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第一百章(1 / 2)

()一陣詭異的寂靜中,三人齊齊將目光轉向那隻鶴,眼裡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這時稚嫩的童音再次響起,比之前多了幾分驚喜:“咦?是我在說話嗎?啊啊啊我會說話啦!”

莊衡瞪大眼,好半晌才緩緩回神,他繞著興奮地拍著翅膀的鶴轉幾圈,伸出手在鶴的脖子上摸摸:“咳……成精啦?這空間裡真是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噢!”

朱勇猛一臉迷茫:“仙島上的鶴成精不是應該的嗎?”

莊衡:“……”

ai忽然出聲喊道:[主人主人!我給你讀一條係統提示:恭喜宿主解鎖隱藏功能——仙裡仙氣,該功能免費哦!]

莊衡:???

ai這次說話添加了一道屏障,隻有莊衡與身為係統複製體的蕭琅能聽見,外來者像朱勇猛以及空間裡忙著農耕的勞改犯們是聽不到的,蕭琅朝莊衡看一眼,顯然對這個功能十分不解,以眼神詢問。

莊衡也被這畫風清奇的名字給弄得一頭霧水:[你給我解釋一下,什麼叫仙裡仙氣?有具體說明嗎?]

ai道:[有噠!我看看啊!哦,意思就是空間有了靈氣,可以修仙啦。]

莊衡恍然:[難怪裡麵的種植畜牧水產啥的能那麼高產……臥槽不對啊,我的鶴突然開口說話是因為吸收了靈力嗎?裡麵的其他動物也都特彆聰明,雖然不會說話,但看架勢有點像開了智的樣子,應該也是因為靈力吧?那我搞畜牧水產不是太殘忍了?如果那些動物都開了智,我卻把它們賣出去送上餐桌……]

ai道:[不一樣噠!有一條附加說明,空間裡原本就存在或後來自然生長或主人你親自種植養殖的才有仙氣,俘虜和罪犯經手的東西是沒有仙氣的,因為他們是俗人,所以他們種植的瓜果蔬菜、養殖的家禽家畜水產,都帶有俗氣,那些不會開智,完全可以給人吃。]

莊衡鬆口氣:[幸好幸好,不然這麼多東西我都不敢拿出去。]

一方麵是怕開智的禽畜賣到飯桌上會產生罪惡感,另一方麵是擔心將有靈力的食物賣給普通人會打亂社會秩序,沒想到係統那麼邪門兒,什麼後顧之憂都能自動給他解決,他突然有點懷疑這係統不是什麼科技產物,而是本身就有靈識的玄幻產物。

他不是追根究底的性子,因相信係統對自己沒有惡意,很快就將疑惑拋到腦後,接著他又帶著朱勇猛去了畜牧島和水產養殖島,將清單上的食材準備齊全後,一股腦帶出空間堆到院子裡。

朱勇猛再次經曆頭暈目眩,回到院子後精神振奮,畢竟是去過仙島的人了,值得自豪,他腰杆不由自主挺直,乾勁十足地開始給下麵的人安排工作。

兩天後便是正式會盟的日子,會盟台上早已布置妥當,各路兵馬遠遠停在外圍,隻有少數近身保護的侍衛跟隨諸侯的馬車一起到了會盟台下,諸侯們陸續走下馬車,抬頭看向高高的會盟台,祁王率先解下身上佩刀,表示這次會盟的和平宗旨,其他諸侯縱使心裡有些不樂意,卻不想在一開始就起衝突,也隻能照做。

祁王卸下兵器,走向後麵一輛馬車,在一眾目光下微笑地拱手施禮:“請國師下車。”

天氣炎熱,諸侯們站在華蓋下依然大汗淋漓,旁邊的侍從不停給他們扇風也沒能減去四周悶熱的燥意,他們眯著眼看向烈日下那兩馬車,見簾子掀開,裡麵走出來一個人,那人無論麵孔還是身形都是曾經見過的熟悉模樣,不禁紛紛眯起眼,心裡犯嘀咕:竟真是國師?天子說國師已經飛升,不再問俗世,想不到卻被祁王請動,難道祁王真有天命?

