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老魔頭好懵逼,女人簡直不可理喻。】
【我錯了,我已經自行舉報我上一條彈幕了,我還沒嗑夠糖,你們彆吵架辣】
【酸氣撲鼻啊聶音之!她急了她急了她吃醋了,她竟然吃男二屍體的醋。】
【神特麼吃男二屍體的醋,前麵的小姐妹,你打出這段話,有沒有覺得哪裡不對勁??】
【老魔頭快說一句:傻瓜,我隻喜歡喝你的血。】
【女配對魔頭已經有占有欲了,她完了。阿音愛上了阿絳,就像阿珍愛上了阿強,在這個沒有星星的夜晚。】
【反派終於不嗶嗶了,本大爺爽了。】
【絕了,男主男二都死在聶音之手裡,下一個是不是就輪到朱厭了?女配打算把對女主好的男人都殺光?】
聶音之氣鼓鼓掃過眼前飄過的字幕。
占有欲什麼的,就是胡說八道。讓魔頭隻喝自己的血,這句話聽上去就很自虐,她腦子還沒有壞掉。
顧絳一甩長刀,紅葉刀刃上沾染的血跡被儘數甩到地上,不留一絲殘餘,他用“你在說什麼屁話呢”的眼神看了聶音之一眼,說道:“隻有你的血才能誘惑魔。”
聶音之“哦”一聲,顧絳就是根木頭,根本不可能明白她為什麼生氣。就連聶音之自己都不明白她為什麼要生氣。
指望魔頭來哄自己,那是不可能的,現在顯然不是鬨彆扭的時候,聶音之默默把自己哄好,飛快把自己那點不合時宜的小情緒挖個坑埋了,能屈能伸地主動牽住他的袖子,“那趁他們還沒反應過來,我們趕緊跑吧。”
“不急。”顧絳偏頭看她,實在搞不懂聶音之是怎麼做到,上一息瞪眼生氣,下一息又展顏對他笑。
像他遊走人間時看過的民間變臉戲法。
顧絳抬手用力揉了把她的臉,確認她臉上沒有第二張摹麵。
在聶音之不明就裡的目光中,顧絳安撫地摸了摸她的頭,手順勢滑下捉住她手腕,帶著人縱身飛上一處高地,示意她抬頭望去。
覆蓋在雲笈宗上空的護山大陣崩潰,劍氣散入下方的山川樓宇。
天幕中唯高懸著一把冰藍色的巨劍,如一棵參天巨木,直插雲霄,劍光將方圓百裡都照得猶如白晝,一陣陣的劍鳴從裡擴散開。
整個雲笈宗的大地都在隨著劍鳴聲顫栗。
“玄魄劍?”顏異望著那柄頂天立地的巨劍,激動得眼冒精光,“是師祖的玄魄劍!”
他身側傳來太虛門餘搖清的聲音:“所以,貴派師祖韓竟仙尊並沒有飛升?”
那柄劍不是殘留的一縷劍意或是劍光,是貨真價實的一柄巨劍,可以看出,正是護持雲笈宗幾百年的護山大陣根基所在。
餘搖清從未聽說過有哪位劍修飛升仙界,卻把自己的本命劍扔在下界的。
顏異臉色一變,餘搖清一句話將他眼中的驚喜壓下去,師祖飛升在雲笈宗有清楚記載,飛升動靜何其之大,在整個修真界都會留有記錄,就算他們不曾親眼所見,也不應該有假才是。
可若是師祖未能飛升而隕落,那隕落之後,本命劍也當不複存在了。
他轉頭尋人,被握住手臂,餘搖清開口道:“我在這裡。”
“餘真人,都這種時候了,能不能彆這麼鬼鬼祟祟。”顏異沒好氣道。
“習慣使然,實在失禮。”餘搖清憋足勁兒,將自己的頭顯現了出來。
顏異:“……旁邊有弟子被你嚇暈了。”
長老們很快彙合。
此時雲笈宗內大部分修士都在這座試劍台內,各派長老在倉促撤退的時候,儘可能地帶上了自己附近的弟子。
試劍台上有單獨的法陣護持,處於雲笈宗最前方的正山門處,距離較遠,被波及得不是很嚴重。
有這柄巨劍鎮著,清冽如甘露的劍氣將雲笈宗內浮躁的氣息滌蕩一空,劍氣動蕩逐漸平息。
眾人隻覺得自己眉心像是被寒霜激了一下,那股直衝頭頂的躁鬱頓時消弭,一個接一個地從怒海狂濤的浪尖落回地麵,臉上顯出幾分茫然。
玄魄劍的劍光重點彙聚在兩處地方,一處是顧絳所在,另一處在雲笈宗深處幽僻的醫堂。
眾人遙遙和顧絳對峙,魔頭看上去並沒有動手的打算。
雲笈宗三位長老對視一眼,顏異朝他們點點頭,兩人朝著醫堂掠去。
桃苑內,朱厭被這股中正清冽的劍氣壓製住,如同深陷泥沼,渾身都不舒服。
那削蔥似的指尖在廊柱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指印,陰鬱的神情給“聶音之”這張明豔的臉蒙上一層陰翳,他伸手抓住蕭靈,“我討厭那把劍,跟我走。”
蕭靈甩開他的手,往後躲去,冷漠道:“我不能離開這裡。”
朱厭察覺到有人正朝這裡來,不由分說地欺身過去,身形驟然膨脹拉長,變回了自己原身,長臂一揮抓住她的腰,將人扛在肩上,卷起一股狂風往雲笈宗外飛。
幾乎是前後腳的時差,雲笈宗兩位長老落在桃苑中,被這裡彌漫的凶戾氣熏得直捂鼻子。
其中一人看了一眼折斷的廊柱,“好濃的凶獸妖氣。”
他在這凶獸氣息中察覺到另一個人的氣息,臉色驀地凝重幾分,“是蕭靈,落在這等凶獸手裡可活不了,快追,不能讓它在我雲笈宗擄人。”
“宗門風氣不正,才使得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敢往我宗跑。”另一人氣得吹胡子瞪眼,“難怪師祖的劍都看不下去了。”
“話忒多,走!”
兩人提著劍,循著那凶獸氣息追去。
“你放開我!”蕭靈拚命掙紮,用經脈裡僅存的一點靈力凝出一把匕首,胡亂地朝朱厭後心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