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火亂世18(1 / 2)

事實證明挫敗感隻會讓瑞德這類型的男人愈戰愈勇, 在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之前, 他可不會輕言放棄。敖白的輕鬆承認反倒讓他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他對“漢密爾頓先生”的一切過度關注和關心, 早已超過了所謂的對待朋友的感情, 他之前不敢承認, 甚至不願細想,都是因為, 他已經喜歡上她。

而這份喜歡之情, 在他徹底確定漢密爾頓先生其實是漢密爾頓小姐時, 瞬間自心底爆發,在微妙而不可思議的變化下,又徹底坍縮成了他之前從未了解也未曾擁有過的愛戀。

是的,他以前總是對那所謂的至死不渝的愛情嗤之以鼻,他曾以為那都是不懂得人情世故和現實殘酷的孩子們天真的妄想和玩笑, 早已看透這迂腐的社會的他習慣於用商人般狡詐的目光審視一切,包括男女間的關係也是如此。天崩地裂般的愛情可不存在, 男女或許會因為一時的衝動和表麵的欣賞交往, 但時間久了,各種利益出現, 這份感情總會變質,永遠會, 如果不是,他也不會一直奉行不婚主義,身邊的女人來來往往, 除了情婦,就是風塵女子。

但是,當他願意為她被刺穿身體,願意為了保護她承擔死亡風險的時候,他真的不確定了,那個時候他甚至還不知道漢密爾頓先生其實是女孩子。而現在,那份感情已經明確到他無法忽略的地步。

他喜歡的,是她的狡黠,她的伶牙俐齒,她的理智敏銳,她對自由的熱愛,她對平等的追求……而他愛上的,是在這種時代和現實下,身為南方女性的她,為了打破身上所有束縛和枷鎖所為之奮鬥的一切,她在掙紮,她在反抗,她在屬於男人的戰場背後恣意起舞,她在享受自己的人生。

在瑞德看來,當一位獨立自主的女性衝破一切偏見和歧視,展現被社會規矩定義以外的自我時,爆發出的力量感永遠是最迷人的,否則,當初他也不會因為斯嘉麗勇敢向敖白說出自己的愛並且求婚而對她產生欣賞之情,和現在大部分普通男士愛好溫柔賢惠顧家的女士不同,“特立獨行”的瑞德喜歡的也必然是“獨特”的女孩。

如果不是怕敖白直接將他扔進海裡喂鯊魚,瑞德真想現在就請求她做他的情婦……好吧,他也知道,像她這樣特彆的女孩,是絕對不會同意做彆人的情婦。哦,是的,他還記得當他說想讓斯嘉麗成為他的情婦時,她也說過,不僅僅斯嘉麗會成為他的情婦,他也會成為斯嘉麗的情人,而情人也絕對不會隻有一個這類的話,當時他就認為這話說得漂亮極了,現在想來,依然是那般……可愛。

敖白望著瑞德臉上疑似姨母笑(?)的笑容,幾次三番想要開口,最終還是忍了又忍克製著自己嘴角抽搐的衝動。想不通他腦子裡裝的都是些什麼廢料,但見那些廢料並沒有耽誤他手上處理傷口,敖白索性不想。

當瑞德打來的一盆清水已經變成了血的紅色,而濕毛巾也被染成粉色怎麼也洗不去的時候,敖白的傷口總算清理乾淨了。她低頭目測了一下,傷口並不太深,有她小拇指那麼長,放在現代可能會縫上幾針比較穩妥,但目前這情況和醫療水平,恐怕也隻能上點藥慢慢養著。

不過包紮繃帶的時候就有點麻煩,因為敖白現在腰腹一用力就會扯到傷口的痛處。她本想讓瑞德去打理一下比她更嚴重的傷讓她自己來收尾,可是不知哪根筋搭錯的瑞德執意要幫忙,並且讓敖白上半身體的力量靠在他沒有受傷的右肩上,雙手開始一圈一圈替她纏上繃帶。

老實說,他們倆的動作像極了擁抱,倒不是說敖白之前並未和瑞德如此貼近,隻是她總覺得這氣氛,或者說瑞德不大對勁,尤其是當他詢問繃帶纏得緊不緊,她很自然地回答了一聲不緊的時候,他的身體肌肉一下子緊繃起來,連手上的動作都為之一頓。

在感情方麵尤為粗神經的敖白可能還沒有意識到當一個上身赤/裸的男人半抱著上半身半/裸的心上人,而心上人還在他頸窩吹氣的時候,會產生怎樣的荷爾蒙反應,是的,她甚至還沒有意識到瑞德上身赤/裸的樣子有何不妥,頂多是感歎一句瑞德這個歲數對自己的身材管理還是挺不錯的。

Emmmm這種話瑞德還是不知道為好。

接下來瑞德仿佛喪失了閒聊的勇氣,因為他很擔心再讓某人在他耳旁頸窩說幾句話,情況就會變得有些失控。當他包紮完,他才仿佛沒話找話一般說道:“我還以為你會繼續掩飾下去,沒想到你卻這麼輕易地接受了自己女扮男裝被拆穿的事實。”

“不接受難道你就會不知道嗎?”敖白眨了眨眼,“我還要說我以為你會因為我的隱瞞欺騙大發雷霆呢,也沒有想到你這麼快就接受了。你看起來並不氣憤或失望,嗯,畢竟一位出生入死的好朋友欺騙了你。”

“也許一開始有些難以置信,但我一點也不失望,相反,我挺高興……”敖白還以為瑞德會用他所擅長的冷嘲熱諷懟她幾句,但她沒想到居然會是這種答案,她微微一愣,就聽瑞德繼續說。

“老實說,我並不在意你這種,所謂的,‘出格’行為,”說到“出格”這個詞,瑞德的語氣格外揶揄和諷刺,這是他對待陳規舊則時固有的嘲弄,他微眯起眼輕笑的神情帶著一種獨特的魅力,“一位女性在現在這種時代想乾點大事,西服長褲的確方便點。所以,我就勉為其難地原諒你對我,這個忠誠可靠的夥伴,的欺騙行為,但是,你得為你的行為,給我點補償。”

瞧他說出這句話時故作大氣的語氣和特地展示給她看的居高臨下的姿態,敖白差點就氣笑了,瑞德這家夥,不和她互懟是不可能的。

“哎喲,我們的巴特勒船長大老爺,不知罪人我該給您怎樣的補償,您才能原諒我呢?海底兩萬裡一日遊夠不夠上檔次?新型地雷陣體驗卡算不算VIP待遇?”

“具體我還沒想好呢。”瑞德裝模作樣地思索一番,還拿起敖白的右手放在了他的左胸口,上方不到三指的地方就是他猙獰的傷口處,“畢竟你瞧,我還為你受了傷,以至於現在哪怕不碰到傷口,稍稍碰到胸口都會疼。可是,讓你以身相許吧,我又覺得這樣我很虧這買賣不劃算……”

敖白嘴一抽差點來一個小拳拳砸你被捅穿的傷口警告,機智的瑞德在嗅到一絲不妙之前飛快地繼續說:“那就從你的名字開始吧,奧利,或者奧莉,奧利弗應該不是你真正的名字吧。”

“……奧利維亞,我叫奧利維亞,所以你可以保持‘奧莉’這個稱呼,都是一樣的。”敖白回答,當瑞德知曉她的性彆後,名字什麼的也沒有繼續隱瞞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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