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天下最熱的話題就是那蜀漢劉家皇帝提出的十年休戰,闞公莫非為此而來?可這和玉可沒什麼乾係吧。”
明明心裡已經有了些眉目,可張嘴說的卻全然不是那麼一回事兒,雖然沒有再反問,可依然是踢了皮球,這樣的水平,讓闞澤都想歎息了,這樣的人才怎麼就不生在他們家?若是他有這樣的孩子,那闞家未來他就再不用操心了。
轉頭看一眼正探頭,悄聲和阿玉說話,問訊這野茶的侄子,心下又是一緩,好歹這侄子和這小子關係不錯,有這麼一點子關係在,若是將來這秦家小子能有出息,自家倒也不是不能沾光。
這麼一想,闞澤態度又是一變,多了幾分真誠和親近,歎了口氣說到:
“雖不中亦不遠矣!那劉嬋這一手出乎意料卻妙到分毫,於三國皆有利可圖,可同時,卻也讓那小小的蜀漢。。。今年建業已經有四五個不錯的名士弟子遊學去了蜀漢。”
話說到這裡,就不用在細說了,阿玉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不就是擔心人才外流的問題嘛。至於這事兒為什麼會牽扯到他這裡。嘿,還不是東吳這些高官們自己折騰出來的?當初阿玉給了這麼一個增產的好處,他們卻因為不想得罪人,不想給實權而給了一個虛職。如今。。。眼見著蜀漢突然開始吸引人了,一個個的又開始擔心阿玉也跟著走人了。怕阿玉過去幫著蜀漢強大起來,這才來了闞澤這麼一個扯得上關係的老頭,想幫著留人唄。
至於為啥不是顧雍?人老頭當初是阿玉的支持者,偏沒辦成事兒,沒給討個好職位,這會兒正傲嬌呢,哪裡肯給他們擦屁股?自然是隻能尋到這個好歹有個闞大郎做牽線的闞澤身上了。
當然,既然這老頭都說到這份上了,阿玉也不能不給點乾貨,好歹人家帶著闞大郎呢,怎麼也要給這同窗一點臉麵對吧。所以阿玉笑著請了茶之後,緩緩地說道:
“那又如何?扶天下於傾倒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做的到的。再說了,不是我說嘴,名士弟子什麼的。。。去的再多,也是有數的,就那麼幾個人而已。隻要百姓不大批流入,這蜀漢。。。依然還隻能是蜀漢。根底太薄,不是這幾個人能改變的。”
這是表示出他不看好蜀漢了,這讓闞澤很滿意,最起碼他回去已經可以交代了,人秦家郎君對蜀漢沒興趣。隻是。。。老頭微微側頭,一臉興趣的看著阿玉,想聽聽這名聲在外的小子還有什麼驚人之語。彆以為他老了就好糊弄,這小子明顯還有後招等著呢。果然,阿玉不過是喝了一口茶,接著說道:
“如今魏與吳可以說是麵臨相同的問題,咱們這裡是皇子不少,爭鬥不斷,而那裡是親生的沒有,彆人機會均等,所以哪一家早定儲君,哪一家就能早一日安穩。隻是這裡頭還有個變數。”
前麵的話,隻要是個長眼睛的其實都已經看出來了,這些所謂的名士也不都是吃素的,所以闞澤並不驚訝,隻是後頭的話。。。變數?
“曹家能狹天子以令諸侯,最後翻身成了主人,那其他人呢?曹家給天下開了一個不好的頭,誰知道他家臣下之中沒人有一樣的心思?所謂權傾天下。。。嗬嗬,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未篡時。向使當初身便死,一生真偽複誰知?”
嚓,這是將人家司馬家的狼子野心都給挑破了?要知道說出所謂的“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這一句名言的曹髦要到241年才出生,還有6年呢,這時候司馬家,最起碼這司馬懿雖然權傾曹魏,卻還沒展露出梟雄之心來。阿玉在這東吳名臣的麵前挑破這一點。。。這是要搞事兒啊!白居易要知道他的詩被阿玉這麼用,也不知道是個啥表情。還能不能讓人愉快的篡權奪位了?
看看,闞澤就倒吸了一口涼氣有沒有?那滿臉驚容之後又一臉沉思,一臉喜色,這問題難道還不嚴重?
你說,若是這老頭回去這麼一彙報,那孫權會怎麼乾?作為一個亂世中能開出三分之一天下的強人,他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要知道,隻要消息傳出去,哪怕是為了避嫌呢,哪怕是那些保皇派的反擊呢,哪怕是魏明帝乘勢收權呢,隻要動作起來,也能讓這司馬家的權利縮水三分之一。
如此一來,彆的且不說,對於休戰什麼的有什麼助益,單單是對東吳來說,這曹魏的威脅能去多少?若是力度在大些,手段在狠些,弄得曹魏內亂什麼的,那麼東吳問鼎天下的機會又能多多少?
阿玉心裡在幫著老頭不住的掐算,心下得意自己這神一般的操作。那頭聽著他們說話的闞大郎已經驚呆了,愣愣的看著阿玉,一會兒又轉頭看著自家族叔,呐呐的說不出話來。
彆說是闞大郎,就是前幾日還聽自家大哥說,這曹魏有七成可以定鼎天下的秦潤這會兒也有些傻眼,感覺自家老哥前後說話似乎很有些不搭,不知道該相信哪一句了。忍不住也跟著垂頭皺眉,這世界變化太快,消息太勁爆,實在是太讓人迷茫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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