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火亂世16(1 / 2)

在眾多不懷好意的目光注視下, 敖白和瑞德被丟進了地牢。地牢很暗, 甚至都沒有窗戶,想來已經快要接近船底龍骨, 周圍的環境非常潮濕, 地板上都是水漬, 監牢外的牆壁上掛著零零散散幾個燭台, 但對於這個昏暗的環境根本沒有任何用處,隻能模糊看清身邊的人在哪。

將兩人扔下來的海盜走後, 敖白立刻摸索到瑞德身邊。他的傷口又裂開了,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衫,將布料都黏在了那傷口上。這可不是個好兆頭,尤其是他們所處的環境還如此惡劣,有很大幾率他會傷口感染,而在這個年代, 傷口感染可算得上致命傷。

“瞧啊, 你還是挺在乎我的。”見敖白第一時間出現在自己身邊, 瑞德有些蒼白虛弱的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

“廢話,你都傷成這樣了。你是我的朋友,我本不該讓你卷入這件事, 剛才站出來談判的人也應該是我, 而你變成這樣也有我的責任。”敖白眉頭緊鎖, 言語間略微有些自責和煩躁,顯然她是真的認為瑞德會變成這樣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而如果最後事情真的往最壞的方向發展, 她絕對不會原諒自己。

瑞德聽了,臉上揶揄甚至有些雀躍的笑容淡了下來,他伸出手,輕輕覆蓋上敖白幫他檢查傷勢的右手上,深邃的眼難得變得如此沉穩認真,他凝望著她,虛弱讓他的聲音很輕,但卻異常堅定:

“你沒有任何責任,彆因為我而責怪你自己,奧利,我是自願的。你可能會覺得難以置信,相信我,在之前我也認為這很不可思議,但是事實就是這樣,我想明白了,為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事,再來一次刺穿身體也無所謂。”

敖白的身體微微一頓,不知道是因為瑞德這席發自肺腑的話,還是因為他那雙在昏暗中異常明亮的眼,慌亂之中,她隻能下意識地抽/出自己的手。

瑞德難得一次表露真情的告白得到的卻是一雙空空的手,那一刻,他甚至覺得自己的心都變得空落落的,苦澀蔓延開來,但他並沒有讓它浮現在表麵,他隻是再一次地用層層偽裝包裹起自己的真心和最真實的自己,展露在外的,還是那個玩世不恭離經叛道的瑞德·巴特勒。

他用著和剛才無二的口吻,自然地轉移了話題,仿佛剛才那些話隻是一個玩笑:“希望你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麼做,夥計,咱們已經上了賊船,而我對接下來的目的地一無所知,我總不可能靠打牌和他們拉進關係吧?先彆說那些看守我們的海盜給不給我這個套近乎的機會,就說那個拉近乎拉過來的船長,可不是當初的你。”

瑞德又開始利用“當年”被困敖白海盜船的往事調侃他們目前的現狀,而他這種不正經的態度也太容易讓敖白忽略他剛才難得的真情流露,於是她毫不留情地加大手上的力度緊了緊瑞德身上的繃帶,疼得他齜牙咧嘴。

“如果當初我選擇將你扔進海裡喂魚,就沒有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對嗎?”敖白習慣性地諷刺著,“您放心吧,我對咱們接下來要做的事十分清楚,巴特勒船長大人,您可以告訴那位海狼先生,請他調轉船頭,向東偏北55°的方向航行,至於航行多遠……您隨意說吧,隻要讓這船一直往前走就行了。”

敖白那慢條斯理的語氣讓瑞德不得不懷疑那個東偏北55°都是她隨口亂編的,而且航行多少海裡都沒個準信,這麼隨便真的沒有問題嗎?“然後呢?”他挑了挑眉。

“然後,等夜黑風高好行事唄。”敖白回答得理所當然。

“……怎麼行事?”

“與你無關,等你告訴伍迪接下來該怎麼走之後就沒你什麼事了,你就好好呆在這裡養傷吧,接下來交給我。”敖白見瑞德準備張口表示反對,她立馬舉起手做了個打住的手勢,“不接受異議,你也彆和我爭,你認為你現在這狀態能幫什麼忙?把自己小命都搭進去那才是真的虧,命都沒了你怎麼去追求自己的愛情?”

