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if線(二十九)重逢(1 / 2)

明少當家沉穩地點了頭。

明少當家找了十五分鐘,沒能成功找到深夜還開放的、可以暗中去練習騎馬的馬場。

……

駱熾在溫泉裡泡得很放鬆。他已經有些犯困,就合上眼睛休息,短發和睫毛都被熱氣蒸騰得濕漉漉的,柔軟地垂下來。

明危亭放下手機,看到火苗差一點整個人都滑到水下,就及時伸手把他從水裡撈起來。

駱熾飄在溫泉裡,頭枕在明危亭的手臂上,舒服得隔了一會兒才睜開眼睛:“天亮了嗎?”

他一向都格外警醒,很少有這樣沒睡醒犯迷糊的時候,抬手揉了兩下眼睛,好不容易才慢吞吞睜開。

明危亭有些驚訝,眼裡不由透出些笑意:“嗯。”他端著火苗換了個方向,摸了摸駱熾的頭發,低聲打招呼,“早安。”

駱熾瞄見一絲閃亮的白光,立刻撐著起身,睜開眼睛。

看慣性他還打算跳起來穿衣服,被溫泉水一晃又重心不穩地滑倒,正好摔進了明少當家的臂間。

銀白色的月光落在泉水裡,轉眼就被攪成了一片波光粼粼的碎銀。

駱熾看了半天才發現那居然是月亮光,看見明少當家眼底不及收斂的笑意,嘴角壓不住地抬起來,雙手舀起一捧水立刻潑過去。

明危亭還不及防備,就忽然被潑了一頭一臉的水,也有樣學樣還擊,溫泉裡的月亮還沒來得及拚起來,轉眼就爆發了一場相當激烈的小規模戰爭。

等駱熾先沒了力氣,邊笑邊咳著氣喘籲籲停下來,兩個人的身上早就被溫泉水徹底弄得濕透了。

不斷有大顆大顆的水珠從發梢和衣擺往下滾落,駱熾用力抹了把臉,草草擰了兩下衣服,又用力甩了兩下頭發上的水。

察覺到明危亭的視線,駱熾眨了下眼睛抬頭:“怎麼了?”

明危亭搖了搖頭,拿過毛巾,替他擦頭發:“剛才這樣。”明危亭學著他的動作,晃了下頭發上的水,“像今天的牧羊犬。”

駱熾還沒見過有人這麼正大光明地打比方,睜大了眼睛,想起明少當家的確跟犬類動物不熟,又忍不住笑出來:“那不該這樣。”

駱熾拉著明危亭的手握了兩下,又低下頭抵住他的肩膀,學著那兩條大家夥的動作蹭了蹭。

明危亭動作頓了頓,低下頭,看著抵在自己肩膀上的火苗。

因為頭發已經徹底濕透了,又被那麼用力一晃,駱熾的短發稍微有一點炸毛,劉海也濕漉漉地散在額前,這樣抵在他肩膀上的時候還帶著一點熱意。

……

特彆好摸。

駱熾等了一會兒,一本正經抬頭:“不握手嗎?”

明危亭回過神,笑了下,輕輕搖了搖頭。

他直接把火苗從水裡抱起來,在背上輕輕拍了拍:“放鬆。”

駱熾嚇了一跳,連忙雙手扶穩他的肩膀:“我還能泡。”

“泡久了也不好。”明危亭說,“明天不是還要騎馬?”

駱熾這才想起更重要的計劃,當即飛快點頭,不再堅持,配合著被他抱上岸。

明危亭等他坐好,就拿過被石頭烘得熱乎乎的大塊浴巾,把駱熾整個人裹住,又拿起一角替他擦頭發。

駱熾被弄得耳朵通紅,低下頭小聲說:“我三歲起就不被人抱來抱去了。”

不是身體特彆不舒服的時候,他也一般不會被人抱,要是有拐杖和輪椅,更寧可用這些代步。

後來被媽媽帶回家,駱熾才稍微適應了一點這種時候的感覺,但如果不是他不小心在沙發裡睡著,媽媽一般也不會把他抱回房間去。

“累了就可以不動。”明危亭把他的頭發差不多擦到半乾,輕輕撥了兩下,“我五歲的時候還在被祿叔抱。”

火苗瞬間抬頭盯他,眼睛倏地亮了:“真的?”

“真的。”明危亭想了想,“有過很多次。”

……

雖然基本都是他因為不肯上岸,被父親套到麻袋裡,再被祿叔抱到一家人度假的島上,但拎出重點也大致相差不多。

明少當家用事實說話,說服了火苗,又直接把人用浴巾裹起來:“用腦袋蹭肩膀,是喜歡這個人。”

駱熾正在忙著挑果盤裡的罐頭黃桃吃,聽到他複習重點,忙裡偷閒點頭:“對。”

火苗老師對自己的教學進度相當欣慰,繼續補充:“這時候表達感謝,就不該握手,應該親手喂東西吃。”

明危亭低頭,幫忙把所有的黃桃全挑好,又選出最大最圓的一塊,用勺子舀起來。

駱熾的眼睛一亮,道了聲謝接過來,飛快送進嘴裡。

明危亭看著他鼓起來的臉頰,眼睛裡笑了下,抬手輕輕戳:“鬆鼠。”

“媽媽也這麼叫我。”駱熾咬著勺子,把桃子嚼嚼嚼吞下去,含含糊糊問,“為什麼?”

“因為鬆鼠很勇敢。”明危亭說,“什麼事都有辦法,什麼問題都難不倒,隻要決定相信一個人,就完全不再猶疑,這是很多成年人都做不到的事。”

駱熾越聽越不對勁:“這是鬆鼠嗎?”

“這是你。”明危亭說,“我眼裡的你是鬆鼠,我眼裡的你也勇敢堅定,什麼事都不怕。”

駱熾對這種話一點防備都沒有,睜大眼睛愣了半晌,熱意一點一點從耳後返上來,整個人原地冒起熱氣。

有些勇敢的小鬆鼠動作非常快,熱騰騰地裹著浴巾,囫圇收拾好東西,在石頭間蹦了兩下就迅速沒了影子。

明少當家回到臥室,把自己弄乾,換好睡衣,在床上找到了乖乖吹好頭發、熱乎乎裹成被子卷裝睡的火苗。

明少當家溫習了半個晚上的騎馬要領,等放下筆記本電腦,裝睡的火苗已經睡熟了。

剩下的半個晚上,明少當家躺在火苗身邊,主動伸出手給火苗當枕頭。對著窗外的星星一直睜眼到天亮,都在思考睡眠少是不是真的會長不高。

……

接下來的幾天,他們的大部分時間就都交代在了馬場。

在這件事上,明危亭一直存在的隱約預感沒有出錯。

明家人似乎是一脈相承的不會騎馬。也或許是多年前的另一位明家人來馬場的時候,沒有給這些馬的母輩和父輩留下什麼好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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