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倫雙寵29(1 / 2)

敖白有點懵, 她並不明白對方這一副如果她不給他說明白就彆想走的架勢是鬨哪樣, 而且她之前在門口瞧見達西時,他看起來雖說依然有些古怪但總的來說應該心情不錯挺好說話,怎麼一扭頭再回來這家夥就晴轉陰甚至還有點轉暴雨傾向了呢?

“呃……這和達西先生……有關係嗎?”敖白總覺得當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某人的神情更加不好看了,仿佛胸口插上一箭,見他這模樣,敖白差點還以為若不是他們正身處宴會上,這家夥說不定想和她單挑暴打她一頓……

隻是這情況貌似又和暴打不太像?

“是的,是我多管閒事了, 加德納小姐之後將會去哪, 又會在何處定居,現在自然與我無關, 打擾。”敖白還沒有琢磨清楚,麵色鐵青的達西言辭生硬地丟下這句話, 然後直接頭也不回大步流星地離開, 仿佛再在這裡待上一秒都是一種折磨。

要不是敖白已經習慣了達西說話的語氣和方式, 敖白還以為這家夥在嘲諷她。她望著他的背影仔細想了想,雖然她剛才說的都是大實話不過對於這些注重教養禮儀的紳士淑女們,可能太過心直口快?人家好奇/好心問一句就得到一個太過直接的答案可能讓他……自尊心受挫?畢竟剛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這些傲嬌小貴族們的毛可真難摸, 敖白可沒有順毛的耐心和心思, 還不如讓他們直接炸毛來得爽快。

“哼,神氣什麼。”和敖白同一陣營的莉迪亞輕哼一聲,衝著達西的背影做了個鬼臉, 然後抱著敖白的手臂歡脫地撒著嬌,“奧莉,我們去跳舞吧,賓利先生還邀請了民兵團的人,他們各個都挺優秀帥氣,讓我介紹幾個給你認識認識?保證你也會喜歡他們,嘿嘿。”

敖白嘴角一抽,實不相瞞,莉迪亞表妹,您現在這語氣和小巷裡那些老鴇們相似度在90%以上。

“不,我還要向表姐請教呢!”瑪麗不依,抱住敖白另一條手臂。

“瑪麗,這可是宴會!誰會在宴會上請教問題?你彆不解風情。”

“這明明是求知好學,你現在的鋼琴水平,連我十歲時都比不上呢!”

敖白被她們倆吵得一個頭兩個大,她隻能趁她們倆隻顧著爭吵的時候趁機溜走。莉迪亞和瑪麗爭了一會兒,最終毫不意外以瑪麗氣衝衝地表示要向貝內特夫人告狀而宣告莉迪亞的勝利,莉迪亞得意地望著被自己打敗的瑪麗,正想抱住自己的“勝利果實”,卻發現身邊空無一人,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找到她的民兵團兵哥哥拉去跳舞。

之後的宴會倒是風平浪靜,在後半段裡敖白並沒有看到達西或者奈特利,當然這可能也和宴會上人太多,而她隻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待著吃點東西處理點信件的原因。她跑來朗博恩又不是真的來度假的,她的生意還在正常運轉著,而和海外方的信件聯係可不管她是否在開宴會。

更何況,敖白早已習慣在各種宴會上談好合同辦好公的商業生活,這習慣恐怕一時半會兒也改不掉,好在在這個世界經商並沒有上個世界那麼複雜,畢竟她的對手或合作者們不像上個世界那樣都是有點東西的老奸巨猾。

貝內特一家似乎玩得挺儘興,他們幾乎算最後幾批離開的客人,離開的時候,貝內特夫人和她的最小的兩個女兒都喝得醉醺醺的,一上馬車就昏昏沉沉癱作一團。簡和賓利先生在門口你儂我儂難舍難分,而照顧喝醉酒的母親和妹妹們的伊麗莎白臉色則不太好看,似乎是因為自家母親在醉酒後說過不少盼望簡嫁進豪門的話。

敖白看著兩情相悅的恩愛一對,又看了看馬車裡的貝內特夫人,不知為何總覺得有點諷刺。

賓利先生將簡送上馬車,一旁的仆人也將敖白的黑珍珠給牽了過來。

“天色這麼晚,加德納小姐,這麼晚騎馬回去恐怕對您的身子不好。”賓利見敖白披上鬥篷利索地翻身上馬,善意地提醒一句。

敖白看向賓利,卻感覺到另一束目光,她抬眼望向賓利身邊的達西,達西早已移開了眼睛,仿佛正望著地麵發呆。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的敖白笑著對賓利道了謝,便隨著馬車返回貝內特家。

貝內特家外被草木遮擋的隱蔽處,一輛印著家徽的豪華馬車早已在此等候良久。馬車裡的人透過窗戶望著遠方下馬走入屋內的背影,放下了窗簾,對前方的馬車夫吩咐了一聲,馬車夫卻沒有立刻離開。

他有些猶豫地回頭,向車裡的人問道:“奈特利先生,需要讓我幫您向加德納小姐告知一聲嗎?”

車內的奈特利先生閉著雙眼,若不是馬車夫瞧見對方的眉心因為他的問題起了些許褶皺,他恐怕還以為對方已經睡著了。沉默讓四周隻剩下夜晚的蟲鳴,不久之後一個歎息的聲音才打破這種寂靜。

奈特利依然閉著眼,但他搖了搖頭:“不必了,現在天色已晚,我等會兒直接寫封信,明天你再給加德納小姐送去。走吧,時候已經不早了,我們還得連夜趕路呢。”

馬車夫點了點頭,駕車離開。車身的搖晃讓奈特利又睜開眼,他又向貝內特家的某個窗戶看了一眼,眼裡全是複雜和忐忑。其實若不是有緊急事情需要他這個行政官來處理,他根本不想離開朗博恩,尤其是,在她留在大不列顛所剩時間不多的情況下。

她是一位優秀出眾的女孩,她的身邊自然會有其他出色的紳士,例如那位達西先生。隻是,她的身份,她的出身,她的背景,總會讓從小在世俗觀念下成長的富裕紳士望而卻步。他們可以和男性商人成為朋友,卻不會迎娶一位有商人背景的女性,這種幾百年來積累下來的階級觀念幾乎根深蒂固到牢不可破的地步,所以,奈特利其實……可以理解達西的掙紮。

然而,身份、階級、地位……真的有那麼重要嗎?尤其是放在現在這種世界經濟發展的大環境之下。

理性上,奈特利希望達西能明白這一點,可感性上,他根本不希望達西能清醒,因為他了解達西的為人。除去與生俱來階級差彆以及智商閱曆產生的傲慢,他是一名理智的,有涵養的,年輕英俊的,有是非觀念的正直優秀紳士。

奈特利知道這是令紳士所不齒的自私情緒在作祟,可是麵對喜歡的人,無論多麼完美的紳士總是自私的。

奈特利歎了口氣,也許那個讓他變得自私的小朋友是真的不明白,又或者,也許她隻是需要他人主動地將他們的愛放在她的眼皮底下,她才能反應過來看破那層紗簾。她明明在其他事情上情商很高一眼能看破也擁有“大愛”,怎麼到“小愛”身上就慢半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