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個合格的錦衣衛33(2 / 2)

嗬嗬,雖然說確實,這事兒乾的,十分的有成就感,十分的長臉,可你們這麼自吹自擂的,還是在皇帝麵前,真是夠夠的,丟臉死了。哪怕是裝,你們好歹也裝幾分憂國憂民,這難道很難?

那邊錦衣衛說的興奮,匠人聽得高興,阿玉感覺牙疼,這裡萬曆皇帝臉色卻有幾分複雜。嘴上喃喃的複述著:天下寒士俱歡顏。。。

作為被文臣大儒教導長大的皇帝,一直以來,他都被告知,這武將隻是帝王的刀,聽話就可。匠人更是底層賤民,能乾活就成。可如今呢。。。雖然說自打他開始折騰抄家以來,已經看透了那文臣的根底,知道了他們多務虛而不善務實。可知道歸知道,卻沒有今日這麼直觀來的震撼。

和這些匠人,這些錦衣衛比起來,那些文臣。。。不夠踏實啊!

這樣的想法一直持續到他回到宮中,看著那輝煌的宮殿,看著那殿內的各處精巧飾物,摸著自己身上的衣裳,連著吃飯都忍不住打量著那些碗筷器皿,心下滿腦袋想的都是匠人。若是沒有這些匠人,那自己這日子過的又該是什麼模樣?很多事兒一直習以為常,可當破開迷障細想一下,才驚覺這有多可笑。這是從什麼時候起,做的比不上說的重要?命人尋來將作監曆代官員名錄,細查根底,萬曆越看越覺得心火上升,憤恨連連。

自打開國,雖說這從三品,甚至是四品少監以上多是文官任職,可下頭的監丞,主簿,署令,署丞卻多為能工巧匠中提拔而來。雖說最高也不過是從六品的官職,卻因此讓不少匠人看到了希望,各種奇巧層出不窮,就是那福船,也一樣由此而來。如今呢?居然成了那些舉人出仕的捷徑跳板?沒有一個真正懂行的。也難怪下頭總是抱怨,這鳥統,甲衣越做越差,炸膛更是常有,讓不少火統兵紛紛逃逸。

“荒唐,荒唐,術業有專攻,這話難道書裡沒有?哼,一個個的,賣官賣的可真是。。。張誠,去,告訴吏部。。。等等,用普查器械為名,將將作監理一遍,該奪職的奪職,該下獄的下獄,不給他們點厲害,還以為那是他們家的菜園子呢。”

羊毛的事兒還沒來的及想,皇帝的注意力就彆引到了這個地方,也不知道阿玉知道了,是不是會失望?或許不會,這將作監,他可是想伸手很久了,隻是一直都沒機會,如今。。。如今也沒機會,作為武將,對,百戶也已經算得上是將領了,插手這樣的中央兵器單位,還是很有些忌諱的。不過能清理一下總是好的。最起碼若是能像是他想的那樣,上來幾個懂行的,好歹能讓發下去的東西更經用些,讓那些兵丁少些因為兵器太爛而死的。

“那福船的圖紙找到了沒有?哦,對了,將剛才帶回宮的東西,給太後去看看,讓她也高興高興。”

許是看的有些上火,萬曆皇帝將手裡的東西往書案上那麼一丟,閉上了眼睛,不知道想些什麼。陛下深思,加上剛才那一股子火,讓殿內所有人的人都不敢出聲,甚至連呼吸都小心翼翼起來,好半響,才聽到萬曆皇帝開口發問,而這一問,又讓張誠後背一涼。

這讓他怎麼說?那圖紙早八百年不知道塞哪個角落裡去了,甚至還有人說,早就被人燒了,這。。。這要是讓陛下知道了,還不知道要發什麼火呢。張誠一時有些不敢出身。好在還有後頭那半句,機靈的張誠趕忙回了一句還在找,就匆匆的忙乎著去太後那裡。心下暗自慶幸:好在是想起來還有羊毛這東西,不然今兒這可不好糊弄過去了。

可即使如此,張誠雙手高捧,走到大殿外的拐角處時,還是重重的鬆了一口氣。陛下如今。。。越發的不可捉摸了。

“爺爺,這圖紙。。。”

剛將手裡的東西交給後頭跟著的小太監捧著,還沒轉頭,就聽到後頭跟過來的另一位下手低聲詢問。

“還能怎麼的,皇爺要的東西,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啊!”

真真是個沒眼色的,找不找得到那是那些官員的問題,可找不找卻是咱們的問題,既然知道可能要出問題,自然是要最先做好自己該做的,將這麻煩丟給彆人去,這還要問?

斥責了這麼一聲,張誠那心中的驚恐去了幾分,腦子立馬就又活絡了起來,一邊往太後那邊走,一邊低聲說道:

“當初是誰負責收著的?又是誰交接的?後來又該是誰保管的?一個個的,都給查清楚了,隻要知道了是誰,即使咱們找不出來,那也有話可回,知道該找誰問不是?”

宮裡能活下來,還活的那麼體麵,在皇帝跟前當差的,那就沒有笨蛋,一聽張誠這話還有什麼不清楚的?立馬連連點頭,符合著說道:

“可不是,這都這麼些年了,宮裡皇爺都換了這麼些個,不細查還真是不知道該問誰去。唉,誰讓咱們是賤婢呢,若是當初三保爺爺在。。。若是交給三保爺爺,那皇爺一問,咱們肯定立馬就能拿出來,那些官啊,真是不靠譜。”

嗬嗬,他這一口下去,真是入骨三分,連著內外敵對都布局好了,就被看後頭的戲怎麼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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