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1 / 2)

雲笈宗上護山大陣崩潰,好在玄魄劍鎮住整座仙山,沒有引起太大震動。

那冰藍色巨劍猶如一把定海神針,穩住了雲笈宗弟子浮動心。

被削平折丹峰光禿禿地坐落在靈山環繞中,就像是仙門一道瘡疤,每一個禦劍而過弟子都忍不住被吸引去目光,麵露不忿,發誓定要好生修煉,為宗門一雪前恥。

有這樣誌氣自然是好,長老們樂見門中弟子經此一遭發憤圖強,是以決定不修複折丹峰上殘景,留下這一道創傷,並在其上立碑建台,供門中弟子來此感悟。

一名衣袂翻飛少年從折丹峰上路過,在劍上停留片刻,往雲笈宗深處醫堂飛去。

他落到醫堂前靈草藥圃外,這些藥圃對靈氣極為敏感,醫堂周圍都是不允許禦劍,他隻能沿著狹長石板小道,快步朝裡跑去。

天青色弟子道袍像一片嫩綠葉,腳步之間帶起急促風,一路行去,攪起一汪綠色漣漪。

幾個呼吸間,他已經奔到醫堂前院,看到一名女修抱著晾曬靈草往外走,他眼睛一亮,叫道:“周師姐,小白師妹出關了麼?”

被喚女修停下腳步,無奈地看向來人,“哪有那麼快,你閉關難道一兩天就出來?”

“是啊,她又不是閉長關,一兩天就該出來了。”少年跑到她跟前,彎下腰喘了口氣,又立即站直了,將高紮馬尾甩到身後,身量骨架快要長成,已經有了幾分颯爽英姿,不過麵上卻還帶著少年人青澀,讓人一眼就能看穿他懷揣心思。

他壓低一點聲音,湊上前去,赧然問道:“周師姐,你就告訴我吧,小白師妹是不是還在生我氣?”

周汀捂著嘴輕笑一聲,“我哪知道呢。”

屋裡聽到動靜一名男弟子跑出來,“安淮,你怎麼又來了?現在宗門內大家都在忙著重建屋宇,修補陣法,怎麼就你成天這麼閒。”

安淮朝著對方拱手行禮,“趙師兄,我馬上就回去了。”他從袖子裡取出一個用手帕裹住東西,“周師姐,勞你幫我將這個給她,就當是賠罪,讓她消消氣。”

他塞完東西,臉紅得快要滲血,半點都不敢再停留,不等周師姐應聲,轉身往外跑,跑出幾步之外,他像是想到什麼,又驀地停下腳步,回身道:“師姐一定要告訴她這是我親手做,要是……”原諒他了,就戴上給他看看。

安淮抿抿唇,咽下了嘴裡話,就算不原諒他,也可以帶,她戴上一定很好看。

她要是不消氣,大不了他每天都做點東西送過來。一個簪子不行,他就做兩個,白英從來不會生他太久氣。

“有勞師姐了。”安淮行過禮,轉過身,像他來時一樣,飛快穿過藥圃,禦劍離去。

那位趙師兄沒好氣地哼一聲,“臭小子,真會惦記我們小師妹。”

“他們倆到底吵什麼架了?”周汀嘀咕,捏了捏手裡東西,猜到應該是發簪之類飾品,準備先收起來,等白英出關了再給她。

趙師兄無所謂地笑道:“他倆不時常都在吵架麼?”

“說也是。”周汀笑道,搖搖頭,“小孩子脾氣。”

兩人正交談,一個人朝外走來,目光落在周汀手裡,喊道:“周汀。”

周、趙二人同時轉身看去,俯身行禮,“師尊。”

“免禮。”荊重山態度溫和地一擺手,對周汀道,“把你那個給我吧。”

周汀愣了下,“師尊,這是安淮給小師妹賠罪……”

“為師聽見了。”荊重山那溫和神情頓時一斂,眉宇間透出不耐,“阿英正是閉關關鍵之時,莫再讓這些無關緊要人來打擾。”

周汀不敢再多說,雙手將東西奉上,“是。”

荊重山收下東西往裡走去,到無人處時,揭開手帕看了一眼,是一根相思木雕琢而成木簪,上麵嵌著指甲蓋大小一顆紅珠,粗糙得很。

那紅珠上光似乎映照進了他眼裡,荊重山眼中也透出一抹血似紅,他站不穩一般晃了晃,扶住一旁樹,五指驀地收緊。

木簪連同其上紅珠頓時化作齏粉,荊重山閉眼緩了片刻,再睜開時,眼中紅絲已經退去,隨手將木屑撒在樹根下,用帕子擦了擦手,一並扔了。

荊重山抬起頭,看到從遠處飛來小白鳥,他一揮袖掩埋了樹下痕跡,快步朝前走去,伸手讓小白鳥落在了掌心裡,“靈靈,你醒了?”

小白鳥在他手裡跳了兩下,展開翅膀往回飛。

蕭靈靠在床榻上,通過小白鳥眼,將這一切都收入眼中。她按著眉心,朱厭聲音陰魂不散地響在她靈台裡。

“蕭靈,你最後一次藥浴也結束了,體內瘴毒全清,內府靈脈都已經痊愈,桑無眠臨死之際留與你東西,你也可以用了,你不需要荊重山了。”

“我看他也快堅持不住,行將走火入魔,你可當心著點,小心他發了瘋將如何治療你事說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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