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火亂世14(2 / 2)

草(中國語)。

第二天中午時分,果真下了雨,雨不算太大,還沒到暴風雨卷起巨浪的地步,隻是船行略微有些顛簸搖晃,讓不少沒有在雨天風浪中乘坐中型海船的人頭暈眼花嘔吐不止。敖白來到這個世界後也坐過幾次海船,所以她隻是略有不適,還沒有到暈頭轉向渾身無力的地步。

倒是瑞德如同閒庭散步,這點風浪對於他來說沒有任何影響,甚至他還通過早就混熟的水手,爬上了瞭望台觀察形勢。

“怎麼樣?”見瑞德渾身濕透地跑回來,敖白殷切地迎上去,接過他脫下來的外套,隨手給他遞了條毛巾。

瑞德擦了擦臉,脫下外套的他隻剩下一件已經濕透的白襯衣緊緊貼在他的身上,隱約勾勒出他的身體肌肉輪廓。他一邊用毛巾搓了搓淩亂而濕噠噠的頭發讓它變得更加淩亂,一邊說:“在這種鬼天氣下,實在看不清什麼,恐怕那海狼海盜團沒有那麼多狼性,並不會在風雨最盛的時候出手。不過有一點倒挺奇怪……”

瑞德故意頓了頓吊胃口,勾起了敖白的注意力,在她追問之下,他那張原本板起來的臉上突然露出一抹壞笑:“你剛才,又是拿外套又是遞毛巾,可真像一位等待丈夫歸家的賢惠妻子呀。”

草(中日雙語)!深刻了解跟這種吊兒郎當的家夥沒有什麼好鬥嘴的,敖白二話不說直接將他的濕外套,以及瑞德見苗頭不對立刻補充的一句“我是開玩笑的……”全都糊在他臉上,順便沉思一秒可能瑞德的嘲諷和揶揄讓她多了幾分暴力傾向。

越和他相處久,敖白越不解以瑞德這玩世不恭離經叛道的德性加上自帶嘲諷腔的聲音,是怎樣做到長這麼大還沒有被打死的,當然,忽略他能在槍鬥下公平反殺的那一次。

隻是敖白並不知道,瑞德在她麵前雖然總是嘴欠十句不離嘲諷腔,但是在其他時候,比如正常交際亦或者談正經生意的時候,他可不會這麼乾,至少表麵上他是紳士自律的。這可能是他對待不同人所展現出來的不同態度的原因,亦或者在過於熟悉之後,敖白在他心裡有了特殊的地位。

他知道敖白的溫和優雅隻是一層對待外人的假麵,瑞德知道她的本性,所以他不願她麵對他時也是那層看似平易近人實則距離感十足的假麵,他不願她將他當做外人。無論如何,通過瑞德的“努力”,敖白已經很少會在他麵前變成那位風度翩翩的貴公子。

如瑞德所預料的,襲擊並未在雨勢磅礴的時候來臨,等到雨變小,海浪漸趨平緩的時候,海平線上終於出現了一個黑點。儘職警戒的瞭望手第一個發現了風浪中遠遠跟著的黑點,還未等他來得及拿起望遠鏡仔細看看那黑點到底是什麼樣子,星火閃過,一枚黑影在眨眼間呼嘯而至,正中船尾!

霎時間,整艘船的人都感覺到了船的震動,和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身在高處沒有任何準備的瞭望手直接被甩出瞭望塔,砸在甲板上,硬生生摔斷了一條腿。

預想中的接舷戰根本沒有出現,一枚炮火炸毀了舵槳無法操縱方向,直接斷了客船逃跑的可能。那枚炮/彈威力之猛,擊中船尾還並未停止向前,生生衝進了船的五分之一才停下來。無法避免的,船艙受到了損毀,海水趁機而入,哪怕襲擊者此刻掉頭而去,這艘客船也堅持不了多久。

不幸的是,敖白和瑞德所在的船艙正巧位於船尾附近。

一切發生得太快也太突然,根本不給他們任何反應過來逃脫的機會和時間。幾乎是在轟鳴聲和猛烈晃動傳來的一刹那,敖白隻覺得眼前一暗,不知是爆炸帶來的衝擊還是其他外力將她掀翻按倒在地,模糊間她仿佛聽見了一聲悶哼,她的背因為撞擊火辣辣的疼,同時她的腰部也傳來一陣刺痛。

她知道自己身上還有其他輕傷,隻是在目前危急的情況下腎上腺素讓她的整個神經都處於緊繃狀態,直接忽略了渾身的疼痛。□□和鐵鏽獨特的味道彌漫在鼻尖,一滴又一滴溫熱的液體低落在她的臉上,那不屬於冰冷的,源源不斷湧入的海水。

那是鮮血。

敖白愣在了原地,她終於意識到,在剛才那千鈞一發之際,瑞德本能地將她撲倒護在懷中,一根不知是屬於哪的木刺,斜向下刺穿了他的肩膀,並刺傷了她的左腰。

疼痛似乎讓瑞德更加清醒,他見敖白錯愕的臉上還帶著一絲驚慌失措,扯了扯嘴角,想露出以往那種笑容,並且故作輕鬆地調侃著:“你瞧瞧你,怎麼這麼不小心。”他雖然在調侃,但語氣裡絲毫沒有以往的嘲諷之意,反而有一種鬆了口氣的錯覺,如同他那雙盛滿溫柔和愛憐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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