而是彆人,他不敢想象小家夥的處境,就憑她那天姿國色,彆人來個先女乾後殺或者先殺後女乾都不一定。

如果遇見的不是他……

這樣細思極恐的事情讓夜潤青筋凸了幾根出來,手裡的信要變成齏粉。

小家夥說不用,怎麼可能不用。

夜潤將那封信遞到蕊白衣麵前,“你就不想看一看是誰?”

“看啊。”蕊白衣之前隻是懶得打開,這會兒夜潤又送到她麵前來,那就看一看吧。

她將信拆開,裡麵寫了一個名字和幾行關於這個名字的信息。

——納蘭婉兒,戶部侍郎嫡長女,芳齡十四,與平安侯嫡女周美蕊交好。

出價:五百兩

刺殺對象:平安侯嫡女周美蕊——

“原來是她。”蕊白衣臉上沒什麼表情,若是原身看完這封信,定會從脊背冒出寒意,全身發抖,可她其實跟納蘭婉兒隻有幾麵之緣,聽見一個不熟的人要殺自己,蕊白衣真沒法有多餘的情緒。

夜潤卻是不知道這副殼子換了個靈魂,他緊蹙著眉心,坐到床邊,將蕊白衣圈到懷裡,拍拍她的腦袋:“彆傷心,彆難過,我待會兒就幫你去解決她。”

心裡滿是對周美蕊的心疼,他的小乖乖啊,怎麼就這麼可憐呢,竟然被自己最好的姐妹背叛,她一定很傷心很難過吧。

蕊白衣道:“不用,就讓她活著。”

這樣的人的血若沾到夜潤分毫,是對夜潤的一種侮辱,蕊白衣覺得,沒有必要為了這種人浪費時間,況且夜潤再厲害,每一次出去殺人也是要承擔相應的風險的,若去殺納蘭婉兒的路上出了什麼狀況,夜潤會把自己的命搭進去,何必呢,她根本不稀罕納蘭婉兒那條命,也不想體會一番報仇雪恨的快感,她根本就不恨納蘭婉兒。

或者說恨這種東西,讓她加之於一個小小凡人身上,過於可笑。

夜潤歎了口氣,捏她的下巴,“心慈手軟的小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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