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火亂世14(1 / 2)

出海一個星期, 海麵上風平浪靜,彆說是海盜船, 連其他船的影子都沒有。瑞德的耐心似乎被這枯燥的日子給磨沒了, 最近他看上去總是頗為浮躁心不在焉,他認為那所謂的海狼海盜團應該不會來了,而他們如果真到了法國,他很樂意帶著敖白去看看花花世界, 按照他的話說, 那就是他對巴黎的夜間娛樂非常熟悉。

他這句話讓敖白完全忽略了一個在商船上待了很久的水手,怎麼可能會因為長時間的海上旅程而心煩的問題, 她直接送給他一個白眼, 順便在心裡腹誹了一句花花公子的德性, 然後蓋上被子翻了個身,不想理會上鋪正翹著二郎腿躺在床上的某人。

順便一提, 他們倆的確住同一間房, 睡的是高低床。畢竟現在是戰爭年代, 乾著偷渡買賣的不可能是又大又豪華的輪船, 經過改造, 這艘中等型船隻能裝下不超過200人。最好的房間, 也就是敖白現在住的兩人間,十來平米,放個狹窄的高低床和一張小桌子,就沒剩多少活動空間,兩個人站一塊轉個身都難, 還好還有個能看見外麵海平麵的小窗戶,否則一直待在這如同監獄的狹小空間,恐怕真能把人給憋死。

在朦朧的淺眠裡,敖白模模糊糊間總感覺到一股注視著自己的莫名目光,她迷迷糊糊睜開眼,抬眼一看,正巧看到那張小桌上一個模糊而巨大的黑影。敖白嚇了一跳,頓時清醒,條件反射地抽/出枕頭下的小手/槍指向黑影,差一點就開了槍。

還好她清醒過後,雙眼也適應了黑暗,再加上桌前那小窗戶能隱約透點月亮的微光進來,讓她看清了桌上的黑影其實是一個人,那個人從輪廓上來看還是穿著寬鬆閒適的瑞德。天知道他大晚上不睡覺,爬下來坐在桌子上看著窗外裝什麼文藝青年。

瑞德聽見了床上的動靜,他轉頭看向舉著槍的敖白,微微一愣,一句調侃脫口而出:“你的起床氣這麼厲害的嗎?我好像沒有發出聲音吵醒你吧?”

“一睜開眼發現桌上多了個黑影,我沒有立刻開槍已經很謹慎了。”敖白有點尷尬地嘴硬道,默默收起槍。

“那我是不是還得好好感謝你,感謝你沒有開槍,救了我一命?”瑞德和敖白說話時自帶的嘲諷腔讓他能把一個沒有起床氣的人直接氣出起床氣。敖白按捺著自己再次拔槍的衝動,皮笑肉不笑地瞪著他:

“那巴特勒大老爺您大晚上不睡覺,坐在桌子上傷春悲秋凹造型乾什麼?”

“我睡不著,也不想躺著,這屋裡有沒有椅子,我就隻能坐在桌子上透透氣。漢密爾頓先生,不是任何人都能像您一樣如此隨遇而安到哪都能倒頭就睡。再說了,這又不是突發奇想,我之前也經常坐在這裡眺望遠方。雖說寧靜的夜很容易讓我的腦子保持清醒冷靜更容易思考問題,可是在最近這段特殊時間我隻能聽著某人的鼾聲當伴奏……咳咳,夥計,好好說話,彆動手,收回槍,我開玩笑呢。”

敖白放下槍回以嘲諷:“思考問題?那真不知道是什麼世紀謎題,才能讓巴特勒先生如此專心致誌地在寧靜的夜思考人生呢。”

“實不相瞞,還真是思考人生。”瑞德一本正經又格外痞氣地回答。

敖白根本沒有將他的不正經當回事:“那您思考出個所以然了嗎?如果沒有您還要繼續就請提前告訴我一聲,以免日後我又大半夜瞧見您坐在這裡嚇了一跳,手一抖扣下扳機都不太禮貌了。”

對於敖白的冷嘲熱諷,瑞德並沒有立刻回答,相反,他古怪又深沉地看了她一眼,那種眼神讓敖白分外熟悉,可是她又說不出來是為什麼,隻能本能地移開眼躲避了那道目光。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原本的針鋒相對變成了難以言表卻又粘稠纏綿的沉寂,仿佛在那沉寂之中,有什麼東西將要突然爆發。

爆發卻被瑞德輕描淡寫地壓下,沉默良久之後,他終於開了口,語氣與往常無二:“明天可能會下雨。”

“……”敖白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一種被梗住的感覺,如同“老子脫了褲子你就給老子看這個?”的迷之難言感,以至於一時間她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彆不相信,之前我船上能辨彆天氣的瞭望手曾經教了我一些看天氣的方法,明天說不定真的會下雨。”

“那又如何?”

“傻孩子,下雨的時候,風浪大,能見度低,你說會怎樣?”

瑞德都說到這個份上敖白還不能反應過來,那她就白活這些年了——盯上這艘船的海盜們,可能會借此機會襲擊!想到馬上就能當一把海上豪傑(?)炸沉(?)海盜船,敖白一下子就不困了,她立馬跳下床,準備和瑞德商量一下行動方案,誰知這家夥居然撩完就跑,擱下這句話就爬上床,美其名曰我困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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