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玉這才知道,山下的產業,十有**都是望月城的。
不怪乎小鎮比她記憶裡要富饒許多。
望月城攬天下三分之二靈脈,各個宗門上趕著討好,當年懷柏節外生枝將人截走,想必讓聖人莊記恨許多年。
紅油滋滋響,鍋裡咕嚕咕嚕滾著泡,火辣香氣撲鼻而來。
明英夾起一塊薄薄的牛肉,放在鍋裡,喝了幾杯小酒,臉被熱氣熏得通紅,說話差點咬著舌頭,“我才不要活那麼久,賺錢多好,整天修煉沒點意思。”
趙簡一附和:“師妹說得對。”
明英說:“我的商行在人間和仙界都設有分號,上次夔州大災,還是我開倉賑災,救了好多人性命,這不比修煉有意思多了嗎?”
趙簡一調幾碟油盤,一一遞給眾人,邊乾活邊不忘說:“師妹說的對。”
明英忽而鳳眼一瞪,手往桌上一拍,震得菜碟撞得哐哐響,“都怪你!”
懷柏正把剔骨的魚肉夾給佩玉,聞言茫茫然地抬起頭,“啊?”
明英委屈地說:“誰讓你騙我!我現在都不敢做妖獸生意,損失好多錢,你知道嗎?!”
她這麼一說,懷柏也心疼不已,“是是是,對對對,都怪我。”
“還有你!”妙目一轉,瞪向趙簡一,“你和她一起騙我!騙我進門還不對我好,說好不收徒的,轉眼就收了一二三……這麼多。騙子、你們都是騙子。”
趙簡一涮一筷子菜,夾到她碗中,低聲道:“師妹,你喝醉了,吃點東西墊墊肚吧。”
明英伏在桌上,嘟囔:“騙子,不理你們。”
懷柏見佩玉辣的小臉紅嘟嘟的,為她倒了一杯冷茶,樓下熙熙攘攘,車馬喧囂。
山上幾人難得喝一次酒,都飲得醉醺醺的。
趙簡一大聲炫耀著他新研製的偃甲,不要靈石驅動,節省許多人力。
明英嗅到商機,忙說要批量生產。
容寄白道:“不僅有水力、風力,煮茶的時候水沸騰也能推動蓋子動彈呀。”
滄海便高聲附和:“師姐好厲害。”
懷柏笑道:“乖乖,我是不是見證了一次工業革命的誕生。”
佩玉不明所以,但靠在師尊溫暖的懷中,她的腦袋昏昏沉沉的,就像墮入一場美好的迷夢中。
紅湯咕嚕咕嚕冒著泡泡,白汽嫋嫋升起,歡笑聲在這間酒樓不停回蕩。
懷柏攬著佩玉的腰,把她半摟在懷中,“崽崽,喝醉了沒有?”
佩玉抬頭看了眼,略略有些癡怔。美人羽睫輕扇,波光如醉,麵上泛著薄紅,豔麗無雙。
原來那句話是真的。
酒不醉人人自醉。
天漸漸暗下來,場中唯有懷柏與佩玉二人還算清醒。
懷柏興致勃勃地牽著她去看煙花。
佩玉有些奇怪,既不是節慶之日,又無人辦酒做宴,哪裡來的煙花?
懷柏摟住少女的腰,腳下祥雲祥雲升起,帶著她們一飛衝天。
雲海萬頃,月光迷蒙。
懷柏伸手一點,三千星子紛紛墜下,如一場盛大絕美的煙花。
“送你一場流星雨,”懷柏閉上眼,雙手合起,“快許願!”
佩玉慢慢勾起唇,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崽崽,你許什麼願望?”
佩玉問:“師尊呢?”
懷柏眼中笑意盈盈,“我想大家永遠能這樣,長長久久。”
佩玉道:“我也是,長長久久,隻和師尊。”
懷柏坐在雲海中,佩玉立在她身側,高空寒風烈烈,吹得她們衣袍鼓動。
“這麼讓二師姐放棄修行,師尊不覺可惜嗎?”
懷柏道:“我隻是想讓她找到真正適合她自己的修行方式,世間之道,並無高下。世俗之人最輕商,最重仙,所以他們不會理解老二的決定。崽崽,追求自己喜歡的東西,不求長生,隻爭朝夕,這沒什麼不好的。”
佩玉喃喃道:“不求長生、隻爭朝夕?”
懷柏握住她,“遵從本心,而且不修煉也不意味著修為停滯,勉強做不喜歡的事,修行便如逆水行舟,反而會成為修道路上的阻礙。”
佩玉垂下頭,凝視兩隻交握的手,低聲道:“如果我的本心……隻是保護一個人呢?”
“啊?”懷柏心中一驚,小徒弟思春了?早戀了?
不會心中還記著那個黑心蓮女主吧?
“那人是誰?”
佩玉飛快地彆開眼,“我不能說。”
“你可千萬不能喜歡她啊!”
佩玉愣愣地抬起頭,“我這是喜歡她嗎?”
“不、不,”懷柏暗鬆一口氣,還好小徒弟沒弄清楚自己的情愫,“當然不是,你這隻是青春期的萌動,是荷爾蒙作祟,你一點都不喜歡她!過了這個年紀,你就不會這樣了。”
佩玉微弱地反駁:“可是我已經過了很多年……”
懷柏雙手放在佩玉肩上,慎重地看著她,“崽崽,你聽不聽話?”
佩玉點點頭。
懷柏道:“答應為師,不要眼瞎。”
佩玉張張口,有些艱難地說:“師尊覺得,我這樣是眼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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