瑞德愕然地望著敖白,他的大腦在聽見她最後一句話之後敏銳抓住的言下之意,還沒來得及令他情緒上產生任何波動,就聽見敖白十分坦蕩地繼續說:“你之前不是說自己挺欣賞奧哈拉小姐可惜都沒什麼時間去看看她?正好,這件事結束後我就將你送去哈維爾莊園養傷,遠離戰場和商場,讓你有大把的時間去追求她。”

斯嘉麗之前在敖白毫不留情拒絕她求愛之後,一氣之下嫁給了另一個“漢密爾頓”,查爾斯·漢密爾頓,艾希禮的妻子,梅蘭妮·漢密爾頓的弟弟。可惜那位漢密爾頓先生在開戰後不久就病死了,斯嘉麗年紀輕輕成了寡婦。在這個年代一個女人哪怕成了寡婦,也得牢牢遵守婦道守著自己的亡夫才是一個值得稱讚的女人,當然這些規矩在敖白眼裡都是放屁。

所謂的欣喜在瞬間就變成了無奈和憋悶,那些話確實是他以前經常在敖白麵前感歎的,天知道他為什麼要多嘴,可能是想讓敖白吃醋,然而現在卻變成了我坑我自己。瑞德被堵得無話可說,自然也沒能瞧見在昏暗下某人臉上一閃而過的惡趣味笑容。

夜深之後,在瑞德百般不放心之下,敖白利用自己卡住碎發的卡子,輕聲撬開了地牢的門,慢慢向外摸索。她已經習慣了自己腰上的傷,所以根本沒有弄出太大動靜,繞過喝醉酒昏睡在門口的水手,她輕而易舉地離開了地牢區域。

顯然,這些海盜們並不認為一個重傷一個輕傷患者會對他們這一船幾十個海盜產生威脅,夜晚的警戒鬆懈了許多,無論是甲板上站崗的海盜還是瞭望台上的瞭望手都昏昏欲睡。隻是他們並不知道那位輕傷柔弱少年並非表麵上看起來那麼不中用,並且,她還一直準備著稍有不慎就找係統兌換強武型光環。

其實如果海狼海盜團使用的武器還是海盜中常見的舊式武器,或許還會讓敖白多浪費一些時間。可是,誰讓他們用的是敖白製造的家夥呢?那就簡單了,以敖白對自己武器的熟悉度,徒手拆大炮絕對不是無稽之談,隨手改造一下,那就更簡單。

可惜係統商城裡隻能兌換光環無法兌換物品,如果能兌換材料,她改造出一個定時炸/彈都有可能。

實際上,敖白也真的拆了一門大炮,然後,她看著那些“廢銅爛鐵”,突然靈機一動。

太陽升起前夕,是熬了通宵的人最疲憊注意力最難集中的時候。小個子的瞭望手抱著望遠鏡,坐在瞭望台上打了個哈欠,昏昏欲睡。再過一個小時,就有人過來和他替換,他就能鑽進束縛的吊床裡呼呼大睡。

接著,他就聽到了一聲響動,一開始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因為當他回過頭時,身後並沒有什麼人,結果下一秒,他的後腦勺一痛,很快便不省人事。

敖白打暈了瞭望手,翻身進了瞭望台,然後將瑞德也拉了上來。

“你確定你來?”敖白從瞭望手身上摸出一把槍,丟給了瑞德。

“當然,親愛的,我肩膀雖然受傷,可這並不妨礙我的準度。”瑞德說著,笑眯眯地舉起了槍,瞄準了一個地方,“打中那個東西就可以了,對吧?”

敖白剛哼了一聲,瑞德就扣下了扳機,子彈飛出槍膛,精準地擊中了下方一門大炮旁的“小包裹”,隻聽“轟”的一聲巨響,方形包裹的爆炸帶動了那門被動了手腳的大炮爆炸,一枚豔紅色的炸/彈衝天而起,如同煙花一般炸開,在已有些蒙蒙亮的深藍天空中炸出了一個顯眼的印記。

大炮的爆炸如同炸膛,根本沒有對甲板產生多大影響,隻是炸毀了一段圍欄。然而響聲還是驚醒了船上所有人,那些衣衫不整的海盜們還以為有敵襲,火急火燎地拿著武器衝出來,卻一臉懵逼看到炸開了花的炮膛和空中還未消散的紅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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