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火亂世19(1 / 2)

梅蘭妮舉辦的聖誕晚宴很快就到來, 斯嘉麗身為一個正在服喪期的寡婦, 雖然無法像其他姑娘一樣踏入舞池, 但是她起碼算得上半個主人, 可以加入舞會上的社交群體之中。

眼神遊離地望著舞池裡的人群, 斯嘉麗的身子跟隨著音樂輕輕晃動,黑色的裙擺小幅度地擺動。她非常想衝進舞池, 而且她敢保證, 隻要她向那些男人稍稍施加一點誘惑,他們之中總有一個被愛情衝昏頭腦的傻瓜會站出來邀請她一起跳舞,可惜她不能,因為那些見鬼的規矩。

但是她的好心情也沒有就此消失。今天能讓她開心的事情一共有三件, 其一就是這個熱鬨的舞會, 她可是一個典型的派對女孩,要是放在現代她絕對能成為夜店裡最靚的仔。其二, 梅蘭妮也邀請了她的家人參加宴會,所以她終於可以見到闊彆大半年的父母,也終於可以找個人撒撒嬌, 仿佛自己還是那個任性的小姑娘。

至於其三……自然是舞池當中正和梅蘭妮跳舞的那位俊美小先生,這大半年沒見, 他還是那副能讓斯嘉麗瞬間失魂的完美模樣, 一個溫暖的蹁躚君子, 哪怕隻是這樣遠遠地凝望著他,也能讓人打從心底地感到滿足和快樂。

老實說他們最後一次見麵應該是不歡而散的,她還在衝動之下用力扇了他一巴掌, 但是今天再次相見,對方像是完全忘了當初的那些不愉快和尷尬,還是像以前一樣友善地打著招呼,這點讓斯嘉麗的心情頗為複雜,因為她為此還忐忑了好久,擔心奧利弗見到她之後會刻意與她劃清界限。

她的脖子上還帶著他曾經送給她的項鏈,在室內的光線下看起來又亮又閃,但是他似乎並沒有注意到。

“我記得你說過這次宴會你隻是來蹭飯,而不是來跳舞的。你瞧你這一跳,人家早已嫁為人婦的姑娘就在一旁眼巴巴瞅著呢。”

敖白其實並不想跳舞,隻是梅蘭妮將她列為貴客的行為,讓她不得不邀請對方領舞作為回禮。一曲終,敖白立刻十分禮貌地鬆開對方,找了個借口退了下來,結果這剛一退出來,剛才不知去哪瀟灑的瑞德又突然冒出來,並且還帶來這樣一句調侃。她聽了,撇撇嘴反唇相譏:“我還以為在這樣的場合你早就撒丫子勾搭上某位姑娘跑沒影了呢,剛才跳舞時沒見到你,怎麼,被人家姑娘醜拒了嗎?”

“……我認為我現在很有必要問你一個問題,漢密爾頓小姐,難道在你眼裡,瑞德·巴特勒就是一個到處搭訕四處留情的花花公子嗎?如果是真的,我很好奇,是什麼給了你這樣一種錯覺。”瑞德擺出一副嚴肅神情一本正經地問道,雖然他不在意其他人對他的看法,但如果這個其他人指的是敖白……瑞德發現對方哪怕是一個輕微的皺眉都讓他十分在意。

可惜,敖白並未將他的一本正經當真。

“夥計,雖然傳聞總有些三人成虎的誇大成分,但是你難道真以為我不會對我的合作搭檔做一個背景調查嗎?放心,咱們都是成年人,我對你的私生活不感興趣,我也不是沒有見過交往數個情婦的家夥。”甚至還和對方成為多年兄妹呢,敖白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沒錯她就是在cue卡爾,隻是瑞德可不像那位夥計直男癌晚期,“所以,如果你想邀請對麵那位奧哈拉女士跳舞,不必如此委婉地向我尋求意見。”

???姑娘,你確定他這是在委婉地試探尋求意見???瑞德一下子噎住了,他沉默良久,才微微歎了口氣:“我倒是想享受宴會,可惜,你腰上的傷可能已經結疤,但我肩上的傷還沒好呢,況且,誰知道那位奧哈拉女士是否還記得我這個人,她的眼神可是一直掛在你身上。”

事實證明,敖白其實挺吃瑞德這自嘲賣慘的套路,因為當他提到這點時,他明顯看到敖白的神情語氣軟了不少:“所以我才說你應該留在哈維爾莊園養傷,沒有必要和我趕到亞特蘭大。如果你的狀態不好,我們現在就可以離開。”

“多謝關心。”瑞德嘴角微翹,眼底也染上了笑意,“但是要走也得等到你處理完事情再走,對嗎?”

