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火亂世09(2 / 2)

敖白終於收回了自己因為思索略微放空的眼神,瞥向了瑞德。他的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不知是玩笑還是輕蔑,就連他眼底的深意,都被他自己以一種令人厭惡的狡詐嘲弄全部掩蓋。不知是默認還是不想繼續辯駁,敖白直接轉移了話題:“有什麼話事後再說吧,吉尼斯少校的營地就在前方。”

瑞德這個人太過機敏,他的能力也許能成為敖白生意場上一大助力,然而弊端也十分明顯,那就是她很難摸清他的真實意圖,他太過狡猾,也太擅長於掩飾自己,他是個投機主義者,這類人非常擅長陽奉陰違,也說不定哪一天他就會自然而然地叛變。

敖白十分清楚她和瑞德的合作隻是一種利益關係,說白了就是互相利用,一紙合同在這個紛爭年代根本沒有多大用處,頂多隻能給人一個心安,所以就更談不上所謂的忠誠。當然了,敖白也沒有將自己的一切都壓在一個狡詐商人身上的打算,除非她瘋了。

她相信瑞德對她同樣如此警惕,他可是一個精明的人。

如果敖白知道她眼中的精明狡猾無信之徒的真實目的,她恐怕會掐著某人的脖子讓他賠償她因為陰謀論而犧牲的腦細胞。雖說瑞德是個唯利是圖的商人,但他本質上也是一名叛逆的冒險家。

他答應和敖白合作,一方麵當然是為了暴利,他十分欣賞敖白發戰爭財的行為,在他眼中這就是野心家和投機者的典範,如果敖白沒有提出合作,他也會當下決定抓住機遇成為穿越封鎖線的投機商。

另一方麵,那就隻有一種單純到可笑的心裡,那就是好奇。不可否認,從認識敖白到現在,她的一切都讓他非常感興趣,在他眼裡這個妄想著成為軍火商的小家夥是一個獨特而又唯一的存在,這或許是離經叛道者之間的心心相惜,他一眼就看出了敖白特立獨行自由不羈的本質,巧了,他也是個特立獨行的人。

此時的瑞德也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對一位少年感興趣到冒險合作的行為在以前的他身上可是從未有過的。

敖白以為這很有可能是個農夫與蛇的故事,誰曾想這條蛇其實還真心懷不軌。

這樣,抱著不同目的的兩人走到了一起,穿過南方軍某處營地的重重關卡,層層上報之後,來到了他們的第一個買家麵前。

吉尼斯少校是個身材魁梧,留著絡腮胡的熱情青年,曾經跟著敖白的父親漢密爾頓上校有過一段崢嶸歲月,對他十分尊敬,現在,他對漢密爾頓上校的敬仰之情也移到了敖白身上,如同長輩對待自己喜愛的孩子,再加上這個“孩子”還十分年輕有為。

吉尼斯少校一見到敖白就給了她一個熱情的擁抱,力氣之大幾乎將敖白勒得喘不過氣,在放開她之後,他還略帶抱怨的拍了拍敖白的小身板:“奧利,你確實繼承了你父親的機智頭腦和你母親漂亮的臉蛋,但是你這身材可比不上你父親的威武。你瞧瞧你,哪怕長不了個了,也不能瘦成這樣,一點肌肉都沒有,可比那些姑娘們還要纖細,哪還有什麼男子氣概。要我說,你就在我這兒待一段時間,我保證將你鍛煉成你父親那樣威武雄壯。”

敖白差點被吉尼斯少校的熊掌拍出內傷,而站在一旁的瑞德,他沒有直接捧腹爆笑就已經給敖白麵子了,此時他正在用咳嗽掩飾自己的笑意,並且嘴炮幫腔了一句:“的確,奧利弗,你這身材,彆說和當兵的比,哪怕就和普通人家的少年相比,你也比不過人家。最好啊,還是鍛煉鍛煉,身子強壯些,也少生病嘛。”

“人各有彆,兩位先生,更何況戰爭可不是靠肉搏分出勝負的,而是靠這裡。”敖白用食指敲了敲太陽穴,順便很隱蔽地瞪了瑞德一眼,結果看見這家夥非但沒有收斂,反而臉上的嘲弄笑意更加張狂,氣得她都想從帶來的炸/彈裡拿出一根扔到這家夥臉上,還好她沒有忘記自己此行的目的。

被敖白提醒,吉尼斯少校顯然也想起了正事。因為戰爭開始之前早已有過接觸,吉尼斯少校對敖白改造的武器很感興趣,初次交易進行得非常順利,而瑞德也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在價格談判中他的存在感可比敖白還要高。

這一次交易中,除了預先定好的槍/支外,敖白還帶來了一批炸/彈。聽聞敖白描述這根不起眼的炸/藥威力後,吉尼斯少校當下就想嘗試一下。鑒於這裡不是前線營地,演示炸/藥效果根本不會引起北方軍的察覺,敖白沒有拒絕。

但她沒有想到,這一炸,炸平了不遠處的小土包,也炸來了南方軍的統帥羅伯特·李——誰知道今天李將軍居然會在他女婿的營地呆著?吉尼斯少校甚至都沒有和她提到一聲!

敖白本以為這是一個機遇,省得她日後再牽線搭橋慢慢摸索,然而當李將軍聽聞吉尼斯少校彙報的情況,聽聞“漢密爾頓上校之子”,他略帶深思地望向她時,敖白心裡一咯噔,總覺得自己身上的這一層馬甲怕是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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