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們麵容猙獰的模樣,林懷東輕笑了聲,溫和的眉眼底下掩藏著陰鬱,他諷刺道:“憑什麼?這話不是你們自己說的?好東西...大家一起分享,就比如我們家慧慧花錢買來的書,就比如你們家的人參...或者你家的自行車?哦...讓我再想想,你們家裡還有什麼好東西,要貢獻大家一起來,你們說...我這個建議好不好?”
但凡是人,總有逆鱗。
林懷東看著清風朗月,其實是個極其淡漠的性子。
除了在意的家人與好友,平日裡,他還真是個好說話的。
誰叫這些人觸碰了他的禁區呢,那比得罪了他本人還要叫他惱恨,他要是不扒下她們的一層皮,可真是對不住今日之仇。
林懷東這話一出,本來還氣的臉紅脖子粗的幾個嫂子,瞬間像是被扼住了喉嚨,再也發不出聲音,隻能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瞪著賀宴他們兩人。
賀宴本也不欲跟這些人拉扯太多,見她們被噎的無話可說後,便看向旅長:“旅長,這事兒既然已經鬨大了,我希望能有個說法,也好約束大家,省的再犯相同的錯誤。”
旅長姓劉,五十出頭,之前一直沒吭聲,隻是麵色平靜的看著,這會兒聽到手下得力的乾將說話,他抬了抬手,做了一個下壓的動作:“不急,說起來,這事本來應該老苗這個做政委的解決,他不在,你們既然找來了,我也不能當作沒聽到...所以,就直接點,我已經讓人去通知你們家裡的男人了,咱們一是一,二是二的當麵說清楚...”
聽得這話,賀宴嘴角翹了翹,來這邊的部隊一年多,對於劉旅的手段,他們早已摸透,這是位典型的軍人,做事雷厲風行,完全不留餘地,他既然說出這話,那代表著這事不好善了了。
不過,相較於賀宴跟林懷東的高興,軍屬們卻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尤其有幾個瞞著家裡丈夫過來的,這會兒整個人又慌又悔,眼神更是時不時的往外看去,就怕自家男人突然冒出來。
就在這時候,賀宴轉身出了院子,十幾秒後,在眾人驚愕的眼神中,將厚厚的一摞書本給提了進來。
他不去看懵逼了的軍屬們,而是走到劉旅跟前,顛了顛手上的書,笑出一口白牙,懶懶道:“這是我媳婦上午整理好的,讓我交給大家夥兒用,我想著咱們戰士也有需要的,便跟懷東商量了下...”
接下來,他便將之前做好的打算說給旅長聽。
劉旅抽了口煙,視線掃了眼被打擊的不輕的軍屬們,心裡嗤笑了聲,便沒再看她們,而是等賀宴說完後,對著他跟林懷東點了點頭:“你們有心了,我替所有人謝謝童同誌跟韓同誌。”
賀宴搖了搖頭:“我家晚晚這麼做,也是出於一顆善心,她沒想著要彆人的道謝。“
這話,如同一記火辣辣的巴掌,扇在已經靜如鵪鶉的幾個軍屬身上。
劉旅笑了出來,心道這小子夠狡猾的,不過他就欣賞這樣有血性的,如果連妻小都護不住的男人,還談什麼報效國家。
也正是因為實在欣賞這兩個年輕人,劉旅算了下,這些軍屬們的男人到來的時間後,便抬手點了點賀宴跟林懷東:“行了,你倆先回去,這事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賀宴與林懷東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的眸底看到了了然。
心知旅長這是擔心兩人因為這事,被其餘的同僚記恨上,提前打發他們離開呢。
兩人隻思考了幾秒鐘,便有了決斷。
隻見林懷東笑著說:“那我們回去了,您老可要悠著點。”既然領導一心向著自己跟賀宴,他們也不能叫旅長太難做了不是。
劉旅聽出了林懷東的言外之意,笑罵:“用得著你小子說,趕緊回去陪媳婦兒去,對了,你倆明天早上去我辦公室一趟,有事情要安排你們做。”
“是,首長!”兩人同時敬了個禮,便轉頭離開。
隻是走出幾步後,林懷東似是想到什麼一般,他停下腳步回過頭,看著臉色慘白的幾個軍屬,笑著格外清風朗月,說出的話卻如刀尖紮入心口一般疼痛:
“啊...差點忘了,其實...你們要是不受有心人的挑撥,當了出頭鳥,或者,晚一天來找旅長,說不得就皆大歡喜了...畢竟,童晚跟我家慧慧可是做好了無私奉獻的準備了...嘖...真可惜,也不知是誰帶的頭...”
林懷東的話,就如同那惡魔的低語,成功的在幾個軍屬心中紮了根刺。
然而,當事人像是沒看到臉色瞬間扭曲了的軍屬們,撂下這句明晃晃的挑撥離間話語後,朝著目瞪口呆的旅長笑容溫煦的點了點頭,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嘖...狗咬狗什麼的,多好看呐,他還就不相信,經此一事,這些人以後還能再聚起來生惡念。
劉旅...黑啊,真黑!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