敖白還沒明白他指的是什麼,然後就看到他的目光略過她,落在了她身後的某個地方,敖白頓時明了。很多時候,她並不會用善解人意來形容桀傲不恭的瑞德,他的嘲諷態度委實和善解人意不沾邊,但是她又不得不佩服他的洞察力,就像現在,他早就知道敖白來到這場宴會的一部分原因是為了什麼。

為了斯嘉麗,她不能讓她一直愛慕著一個由她創造的影子。

於是她點了點頭,走到了斯嘉麗麵前。斯嘉麗見敖白很有目的性地直接衝她而來而不是路過,她幾乎下意識地挺了挺身子,微微抬起了下顎,凸顯了她的天鵝頸優雅的線條,在敖白快要接近她的時候,她故作矜持卻無法掩飾雀躍地,婉轉地叫了一聲敖白的名字。

原本心情還有些複雜的敖白見斯嘉麗這幅樣子,差點笑出了聲。其實如果不看斯嘉麗被寵壞的公主病,這姑娘還是挺可愛的,尤其是當她聽見敖白居然想要邀請她跳下一支舞的時候,她高興得差點蹦起來,隨後又立刻假模假樣地推辭了幾句,說什麼她現在可無法跳舞,會被其他人指指點點的。

瞧她這一幅“你快反駁我快繼續邀請我”的期待神情,敖白嘴角帶笑,心底也樂開了花,如她所願道:“斯嘉麗,看看我們現在所處的時代吧,世界變化得太快了,上半年我們還在悠閒度日,現在就已經是戰火紛飛。我們的生命才有短短幾十年,自己享受都不夠,為何還要活在彆人的眼光裡?再者,當其他人的妻子為自己的丈夫即將到來的勝利狂歡的時候,身為烈士妻子的你卻無法體會到這種快樂,這不公平。相信我,如果他們真將我當成南方幕後英雄的話,他們不會介意我邀請一個烈士妻子跳舞的體貼行為。”

“但如果他們真的介意的話,那就讓他們見鬼去吧。”敖白說著,在斯嘉麗愕然的目光注視下,直接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入舞池。其實斯嘉麗是這南方保守社會下的一個特例,因為她太過叛逆和好強,如果生活在北方,恐怕她會更自在點。她隻需要有人在她身後推她一把,她就能直接衝破這些束縛她的規矩得到屬於自己的自由。從敖白這麼多年的經驗來看,她相信斯嘉麗能做的更好,而不是永遠都是一個被寵壞的小姑娘。

而敖白也知道,瑞德之所以沒有前來接觸自己很是欣賞的斯嘉麗,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顧及到斯嘉麗目前的處境,讓他找不到一個完美的借口可以邀請對方,再加上他自己本身在南方社會的名聲毀譽參半,前去邀舞恐怕會牽連到斯嘉麗。但敖白就沒有這種顧慮——如果他們真的將她當做“英雄”,慰問一下因為戰爭而成為寡婦的斯嘉麗總不為過吧,再者她們在之前的關係本來就不錯。

咳咳,如果敖白真是這麼理解瑞德的,那她肯定是錯到天邊。

“噢,奧利弗,你這種行為真是……真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拉進來的斯嘉麗總算反應過來,她目光閃閃地望著敖白,說了半天才找到一個虛偽的形容詞,“太過放肆了……但是我喜歡!你可不知道我憋了多久,自從查爾斯死後,我就再也不能跳舞,我感覺我的雙腳都要生鏽了。”

斯嘉麗欣喜又略帶撒嬌意味地抱怨著,如同小鳥似的嘰嘰喳喳:“你心裡還是有我的,對嗎?奧利弗,奧利,我真希望你不是因為同情體貼我,才邀請我跳舞,我多麼希望我是以你妻子的身份和你共舞。我隻要你一句話,我就願意不管這一切,不管其他人怎麼說,跟你離開,哪怕是天天生活在戰爭前線我也不在意。”

看來跳舞帶來的興奮又讓斯嘉麗浮想聯翩衝動告白了,敖白有些無奈地望著她:“那我先問問你,斯嘉麗,你為什麼愛上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