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院幽靈31(2 / 2)

不知從何槽起的敖白停下腳步,將酒杯放在走道旁的桌子上,她望著芬格爾,狀似不解道:“為什麼這樣說?我認為以我們家的財產,我是可以無憂無慮一輩子的。”

“哦,女人是沒有遠見的,這也是她們可愛的地方。”芬格爾笑道,連眼角的魚尾紋都深深皺起,不過某些事情,他也不可能明說,“您得好好想想,可愛的奧利維亞小姐,若是以後,萬一哪天您的父親去了天堂,留下這麼大的家業和事物沒人打點,僅僅繼承了公爵爵位的您又如何是好呢?”

“您會需要一個優秀的幫手以及丈夫作為依靠,無論是那些在殖民地的產業,還是在本土的產業,我希望您彆小瞧了某些彆有用心的人瓜分您家族產業的決心。而且沒了公爵大人,您和內閣以及皇室的關係也淡了不少,這時候您更需要找個人來幫您。您得知道,上議院的總管大臣這個職位的重要性和複雜性,可不是您一個弱女子可以掌握的。”

目前而言,大不列顛的上議院司法權還是挺大的,而且大多被貴族掌握在手中。之前斯圖亞特家“退位讓賢”的時候,新王將上議院的總管大臣職位交到斯圖亞特手中,然後便世襲下來。這也是維多利亞女王目前不敢輕舉妄動的主要原因之一——斯圖亞特家目前可以說是司法大權獨攬。

而芬格爾侯爵這麼說,明顯也是看上了這個總管大臣的位置。敖白心裡白眼一翻,嘴上卻天真道:“……但我也可以學著拿些家產去做生意。”

“哈哈哈。”芬格爾聽了敖白這麼說隻當是聽了個笑話,“美麗天真的奧利維亞小姐,女人可不擅長經商,比起這類男人的活兒,漂亮的女士們更擅長女紅。如果您真去經商,一時半會兒不破產那也隻是因為您有足夠家底,這種事情您感興趣稍微玩玩就行了,當真以為能靠此活下去,那可就有點異想天開了。”

這人真的能把天給聊死。

“彆說這些嚴肅的東西了,親愛的,這是我們浪漫獨處的時候,我們應該為我們的未來乾一杯,不是嗎?”芬格爾勳爵完全不知道他已經從各個角度花式得罪敖白,他隻是自以為浪漫多情地舉起酒杯。

要是在平常敖白早就在他開口說出第一個字的時候,一杯酒潑他臉然後再一拳揍他眼睛上。不過此刻,她看著自己的那杯酒,稍作停頓便自然地舉起酒杯和他的相碰,微微抿了一小口便又將酒杯放在一旁,看似無意提及一般說:

“看來您對我們家還是挺了解的嘛,芬格爾勳爵。”

“哦不,拜托,您可以直接稱呼我理查德,奧利維亞。”芬格爾說,“作為您未來的丈夫,我自然對您的家庭有所了解。再者,貴族中誰不了解斯圖亞特家族呢?”

“說的也是,不過,您應該是女王陛下的遠方親戚?”

“沒錯,我非常敬仰女王陛下。”

“那麼,您對女王陛下和我們斯圖亞特家的關係怎麼看?”

芬格爾臉上的油膩笑容微微一僵:“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那我就耐心地稍稍為您解釋一下,”敖白臉上掛著完美無缺無從挑剔的笑容,“我的意思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您娶斯圖亞特家的小姐為妻,還指望著她安分守己安安順順相夫教子,您就對女王陛下的態度沒有任何顧慮嗎?”

“很多人都知道,和斯圖亞特家沾親帶故會引起女王陛下的不悅,如果您真的敬仰陛下,您不會同意這門親事。”

芬格爾皺起眉:“您是在質疑我對女王陛下的忠心?哪怕您再無知,這話可不能亂說,奧利維亞小姐,這是對一位貴族紳士的汙蔑。”

“哦,抱歉,如果我不該質疑您的忠心,那麼我是否可以懷疑,這是女王陛下示意您這麼做,而可以為陛下付出一切的狗腿閣下便忍辱負重毅然決然地上了?”

“奧利維亞·斯圖亞特小、姐,”芬格爾的臉上終於沒了笑容,他一字一頓咬牙切齒道,“請注意我是一名侯爵,而您的言語,可是對陛下的大不敬。看在我們往後的份上,我可以當剛才的對話不存在,現在,我們該去其他地方轉轉了。”

他說著,伸出手準備扣住敖白的肩膀,反而被敖白不動聲色地後退一步躲開。

“對了,我還想到了一個問題,芬格爾勳爵,據說因為您工作的特殊性,您經常會將自己的印章待在身上,您就不擔心會弄丟象征著家族和蘇格蘭場權利的印章嗎?”敖白突然提了個毫不相乾的問題。

芬格爾並不懂敖白在搞什麼鬼:“這是什麼問題,我貼身保存的東西,從未丟棄過。”

“哦,那接下來可就好辦了。”敖白意味深長地拖長了語調,她慢條斯理地從手套中掏出幾張被折起來的信紙,望著芬格爾的眼中明亮得有些不可思議,“請問,您對這些帶有您印章的信件有何想法?”

看見那幾封信,芬格爾侯爵的臉色,完全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