會盟台角落,莊衡與蕭琅站在隱秘處觀察,兩人一早混在朱勇猛的隊伍裡正大光明地來到會盟台的後廚,這會兒侍從們正流水般往宴會區送上冷盤,旁人即便看過來也隻會將注意力投向人流穿梭的宴會區,不會注意到角落的莊衡與蕭琅。

莊衡看著馬車上下來的人影,嘶了一口氣:“長得挺像啊,跟國師本人一樣一樣的,易容術這麼厲害?”說著胳膊肘碰了碰蕭琅,“你跟國師最熟,你看看那人是真的還是假的?”

蕭琅篤定道:“假的,皮肉再像,舉手投足也還是會露出破綻。”

莊衡放心了:“假的就好。”

前來參加會盟的諸侯有好幾個,莊衡這兩年遊遍列國,和諸侯們都有過接觸,這會兒隻掃一眼將能將人分清,走在最前麵的是祁王,一來祁王爵位高,二來會盟是由祁王號召發起的,所以祁王站在人群中很是享受了把眾星捧月的感覺。祁王後麵是四公,分彆是東邊鄒國的鄒公、西邊胡國的胡公、北邊涼國的涼公、位於此地的東道主旬公。再後麵是四侯,國力稍遜,封地都位於中部地區,分彆是申國、戴國、樂國、盧國的君主。

一王、四公、四侯,再加上假國師,共有十個人,十個人互相謙讓數次,最終由祁王打頭,陸續登上會盟台,祁王掃視眾人,微笑道:“在結盟之前需要先為旬國求雨,諸位可有異議?”

眾人齊聲應和,表示理當如此,旬公感激涕零,拱手對假國師一揖到底。

祭台已經布置好,假國師裝模作樣地走到祭台中央準備施法,莊衡清清嗓子大步走出去,驚訝道:“咦?國師?你不是已經飛升了嗎?怎麼到這裡來了?”

他表現得熱情又熟稔,諸侯們麵露驚訝,都不明所以地朝他看過來,那假國師被突然出現的莊衡弄懵了,一瞬間竟不知道作何回答,祁王心頭跳了跳,急忙朝假國師使眼色,假國師回過神來,淡淡道:“你是哪位?我似乎與你並不認識。”

諸侯國中,戴國從一開始就立場明確地支持天子,明麵上戴侯與莊衡最為熟悉,戴侯立刻上前半步,笑著解釋道:“這位就是仙君。”

假國師冷冷一笑:“仙君?哪裡來的仙君?為何我在仙界從未見過?莫不是個坑蒙拐騙的假仙君吧?”

莊衡收起笑容,神色凝重地圍著他轉了一圈,忽然大喊:“諸位小心!此人根本就不是國師!他是個騙子!”

他這一喊,諸侯們都立刻變了臉色,驚疑不定地朝假國師看過去。

祁王神色微沉:“國師即將為旬國求雨,閒雜人等不得打擾,來人,將這闖進來胡言亂語的騙子抓起來!”

祁王話音剛落,立刻有兩三個護衛朝莊衡衝過來,莊衡笑了笑,足下輕點,竟直接臨空而起,眾人齊齊抬頭看他,眼裡都有著驚詫之色,顯然沒料到仙君竟是個會飛的,不由竊竊私語。

“隻聽說國師會禦風而行,沒想到仙君也會。”

“聽聞從未有人見仙君飛過,看來傳言當不得真。”

“凡夫俗子哪裡能飛上天?國師說仙君是假的,你看像假的嗎?”

“我看不像。”

莊衡懸在上空,居高臨下地看著假國師,笑嘻嘻道:“你說我是假的,我也說你是假的,不如你證明一下唄,我在這兒等你上來切磋切磋,你上來嗎?”

假國師麵色微變,冷聲道:“笑話!我是來求雨的,不是看你逞能的,你若閒得慌就回去修煉,不要妨礙我的正事!”

