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柏挑眉,“烹飪?”
佩玉打量著小白肥嘟嘟的小肚子,“竹鼠肉極為美味,何況她修行已久,食之可增長修為。我會先取丹、再放血,不浪費一分一毫。”
小白哆嗦兩下,突然沉默。
懷柏被她說得頗為心癢,意味深長地看著小白,“嘖,你彆說,還挺重的,夠我們吃上一頓。”
小白身體僵硬,想道,當年就不該被騙來守閒峰的,窮追不舍追了五年,白孔雀不肯多看自己一眼,如今還要淪為案上鼠肉,為人宰割。她想著想著,悲從鼠心來,淚像豆子一樣掉下。
所幸大白淒厲地叫了聲,解決竹鼠之困。
白羽紛紛灑灑,一個白發白眉的清麗少女伏在地上,羽毛化作華美長裙,在朝陽折射出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
趙簡一見狀,撤下了金籠。
大白初為人,站立不穩,跌跌撞撞走幾步,又軟倒在地,美麗的眼睛眨了眨,求助般地看向懷柏方向。
趙簡一上前扶住她,“大白,你想去哪?你想找師尊?”
大白拚命點頭。
佩玉皺起眉,感覺有些不妙。
大白掙紮著走到懷柏身前,坐在地上,手拉住她青色衣擺,晃了晃,吐出化為人的第一句話,“在嗎?”
在場之人僵立,懷柏的嘴角抽了抽。
這也不能怪大白,她本是混混沌沌的一隻孔雀,知道的唯一一個表達好感的方式就是“在嗎”,雖然她並不懂這句話的含義,但並不妨礙她滿心雀躍地想向懷柏表明自己的真心。
趙簡一低聲道:“師尊,她是聽見我和師妹在說你的事情,你和小師妹要在一起的事,才突然化形的,所以……”他十分佩服,“沒想到師尊不僅喜歡吃嫩草,連嫩鳥都愛吃,胃口真好。”
懷柏有點頭疼。
大白對她是真雛鳥情節,從小把自己當媽。
妖化為人後,沒多久就能無師自通領會語言技巧,大白“在嗎”幾次後,忽然道:“我、喜、歡、你。”
懷柏後退一步,今天怎麼回事?一個個趕著向她表白?
大白帶敵意地看向佩玉,說話流利許多,“不準和她在一起,她是我的。”
佩玉冷笑一身,無雙登時出鞘,修長的刀朝拉住懷柏衣角的那隻手劈去。
小白本還在傷心欲絕,見大白有危險,馬上化身舔鼠,喊:“小心!”
大白生來即為大妖,體內沸騰著戰鬥的血液,哪裡需要她提醒,一閃身躲過無雙,翎羽如箭,瞬間刺來。
“夠了!”懷柏立起靈力,擋住翎羽,喝道:“都給我住手!”
佩玉不情不願地收回無雙,大白嗚咽幾聲,匍匐地麵。
懷柏沒有想到大白會因此化形,但發生此事倒也在意料中,大白是她的第一個靈獸,從小對她表現出驚人的占有欲,當年她帶著鳴鸞走入守閒峰,它還氣得絕食數天。她揉揉額角,這都什麼事,一個兩個都對她有雛鳥情節,她有這麼母愛泛濫嗎?
“看吧,我跟你說過,舔到最後一無所有,你好好的為什麼非要做一隻舔鼠?”懷柏拎起小白。
這小竹鼠用兩隻爪子捂住眼睛,似乎是不想承認事實。大白飛快看了小白一眼,眼神有些複雜。
容寄白不嫌事大湊過來,“師尊,這可怎麼辦?一個是陪你三百年的青梅,一個是你千般寵愛的天降,你要選誰?嘿,這要是我呀,就左擁右抱,坐享齊人之福。”兩道利刃般的目光剜過來,容寄白一下子躥到滄海身後。
滄海低垂著頭,低聲問:“你想坐享齊人之福?”
容寄白氣焰立馬澆熄,忙道不敢不敢。
白孔雀絕跡仙門許久,今朝化形,天生祥瑞,無數道霞光從雲間射出。
她生來便是一方妖王,法力高超,此刻卻乖乖伏在懷柏腳下,一動不動。
懷柏道:“你都化形了,總不能一直大白大白的叫,不然說出去多沒有排麵。”
小白淚眼瞪著她,“我也化形了,為什麼我還叫小白?”
懷柏使一道禁言術讓她安靜,繼續想,白吃、白雪、白淨淨……她對起名實在沒什麼天賦,斟酌許久,少女的身子慢慢直起來,銀白的發流瀉,搖曳著如月華般柔美的光。
懷柏福如心至,一拍腦袋,“不如就叫白月光吧。”
趙簡一:“……我覺得不太妥。”
大白很喜歡這個名字,麵上飛霞,紅暈在她白到幾近透明的臉上十分顯目,眸中泛著水光,柔聲道:“從今以後,我是您的白月光。”
佩玉哼哼,“我還是師尊的白蓮花呢。”
可她竟覺得白月光這個稱呼更好聽一些。
心中醋海頓生,她抿抿唇,握緊懷柏的手,“師尊,我也要做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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