莊衡不為所動,繼續挑釁:“你有本事冒充國師,你有本事飛起來嗎?”

假國師:“……”

祁王心裡恨極,不著痕跡地朝旁邊的香柱看去,他有前世的經曆,對上輩子發生過的事都有深刻清晰的記憶,就連旬國哪天下雨都記得清清楚楚,不光記得在哪天,還能記得在哪時哪刻,正因為如此他才算準了時辰為旬國安排這場求雨法事,如果再讓莊衡鬨下去,錯過最佳時機,諸侯們必定會起疑心。

不行!不能讓這不知所謂的仙君壞我大事!

祁王咬咬牙,怒喝道:“你故意擾亂求雨法事,將旬國百姓的性命視作兒戲,其心可誅!”說罷用力一揮大袖,“弓箭手準備!放箭!”

祁王顯然有備而來,會盟台下方竟然暗藏了他的兵馬,隨著他一聲令下,四周立刻有無數利箭朝莊衡飛射過去,可那些箭卻受到無形屏障的阻攔,在半空中驟停,又紛紛墜落,嚇得底下的諸侯們嗚哇亂叫著在護衛的保護下倉惶躲開。

諸侯們對祁王大為不滿。

“好你個祁王,讓我們卸下佩劍,還讓我們的兵馬停在遠處,你自己倒好,竟在此地暗藏兵力!”

“你是想將我們一起射殺了不成?”

“仙君這些年為百姓嘔心瀝血,你竟對仙君動武!”

“你也太不把仙君放在眼裡了!”

祁王心知不妙,急忙安撫:“諸君誤會,眼下旬國大旱,求雨乃是頭等大事,我也是心裡太著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不如我們先把法事做了,其他事容後再談,如何?”

諸侯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重重哼了一聲,想著大事為重,便答應了,可心裡對祁王還是有些不滿,看向假國師的眼神也多了分懷疑。

祁王忍著心氣不順,微笑道:“還請國師繼續為旬國求雨,至於無關之人,不理會便是。”

莊衡在天上將雙手攏成喇叭狀,大聲喊道:“求什麼雨啊,馬上就要下雨了,你求不求,都會有有雨,少在這兒裝神弄鬼唬弄人啦!”

祁王深吸口氣請客:“……”

假國師眉頭皺起:“……”

莊衡說話的同時飛快地用意念操控空間裡的水,水從空間一片湖泊裡飛出來,在天上鋪了薄薄一層,因水滴是透明的,底下的人並未發現異常,莊衡話音剛停,水滴頃刻間落下來,淅淅瀝瀝落在眾人的額頭上、鼻尖上。

祁王的話卡在嗓子眼裡,諸侯們一臉震驚地在臉上摸摸,旬公則不可置信地抬起頭張大嘴,眼裡漸漸湧出狂喜。

莊衡繼續操控空間裡的水,雨水由淅淅瀝瀝幾滴,漸漸變成細密的雨線,旬公抬起手去接雨水,蒼老的臉上露出笑容,喃喃道:“下雨了……真的下雨了……”

這次不用莊衡再說什麼,諸侯們回神後齊齊將目光投向假國師。

祁王臉色發白,目光在其他諸侯的臉上掃過去,搶先發難:“豈有此理!你是何人?竟敢冒充國師欺瞞本王!”

假國師瞪大眼看著他:“你……”

祁王忽然朝假國師衝過去,袖口寒光一閃,竟從袖中掏出了一把匕首,祁王出手極快,假國師剛發出一個音節,就被他乾淨利落地割了喉,頓時說不出話來,隻能一臉痛苦地發出“嗬嗬”氣音,沒多久就軟了身子倒下去,躺在一地血泊中。

異變發生在瞬息之間,諸侯們都不傻,自然看出來此事祁王脫不了乾係,這兩年一直有“祁王受國師青睞,祁王才是真命天子”的傳聞,要說祁王不知道這國師是假的,騙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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